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信息,无需特意解读,王一博就已经知道,他在J国暂时没有任务,组织让他好好享受假期。
确实是这样,别人王一博不知道,但他的任务并不密集。最长的一次,王一博休息了半年,最短也有将近一个月。以前有王静陪着,王一博不觉得时间难熬,但自从两年前王静去世,老神父也在相隔不久后离世,他便对时间也失去了兴致。
没有任务,又不知道该去哪,心情烦闷的王一博,最终还是决定暂时留在这里。不过王一博实在是觉得房间里有些憋闷,于是他压低帽檐后,将房间里设定的只有他知道的警报打开,便出去了。
从一楼的餐厅买了两瓶啤酒,王一博一边喝着,一边顺着昨晚回来的小路往外走。才走到山脚下,两瓶啤酒就被王一博喝完了,他又走去离这里最近的商店,随便买了两瓶。
并没有刻意的往教堂的方向走,王一博只是习惯避开人群,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教堂外围的一片玫瑰花丛。
郁郁葱葱的艳色玫瑰,开得正好,很容易让人忽视它背后那些盘根错节的荆棘。浅眸望着那些如血般妖艳邪恶的红玫瑰,王一博忽然想到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的一句话:“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当王一博的脑子里闪过这句话的时候,他又忽然想起了那个叫肖战的男人。
这些年王一博去过很多国家,在许许多多的城市停留过,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可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肖战在他脑海里不算清明的样貌,真的可以算是上乘了。
样貌是上乘,但这么漂亮的男人,王一博还是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样貌在王一博的心里,是一种模糊性别的美,美而不娘,妖而不媚,艳而不俗,可他的眉眼间又时而带着凌厉与刚毅,举手投足间优雅又贵气,怎么看都是个帅气的男人。
还有些其他的感觉,王一博形容不来,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又觉得任何的形容词,都形容不了肖战的魅力。那是一种一眼就让人深陷的魅力,像极了控制精神的药物,危险又令人上瘾,让王一博觉得,只要沾染一点,就会迷失自我。
哪怕他是个自认为可以控制自己心的冷血杀手。
似是醉了,王一博浅眸望着那些如红莲业火般的玫瑰,直接伸手穿过妖艳的花朵,去抓那些盘踞在一起的荆棘。
尖利的小刺,密而锋利,生生刺进王一博手指的皮肉里,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比玫瑰还要艳丽的血液顺着凌乱的荆棘流淌,一滴滴落在盛开的玫瑰上。
疼痛的感觉似是刺痛了王一博冰冷的心,他却露出些许释然的浅笑,也许只有皮肉上的痛,才能将他抓挠不得的心痛具象化,也才能缓解一点他心里的空虚感,让因为疼痛而沸腾的血液,带来一点他还活着的证明。
终是放过了那些沾满血腥的荆棘,王一博如同走尸一样,挪着略显虚浮的步子。他真的醉了吗?身为一个高阶的杀手,王一博怎么可能轻易的喝醉,任何时候的任何一点掉以轻心,都有可能让他送命,他哪里会真的将自己喝醉呢?
