“这事情是你做的吧。”
汪赫天消化完后，倒也没那么不理智了，不过脸色也没好多少。他阴狠很盯着孟竹暮。
“是又怎样？”孟竹暮对面前人没有一点好感，不光是孟川的原因。
“我确实不能做什么，这些都是事实，你是怎么找到的？”汪赫天从没有留下证据和痕迹，他也没觉得孟竹暮会回答，继续说，“你真和你爹一个德行。”
孟竹暮眼神凌厉下来。
“孟竹暮……换个姓氏就觉得能伪装一切了？”汪赫天啧啧两声，“我该叫你什么，韩竹暮？”
“你想做什么？”孟竹暮依旧防备。
“我能做些什么？不得不说，你的眼睛和韩柏很像，你说孟川看着你的眼睛，会不会想起韩柏，当年你被韩索灭口的时候，我也是出了力的，不然韩索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你。”
孟竹暮拳头攥紧。
“我想，你应该很怕孟川知道吧，他这么恨韩家，也恨我，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是韩家人，很好奇孟川会不会就此厌恶你。”
汪赫天本就擅长人心，现在也知道怎么往孟竹暮的心窝子捅。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幼稚很蠢。”
为孟川报仇搞垮他，这件事本身就冲动到不可理喻。
“反正我也没什么时间了。”汪赫天看了眼时间，底下的信息冒出，“我和你好好聊聊。”
“我猜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韩索这么追着你杀的原因吧。”
“因为啊，他害怕你们任何一个比他优秀，他不是因为羞耻厌恶私生子，而是，你们的每次登门，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又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你很完美地遗传到了韩家人冷血到骨子的基因。”汪赫天一句又一句狠话说出口，“自私，伪善，最会借刀杀人。”
“这件事闹得很大，我失去的也只是一家公司，一个经济来源而已，而韩竹暮，恭喜你，你很快就成功进入韩柏的视野内，到时，你的身份，迟早隐瞒不住。”
“韩索不会放过你，孟川会厌恶你。”
“你会一无所有。”
汪赫天说的没错，孟竹暮这段时间一直都知道孟川对韩家的态度和想法，对方越是不遮掩饰地痛恨，他越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万一泄露，被他知道，对待韩索的反应也将会是对他的。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孟竹暮沉默了很久，勾起唇回答。
“什么？”
“我有说过，我做得只是这些吗？”孟竹暮现在不只因为孟川的过往，也是为了自己的秘密，汪赫天不能活，“从始至终，汪叔你就猜错了，我要做的，不是搞垮你的公司，而是你啊。”
只要让汪赫天见不到孟川，他就不会暴露。
哪怕只是时间上拖延而已。
……
等到孟竹暮回去，孟川还是在大厅内，是等着他自己解释的架势。
季顿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儿只有他们两人。
“哥……这会有点复杂。”
孟竹暮垂着脑袋，有几分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愧疚。
“我听着。”孟川扬起下巴，示意让他说。
孟竹暮走过去，半蹲在孟川面前，本想仰头看他，用示弱的姿态让孟川心软，想到什么后，他垂了眸，只是枕在孟川腿上：“我之前在国外学习，认识到了一群人，他们在网络上有些技术，这次才找他们帮忙。”
这里面，孟竹暮下意识隐藏了很多，可如果孟川想要问的话，他可以告诉他。
只不过，孟川并没有问。
他只是轻“嗯”一声，低头看着孟竹暮诧异又不知所措的眼神，他回答：“我又没说你做得不好。”
“我知道。”
孟川知道对方怎么突然找汪赫天的麻烦了，也知道孟竹暮是用自己的手段和途径，他没有告诉他，孟川也不会过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
虽说这有点像以前上学时期小女孩被人欺负，有男生出头扬拳头报复回去，还挺幼稚，但也不是不喜欢。
“哥哥喜欢吗？”
孟竹暮眼睛亮了。
“你先起来。”刚才那语气温柔的模样只是一瞬，孟川命令似的转移话题。
“那哥哥愿意给我奖励吗？”
孟竹暮锲而不舍起来。
孟川：……
“你想要什么奖励？”
如果是简单的，他也不是不可以施予一下。
孟竹暮起了身，抬起孟川的脸颊，实在奇怪，看起来薄凉的脸，肉肉却很多，挤一挤，很可爱。
他对视孟川的眼睛，低声说：“阿竹今晚，想和哥哥一起睡。”
“可以吗？”
孟川觉得孟竹暮疯了，也觉得自己疯了。
这么大个人还需要一起睡，关键他竟然还同意了。
孟川洗完澡出来，看着早早就躺在他的床上趴着瞧他的孟竹暮。
他叹气。
算了，反正是睡觉。
说不定他只是情感需求高而已，本就孤身一人，现在多了一个哥，难免会开心。
勉为其难答应罢了。
看到孟川出来，孟竹暮连忙起来献殷勤：“哥，我抱你上来吧。”
