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晚却暗暗地松了口气。其实,她担心他对他这么好只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妹妹,心里有些难受,觉得自己像是个坏小孩,去抢夺了那份原本属于另一个人的宠爱和温柔。好在他的否认,证明了原来并不是那样的,心中悬起的那颗石头终于缓缓地落下。
其实,秦冬阳摇头,只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像不像。照片里还是个刚冒出乳牙的小娃娃,而眼前的已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除了眼角都有一颗泪痣,他难以分辨更多。
六年后,顾唯一升上高三时,顾枫晚也升上了初二,他比她年长四岁。
顾唯一是艺术生,美术专业,画的一手好看的素描和油画。当她在物理和数学的血海里扑腾挣扎的时候,他却依然慢悠悠地提着画笔,研究要用哪种线条可以把那个雕塑人头画得更逼真。
有一次,她难得地扯着他的手臂撒娇,央求他给她画一幅画像,还强调一定要画得惊为天人。顾唯一听到这话,微微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打开手机,“咔嚓”一声给她拍张照,打趣她,“嗯,啊晚你真是够惊为天人的。”里面拍了她刚才啃完西瓜,嘴角沾了一颗西瓜籽的样子,看上去就一副搞笑电影里那些长着颗黑色大痣的典型媒婆形象。枫晚泪,用衣角擦了擦眼角,并发誓再也不叫他帮自己画画了。
周末,她跟着他去野外采风。少年对着画板,本来专心致志研究着色彩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被那抹在山坡上奔跑的紫色吸引。十四岁了,却还像长不大的小孩子,对着一只蜻蜓也能没心没肺的傻笑。
回家时,坐在他的单车后架上,她突然发现他的后背好似比以前宽阔了好多,依旧瘦削,却不显单薄,能把白色衬衫穿的很好看。她突然悄悄地把脸靠近他的后背,轻轻地嗅了嗅,很好闻,像是阳光的味道,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顾唯一这几天偶尔会跟她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他说,啊晚,别再吃那么多冰激凌了,免得再在半夜闹肚子,害得她自己难受死。啊晚,放学了别在外面玩太晚回家,还把自己的脸弄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像个穿着漂亮花裙的小乞丐。啊晚,要不你也试着去学骑自行车?那样你就不用每次放学都留下来等我了。
当时她却一点都不上心,骑在他背上拧着他的耳朵,大声嚷嚷着,顾唯一你什么时候变大妈了,比更年期的兰姨还要磨叽!我就是爱等你怎么啦,有小美女接你放学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接着,两个人都大笑着闹作一团。
暑假结束的前两天晚上,唯一踏进她的房间,手里还抱着一只漂亮的小花猫,说这叫啊满,算是他提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一脸惊喜地把小奶猫从他的怀里接过来,手指逗弄着它的小鼻子,乐个不停,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说的两个字,“提前”。
第二天,她抱着阿满一阵风似的冲进他房间,本想控诉它竟然在她房间的地毯上拉了粑粑!却发现,被子已经被叠得齐整,他整理着行李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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