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恶性杀人事件，即使王一博很想相信肖战说的话，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多名警员还是四处搜寻了一遍，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回到警局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王一博走进大厅打了个响指：“兄弟们，去饭厅。”
沐城警局的福利还挺不错的，警员们可以在这里吃中晚两餐，给家里省了不少伙食费。
王一博看着肖战嘴角一勾：“一起去尝尝我们警局的饭菜？”
也不等肖战点头，直接抓住他的手就往饭堂拽。
跟在他们身后的廖杰瞬间瞪大眼睛，自他跟着王一博开始，就没见他跟谁如此亲近过，一时间竟有种不识眼前人的恍惚。
很快他像是悟到了什么，屁颠颠地跟上去，对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但看起来就很不简单的漂亮男人献殷勤道：“肖医生，我叫廖杰，是我们头儿最宠爱的跟班。刚刚听你在现场说每个人身上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味道，那被害人身上是什么味道啊？”
王一博不满廖杰嬉皮笑脸的靠近，脸色瞬间冷了几分，肖战却不以为意，一贯笑脸相对：“被害人应该是个清纯甜美的女孩，年纪不大，身材匀称，身上每个细胞都透着青春的气息。”
廖杰竖起大拇指夸赞：“好厉害！肖医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战轻笑一声：“是那些肉块告诉我的呀！”
想到被送进法医室的那些尸块，廖杰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啊？？”
肖战：“其实在发现的那根手指上有个很明显的线索。”
“红色指甲油。”王一博见两人聊的欢，忍不住插嘴道。
肖战：“对，但那并不是指甲油，而是凤仙花的花汁。现在的小女孩都爱美，但时髦女郎不会用花汁这么土气又廉价的东西染指甲。”
说到这里，王一博忽然想起昨天有报案的说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失踪，是个卖花女。
他的嘴唇动了动，原本想说一下自己的猜测，但看了肖战一眼后改变了主意：“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说话间，三人进了餐厅，已经有不少人打上饭开吃了。
“今天都是硬菜啊，红烧排骨，凉拌鸡丝，农家炒肉。”
“真不错，这排骨还是炸过之后再红烧的呢。”
整个餐厅都弥漫着肉香味，肖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径直走到打饭的窗口：“师傅，我要两份素菜，谢谢！”
大师傅弯着腰，抬眸看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年头大男人吃素可真少见了，也学女生一样为了保持身材，玩减肥那一套吗？
想归想，他还是按照肖战的要求，给他打了一份炒菜心和一份炒豆芽。
廖杰见肖战菜盘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喉口都跟着发涩，便关心道：“肖医生，你怎么只吃素菜啊？今天从一早忙到现在，应该吃点好的补补，我们警局的厨子手艺不错的。”
没等肖战回答，忽然一勺排骨就那么毫无防备地进了他的餐盘里。
肖战错愕地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王一博一本正经的脸：“你已经很瘦了，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王一博真的是出于对他的关心，这次再见他，发现他比之前还要清瘦些许，不免有些心疼。他完全没有把这些红烧肉和那些尸块联系到一起，可惜他没有，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肖战压抑住内心的咆哮，面上平静道：“王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吃素！”
王一博：“吃素？可你以前……”
他的话没说完，廖杰已经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八卦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
王一博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那个，不好意思，要不你把排骨挑出来给我？”
肖战没有理他，端着盘子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将红烧排骨一块一块地夹到旁边，可惜所有的素菜上面都沾上了排骨的汤汁。
王一博抿了抿唇，同样要了两份素菜，然后来到肖战的那张桌子前坐下，将自己的餐盘推到他面前，再将他的餐盘端过来，动作娴熟到像是经常做一样。
“如果我说我的鼻子很灵，能闻到很多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你信吗？”肖战忽然出声道。王一博咬着排骨的动作一顿，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肖战盯着他，缓缓道：“那些油炸的肉块，在炸之前应该还用淀粉和五香粉腌制过。”
廖杰坐在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刚好能听见他们说话，一块排骨刚送进嘴里，闻言愣了一下，迟疑道：“肖医生，你……你说的是这里的排骨还是那些……”
肖战指了指王一博餐盘里的排骨，懒懒地笑道：“这个排骨在红烧之前也是炸过的，炸之前呢，自然也腌制过，用了淀粉、五香粉、蛋清。”
他看向王一博挑了一下眉：“王探长，你知道蛋清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王一博：“做什么的？”
肖战：“看来王探长不太擅长厨艺。蛋清的作用是为了保持肉质具有鲜嫩的口感。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那些生肉片切得非常薄。”
王一博点了点头。
廖杰选择坐在他们旁边，本来只是想探听一些他们之间的小秘密，此刻听肖战如此云淡风轻地提及那些尸块，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肖战直接忽视他投过来的惊讶视线，继续道：“肉片切得非常薄，说明很专业，但是肉块和一些排骨却在腌制过程中漏掉了蛋清腌制，为什么不需要在乎口感呢？不觉得奇怪吗？”
王一博：“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肉只是烹调过，凶手只是享受烹调过程的快感，并不是为了吃？”
“不错，正是如此。”肖战眼睛一亮，心想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一点就通。
“你觉得这些生肉片切得很薄，刀工很好，就断定这个人一定很会做饭？”王一博一本正经地接着提出自己的看法：“可是刀工好不一定是因为厨艺好，还有多种可能。”
“愿闻其详。”肖战吃了一口王一博跟他换了的那盘菜，嘴角微微勾起。
王一博放下筷子，认真道：“首先，一个刀功好的人未必是爱好厨艺，他/她有可能是外科医生或者屠夫之类的。”
他重新拿起筷子，有意夹起一块排骨看了看，接着道：“你认为没有加蛋清腌制就不是为了吃，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对蛋液过敏，不喜欢鸡蛋，或者说恰好冰箱里没有呢？”
肖战被他说的一愣：“但是，口味什么……”
“还有一种可能，或许凶手并不是一个人，有可能是一个人负责切肉，另一个人负责油炸。”王一博完美地将一块骨头吐到纸上，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果然蛋清腌制过的肉更加鲜嫩。”
眼角的余光瞥到肖战瘪了瘪嘴，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顺带了一句不知是违心还是真心实意地夸赞：“果然是神探，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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