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城警局探长办公室,王一博一张张翻着接线员小赵送过来的报案记录,看着上面潦草的笔迹忍不住皱起眉头。
居住在烟花巷的林女士报案说,烟花巷下水道很臭,严重影响了那片居民的生活,她怀疑是附近农贸市场的小商贩将垃圾倒在了里面。
一个叫刘婆的老人家称自己的孙女失踪了,她孙女今年14岁,靠在街上卖花为生,已经失踪两天了。
……
王一博一条条看完,心想沐城最近很不太平,接连发生的命案还没有找到凶手,现在连下水道泛臭气这样的事情都要来警局报案,还嫌他们不够忙。
想是这么想,但既然有人来报案,明天还得派人去烟花巷查看一下情况。
他正在一条条的记录下面作标记,听见有人敲门,头也不抬道:“进来。”
廖杰推开门,探头看了一眼,才笑嘻嘻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个保温桶:“头儿,吃晚饭了吗?我买了小馄饨。”
王一博依旧没有抬头:“是梧桐巷子口的小馄饨吗?”
“梧桐巷口?”廖杰愣了一下:“那里有馄饨摊吗?我怎么没见过?”
王一博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将整理好的那些报案记录收进抽屉里,抬眸看向自己的下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你联系到赵太太的儿子了吗?”
廖杰将保温桶放到桌子上,边转开盖子边道:“刚才联系过赵太太,说她儿子今晚会回国,明天可以过去一趟。”
王一博没有再说话,深黑的眸子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保温桶里的馄饨。
【这个馄饨呀,可以是素馅的,也可以是荤馅的,但最后捞出来浇上汤头的时候,必须要用猪油点。】
【你看,凝固的猪油瞬间在热汤中化开,这煮得近乎透明的馄饨,此刻像不像素面的美人上了妆?】
音容笑貌犹在,那人却不见了整整三年。
王一博抿了抿唇,舀起一个馄饨送进嘴里。
馄饨是纯肉馅的,汤少了点猪油的鲜香,完全不是他喜欢的味道,准确的说,完全不是那个人喜欢的味道。
霎那间,食欲尽褪。
廖杰见他只吃了一口便不再吃了,心知馄饨不合这个挑嘴少爷的胃口,那就随他可怜的胃自生自灭吧。
本想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犹豫了一瞬,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放到王一博面前:“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只有这个了。”
糖炒栗子虽用油纸包裹着,但香甜的气味一样透过洇得湿软的纸钻进廖杰的心里,馋得他忍不住喉结滚动。
王一博嘴角微勾,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径直走向门口,经过廖杰身边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一句话:“配壶好茶。”
……
梧桐巷口,肖战捧着碗喝下最后一口馄饨汤,
温暖从喉咙一点点滑下,浑身每个毛孔都被打开,呼喊着熨贴,他心满意足地闭了闭眼。
舒服!
随后将钱递给一边忙着包馄饨的姑娘。
姑娘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清清瘦瘦的,她用夹子接过钱,再将找零的钱用夹子夹着递还给他。
无意间,肖战似乎在她身上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他下意识地嗅了嗅鼻子,开口问道:“姑娘用的是何种香水?”
馄饨姑娘轻笑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回道:“像我们这种做小吃的,哪能用香水,就算真的想用,也买不起啊。”
肖战赞同她的说法,点了点头。
走出巷口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姑娘低着头继续认真地包馄饨。身后的路灯有些不真实的昏黄,衬着对面摊子上升的水气云山雾罩的。
他猛地摇头,这像极了一场幻觉。
肖战很肯定自己刚刚闻到的异香就是属于那个姑娘的,但他一点都说不上来那是何种香,只是感觉其中带着点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回到租住的公寓,肖战在楼梯间与一年轻男子打了个照面,两人只对视一眼,就听男人转过身自言自语道:“哎呀,钱包落下了。”
然后上楼进了房东太太所住的房间。
肖战从住进来就没见过他,不过看年纪多半是房东太太的儿子或亲戚。
他没有多想,径直上楼,就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听到房东太太的声音传来:“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再做那样的事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可真不管你了!”
男人:“妈,你放心,我不会了。”
哦,还真是房东太太的儿子。
肖战没有听墙角的习惯,进屋后脱掉外套便走到了房间里唯一的窗台边。他租住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很小的书桌,书桌前放了把椅子。
他白日里会一整天都呆在私人诊所工作,只有晚上回到这里休息,所以房间大小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唇齿间还留有馄饨汤的香味,肖战望着窗外昏暗的路灯,想着这样具有烟火气的生活,挺好的。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微微勾起唇角,自言自语地轻声道:“我回来了。”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