孟川刚要拒绝，意识到自己其实坐在轮椅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在碰上紧致宽阔的胸膛时，他浑身忍不住颤抖一下。
“哥哥是冷吗？”孟竹暮声音微哑，很好听，“到被窝里就不冷了，我刚给哥哥暖了床。”
孟竹暮还想在他这儿洗澡，被孟川拒绝了。
他不喜欢自己的卫生间里有别人洗过的水渍，再加上孟竹暮有自己的浴室，来他这儿做什么。
最后，他在浴室里面才洗至一半，孟竹暮就过来了。
一副猴急的样子。
被窝内确实很暖和，带着孟竹暮身上的香味。
孟川总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上升腾。
没一会儿，床另一边被子掀起又落下。
对方很安静，也很乖巧。
隔着好些距离。
可能今晚是知道有人在他身边，孟川怎么也睡不着。
“哥？”
“嗯？”孟川回应。
或许是没想到孟川没有睡着，他沉默后，动了身子。
孟竹暮侧着身，同样也挪了孟川的身体，二人面对面。
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孟竹暮的眼睛明亮。
“哥，你怎么没睡着？”
孟川本就不习惯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现在孟竹暮这么说，还有种被戳破的怪异感。
“你不也没睡着。”
孟川想也没想就回怼了。
“因为哥哥在身边，我很开心。”孟竹暮身体往前移了移，领着孟川的手往自己胸口而来，“这儿跳得很快。”
孟竹暮睡衣衣料薄又柔顺，孟川碰到他炙热滚烫的肌肤，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孟竹暮的，脑海中砰砰响，感觉大到会让另一个人听到。
“行了，睡吧。”
孟川急忙退回，闭眼。
“以前我还小的时候，我妈妈和我一起睡，每次睡不着的时候，她都会哼着歌拍后背，很奇妙，哥哥要不要试试？”
空气中安静几秒，孟川的声音传来：“那是心理效应。”
“是不是心理效应，哥哥可以自己感觉到。”孟竹暮轻轻拥抱着孟川，见他没有抵触，便搂得更紧了。
曾经的调子孟竹暮回忆过很多遍，一哼便出。
动作轻缓。
孟川确实有了睡意。
怀中的热意无法忽视，软软的，香香的，让孟竹暮反而更加精神了，神思放飞，强行让自己注意力转移。
直至。
怀里的人往他胸口处蹭了蹭。
干燥的柴火落了火种。
“哥？”
孟竹暮低声喊了句。
对方已经闭眼睡着了，呼吸平缓。
他闭眼，想要消散腿间那涌起的冲动。
无法。
鼻间对方的体香成了风，火越烧越旺。
孟竹暮睁眼。
眼底是涌起的红血丝。
“哥……”
“哥……”
“孟川……”
“好想要你啊。”
孟川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烫到发麻，很不适。
正当他下意识要推开对方时，便听到那细细密密的低喃。
带着情欲的鼻音。
他的动作僵住了。
面前人还沉浸在情浪中，压根没有注意到那点点推拒。
“哥……”
“阿川……”
每一句话都贴着孟川的耳廓。
随着滚烫的气息进入耳朵内，惹得他耳朵通红。
孟川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情况，只能装睡仍由对方所作为。
慢一点行吗，很痛的。
这么占他便宜，就不怕发现吗？
孟竹暮不知道他的残疾是假的吗？
孟川脑海像是被闪电轰了个白屏，之前孟竹暮所做的情难自禁的行为，他好像在这时都明白了。
所以。
孟竹暮是对他有别的想法。
他见过圈子内很多玩的花的，一觉醒来拍拍衣服各两散。
孟竹暮家风严苛，对于表达喜爱的人都是礼貌拒绝。
在他印象里，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他正被自己的“弟弟”、他的合作伙伴轻薄。
关键，自己好像接受得太过快速了。
思索中，自己的睡衣衣角被孟竹暮的手掀开，毫无章法游离在他身上。
孟川都要抑制不住口中的呜咽了。
偷摸做了就算了，掀什么衣服。
“好软，哥哥的腰，真的很细……”孟竹暮动作快了很多，“想要咬一口……”
“哥，单是你看着我，我就觉得全身都在热涌。”孟竹暮亲了孟川的鬓角，“让我想gan你。”
如此粗俗直白的话让孟川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感觉很热，心跳也快。
在他床上做这种事，澡都白洗了，床都要脏了。
等明天，他就把孟竹暮骂一遍。
从此别接近他。
竟然对他有这种想法。
孟竹暮没有再说话了，动作更鲁莽，可到最后一刻，他停住了。
“哥，对不起……”
孟川内心的不满消失了。
算了，他都道歉了。
同样也原谅孟竹暮用自己的浴室冲澡的做法。
等水声响起时，孟川才睁眼。
他起身。
腰间全是被抓的新鲜印，睡裤走向混乱不堪。
还很疼、很麻。
不用看就知道是大片痕迹。
更让他羞耻的是。
自己竟然也有感觉了。
如果孟竹暮没走，他就要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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