他只不过是借着醉意,臆想自己披上了白袍,妄想自己是个拯救苍生的天使,而自欺欺人罢了。
血水滴滴答答的顺着王一博的指尖落下,很快就干涸了,那些滴落在碎石间的血滴,就像隐藏在熙攘人群中的他,无人能够看清,也没有人会在意,它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孤独。
不知不觉地顺着石阶走到了礁石滩,这会儿正是潮水退去的最低潮,大多的礁石都露了出来。远处那些长满藤壶和藻类的礁石间,王一博隐在帽檐下的那双鹰眼,都能看到石缝中不时移动的海货。
顺着大大小小的礁石往深处走,王一博最终坐在了最深处那块最高的礁石上。常年被太阳暴晒的礁石,连生命力顽强的藤壶都不愿意依附在上面。王一博就这样盘起一条腿,另一条蜷起的腿垫着那条掌心里都是血的手臂,像个雕塑一样,望着大海,任由涨潮的海水将他来时的路淹没,他也无动于衷。
教堂附近发生了什么,九叔了若指掌,但他并没有阻止王一博,也没有叫醒熟睡的肖战。直到夕阳的余晖为王一博的背身上披了一件暖袍,九叔才善意的提醒着刚睡醒起来,正打着哈欠伸懒腰的肖战:“今日的夕阳不错,少爷要不要去海边转化一下心情?顺便找一找下一幅画的灵感。”
九叔很少操心他去哪,他老人家一旦张口,肖战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夕阳西下,失去了太阳光的照射,海水很快就会把空气里的余温吞噬。早上还把毛衫披在背身的肖战,这会儿再出门,已经穿上了一件呢子大衣,正步履匆匆的往海边走。
领口间的温暖已经消散,带着凉意的海风似是能够穿透万物般,席卷着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王一博。
吸了吸鼻子,王一博终于回过神来,他先是有些费力地起身,抻了抻有些僵硬的身体,刚准备转身,忽然就被一股尿意绊住了脚。
礁石区基本上不会有人来,坐了一下午,王一博也没看见半个人,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他更是不在意,于是他就这样站在最高的礁石上,面朝大海,解了裤子尿了起来。
肖战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刚要起身的王一博,睡前的气似是还没捋顺,这会儿看着王一博起身了,有些幼稚的想法便不时的往肖战的脑子里钻。
虽然不至于真的把王一博推到海里,肖战想,至少吓唬他一下,顺便测试一下王一博的反应能力有多快。
可是肖战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了王一博解裤腰的动作。
以为这个一本正经的闷葫芦不会做这种“凡人”才会做的事,毕竟肖战觉得王一博有时候看起来还挺有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倨傲模样的,他哪里想到王一博竟会在这青天白日,四周没有遮挡的地方撒尿啊!
并不是嫌弃,人有三急,撒尿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难得抓到王一博“不正经”的时候,肖战的心里立马起了逗弄的意思。
三步并作两步,肖战一双大长腿几下就蹦到了王一博所在礁石的一侧。
只比最高的礁石稍矮一点,与王一博此刻所在只错开半步,肖战探头看过去的时候,他以为王一博尿完了,本想吓他一跳,让他被裤子拉链卡到什么的,结果他却低估了王一博肚子里因为喝了太多啤酒的存货。
所以当肖战突然出声吓唬王一博的时候,他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瞪圆了眼睛,羞臊的红,肉眼可见的顺着他的脖颈一直氤氲到了耳朵。
王一博的确被吓到了,但他并没有如肖战预想的那样,因为着急,被裤链卡到,而是在看到来人是肖战时,一如往常般的收好,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裤子。
“晚上好。”王一博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除了会假意搭讪他的刺杀目标外,其实并不善于与人交际,更是不善与肖战攀谈。
肖战这才回过神来,眨巴着眼睛,一副心虚的模样蹭了蹭鼻尖,讪讪应了一声:“晚,晚上好。”
王一博看到肖战眼神躲避他的羞臊模样,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不理解肖战此刻眼神闪躲的原因。
转头看了一眼来的方向,离岸边有上百米的距离,潮水还没有完全退到最低,有些地方的礁石都还没露出轮廓。王一博低头看了一眼肖战被海水打湿的鞋,更是难以理解肖战费尽心机接近他,却又让眼神避开他的行为了。
难道他不是特意来找我的?王一博心里琢磨着,又看肖战一脸为难的神色,“聪明”的小脑瓜灵光一闪,王一博指着礁石边的缝隙,不太适应的搭话道:“你是来抓螃蟹的吗?我刚刚看到有只大的钻进去了,还有只八爪鱼。”
“哈?”肖战有时候真的很想找点什么药,给王一博毒成哑巴。这人哪哪都好,就是说话不行。要么就半晌憋个“嗯”字,要么,就像现在似的,把直男的那点低情商,发挥的淋漓尽致,都不如不说话,还能少惹肖战生点气。
肖战真的是看着王一博就来气,刚刚羞红的脸颊还没退下去颜色,就已经被王一博的话气到没了那些花花心思。
新火加旧气,肖战也没再给王一博好脸色,他抬起双手往两边一摊,挑着眼皮有些凌厉的质问着王一博:“你觉得我穿成这样,会是来抓螃蟹的吗?”
王一博还真就乖乖打量了一下肖战的穿着。衣服还是早上的那身,但外面穿了灰色的呢子大衣,可即便宽松的呢子大衣敞着怀能遮住肖战的大多身形,王一博还是看到了肖战因为抬起双手,而露出的细窄腰肢。
这外套和嫌弃王一博的神色,可以代一下这张动图表情包!哈哈哈哈!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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