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时，林蔓突然走过来搭了下他的肩，“把你地址给我。”
刚刚蔡总说要送他回去，搞的肖战警惕性极高，下意识惊了跳，发出一声疑问。
“嗯？”
林蔓指向一旁的王一博，“王总要的，你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肖战的视线跟着看过去，先是担忧，后又变得有些失落。
担忧是因为蔡高逸试图跟先生交换号码，对方也会像骚扰自己一样，去骚扰先生吗？
想到这，肖战一时有些急，越过林秘书的问题，直言道，“你去提醒下。”
“嗯？提醒什么？”林蔓不明所以。
“不要给私人号码。”
林蔓看过去，王总拿出名片夹正要打开，肖战焦灼地推了把林蔓，低声催促道：“快去。”
林蔓借力往前走了两步，未来得及多看肖战一眼，心下一横，单手摁住半开的名片夹，局促的笑道，“王总的新名片在我这，他手上的是旧版。”
王一博看了她一眼，她讪讪收回手，转头去拎自己的包，取出名片递给蔡高逸。
“抱歉，蔡总。”她笑得十分得体。
蔡高逸拿着名片，目光在两人脸上的打了个来回，很干地笑了两声。
接受到林蔓递来的眼神，王一博顺手将名片夹塞到对方手里，“帮我换上。”
说完才转头对着星源的老总笑了笑，“抱歉蔡总，前段时间LOGO做了微调，事情太多忙忘了。”
蔡高逸顺势将名片塞进口袋，话接的很快，“原来是这样，看来云易要有大动作，哈哈....”
王一博笑着没否认，余光瞥了边上一眼，林蔓赶紧收起名片夹，拿出手机联系司机。
一行人在门口道别，鉴于蔡高逸在，肖战没找到合适的档口解释。
好在林秘书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一道上了宾利，车子在他的视线中逐渐远去。
肖战垂下眼，感觉又体验了一次分离。
“住哪，我让司机送你。”蔡高逸喝得有点多，站那都有些晃，看来之前是强撑着。
“谢谢蔡总，不过黄小姐喝了酒，还是让司机送她吧。”肖战将大衣换到右手，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礼貌地笑了笑。
“不用不用，我没喝多。”黄小姐连忙在旁摇手，试图拦车，肖战先他一步上了的士。
“蔡总，我先走了，您让司机慢点开。”
“好，注意安全。”
酒后贪婪肆意，蔡高逸深深地看向他，肖战连忙摇上车窗，示意司机发车。
车里开了暖气，司机在听电台，临近元旦主持人的声调都是喜庆，肖战缓慢地套上大衣，靠在后座休息。
圣诞节才刚过去，街上红绿色的元素还未退净，马上就要迎来新年。
他还未从后半场的凉意中挣脱出来，正持续性地感觉到冷。
回到包厢后，他和先生再无交集，视线未撞上过半秒，他有抽空留意，先生应该是故意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还他笔？为什么要生气？
明明离开前还是好的，难道是因为商场那一面吗？
不是不喜欢私事被打扰，难道他应该上前打招呼么？
肖战合上眼，感觉被暖风吹的有些脑胀。
手机震了震，是林秘书发来的消息，还在问他要地址。
肖战盯着屏幕敲敲打打又删掉，最后发了一行字：我和先生解释。
林蔓收到消息，往后转达肖战的意思，王一博听完应了声，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向自己的秘书。
“名片怎么回事？”
“是肖管家提醒的。”
“原因？”
“没说。”
王一博点点头，重新看回手机，“他已经离职了，不要再这样称呼。”
“好的。”林蔓递还名片夹，回头对姜叔悻悻地撇了撇嘴。
没人再去追问原因，好像一种习惯，默认这种行为是保护。
回到别墅，叶安已经等在门口，他总之笑盈盈，却莫名给人一种压力。
精神倦怠得时候，礼貌也想偷懒一会儿，但被观望着就不得不给出回应。
比如现在，王一博一身难闻的气味，很想径直上楼洗澡，然后换衣服。
可他如果那样做，今夜就会多一个惴惴不安的人。
他无意惩罚叶安，所以还是给了一个微笑。
“先生，厨房留了解酒汤。”
“嗯。”王一博应了声，换上拖鞋朝楼梯去，“你休息吧。”
“汤需要给您送上去么？”叶安一路跟到楼梯口，然后扬头等着答案。
王一博皱了皱眉，上楼的脚步没停，“不用。”
今晚并未过量，只是身上染了包厢的气味，他不可控地想，换做以前，不会有这段对话。
或许他们还要磨合，想到这，王一博停下来回头看了叶安一眼。
对方还那样站着，见他回头笑了下，可就是这个笑，让他到嘴边的话，再度咽了回去。
衣架挂着熨烫好的西装，拎着开门的时候，口袋内的手机震了震。
他打开灯，褪去防尘袋，挂进更衣室，然后拿着手机，躺到窗边的椅子上。
沉在下方的窗口顶了上来，熟悉的头像上冒着红色的1。
竟然是一条不点开就读不完的消息，他哼笑了声，单手枕在脑后，点开了窗口。
【先生，您到家了吗？是这样的，关于钢笔的事我还想再解释下。如果打扰到您的话，很抱歉，我晚点再来。】
他静静看了几秒，然后不紧不慢地敲下两个字：地址。
窗口很快变为正在输入的状态，但这条信息输入了很久，大概等了三分钟，就在耐心逐渐消失的时候，才发进来。
【是不喜欢吗？抱歉，我不会挑礼物，如果您不喜欢的话，就闲置了吧。】
他挑了挑眉，敲了几个字过去：让林蔓寄到星源给你。
这回等待的时间比上次更长，用这时间足够打上一段两百字的小作文，但最后他什么文字都没收到。
只收到一个表情包：对不起.jpg
他看了眼门外，又将视线调回来，慢悠悠地打字：我让林蔓寄礼品卡给你。
这次对面回的很快：什么礼品卡？
已经得到道歉，王一博也无意再逗对方，实话实说地发了一只螃蟹的表情，并附带了一句话：
就算要逃跑，下次也记得带好行囊。
他发完也没再等对方回，直接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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