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阖宫哀戚。病榻前,老皇帝颤巍双手,细细叮咛:“扶阳我儿听封:予汝‘镇国’之号,授汝参政之实。望尔恪勤匪懈,扶保太子坐江山。”
十九岁的扶阳镇国公主于是携五岁的小太子对父皇庄谨叩首称是。
老皇帝又道:“朝中有三虎,我儿谨记。骠骑大将军宋缅沉湎美色、贪图功禄;我儿可制其软肋、饲其小利、断其爪牙,如此宋缅可杀。御史大夫蒋逢勾结文人败絮其内;需离间党羽、坏其声名,如此蒋逢可除。唯有那丞相萧清衍……”
老皇帝露出悔色:“也许朕早该应他所请,将你嫁了他。当初朕嫌他出身不好不堪配,如今他对朕怀恨在心、迁怒太子。”
扶阳镇国公主静跪不语。丞相萧清衍,年二十八,俊逸神秀,有出将入相之能,手腕雷厉狠辣。四年前求娶扶阳,却因出身微寒遭拒。自此卸去忠臣矫饰,一如蛟龙出海入云天,僭越君上、把持朝政,伙同党羽践踏皇权。近些年皇帝抱恙,他在前朝越发得意;骠骑大将军宋缅和御史大夫蒋逢也少不得看他眼色,惮他三分。
“父亲放心,”扶阳说,“女儿定不负所托。”
皇帝殡天,九州缟素,举国同悲。扶阳牵着新帝,出殿门宣遗旨。遗旨宣罢,百官面面相觑。蒋逢首先发问:“殿下有无宣错旨意?百年来,我朝从无公主参政之先例。”
宋缅也说:“新帝年幼,陛下不择摄政王,反择一女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怎么可能!劝公主莫伤先帝之名,快快将真旨意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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