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勾引死对头?

书名:我死后,宿敌疯了
作者:橙留香

白梧张牙舞爪了一生,最终还是因旧疾愈演愈烈而不幸离世了。

白家将丧葬之事办得很低调,这让白梧不大满意。

他一向喜欢大肆铺张,就连死了也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可惜,无论他现在怎么说,家人都听不到了。

他变得很轻很轻,浮在上空,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哭,眼泪却流不出来。

正当他暗自伤神之际,一道机械音在脑海中乍然响起。

“宿主,检测到您生命值为零,请问您是否要通过做任务重新获得生命值?”

空气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白梧僵硬地转过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他不禁想:他都变成鬼了,刚才那声音又是谁发出来的?

他壮着胆子好奇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系统言简意赅:“攻略人做任务,我能让你活过来。”

白梧一听,立即打起精神,激动道:“此话当真?”

“自然,而且攻略对象的好感度会与您的生命值息息相关。”系统道。

白梧刚要高兴,又想起自己是个有未婚夫的人,隐隐觉得不太妙。

“我要攻略的人是谁,是卫慈吗?”

“当然不是,宿主可以浅浅期待一下。”

系统见白梧因为这句话而犹豫了,暗戳戳劝道:“宿主,您活了以后还可以同亲人相认,但若魂飞魄散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您…”

白梧终于决定了,“好!我要做任务。”

系统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宿主还能救,恋爱脑不是很严重。

“绑定成功!宿主,准备好迎接新身体吧。”

话音刚落,眼前白光一闪,刺得白梧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白梧感觉身体落到了实处,有种真真正正存在的感觉,这种感觉久违而温暖。

只是…似乎有什么不大对劲?他动了动肩膀,想拿出手看一看,可掏出来的却是一只毛茸茸的翅膀。

白梧:?

系统说:“恭喜宿主,成功穿为攻略对象的宠物,您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攻略对象。”

白梧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立在一个人的肩上,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张温润清俊的侧脸。

这熟悉的气质,让白梧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他不敢确定,稍稍挪了下爪子,凑近一看,差点没站稳掉下去。

还真是他最讨厌的那个人,当朝太子,裴青寂。

裴青寂化成灰他都认得。白梧对裴青寂的评价是,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能装的人了。

白梧内心疯狂咆哮:“系统你看看这对吗?他最看不惯的人就是我了,这怎么攻略啊!?”

系统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少安毋躁,宿主,您已经有了新身份了,攻略对象并不知情,照常进行任务即可。”

白梧受不了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裴青寂会喜欢上他的宠物鸟吗?”

“别急,当您攻略的好感度到达一定数额之后,可以解锁人形身体。”

白梧:“……”

他彻底说不出话了。

系统突然在脑海中发出警报声,“宿主,检测到攻略对象即将有危险,请您驱使其立即离开此地。”

周遭静悄悄的,能有什么危险…

白梧方才便感觉身体暖暖的,甚至像在火边烤着一样舒服,低头一看,竟是裴青寂在烧纸钱。

烧纸钱本没什么,但在宫里烧纸钱却是大忌,裴青寂一向自持清高,怎会明知故犯,做出这般出格的事?

白梧想了想,实在想不到他会为了谁而僭越圭臬,或许…裴青寂是在祭奠已故的生母吧。

裴青寂鲜少有这般落寞的神态,在白梧的印象中,他一惯是个爱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喜欢在众星捧月下惺惺作态地假谦虚。

现下,他倒低下了高贵的玉冠,修长的手指捻着纸钱,一点一点往火盆里撒。

火光映照下,不知是不是白梧的错觉,似乎有一滴泪从裴青寂的眼角滑落。

这股悲伤的情绪笼罩着他整个人,搞得白梧也有点压抑了,他想起了死去的自己。

系统:“…宿主,他在这烧了七天了,被有心之人留意到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局,引着天子往东宫来了,你再不跑,攻略对象就得死翘翘了!!!”

白梧:好巧啊,今天也是我头七诶。

他在裴青寂耳边扑腾着翅膀,焦躁不安道:“有人要来了,有人要来了…”

白梧想,幸好裴青寂养的是一只鹦鹉,不然他都不能说话了,这不得憋屈死。

裴青寂终于有了动静,回过神来抹了一把眼睛,旋即端着快要灭掉的火盆抬腿便走。

白梧:?裴狗你怎么这么听话。

裴青寂一如既往地谨慎,做事不留痕迹,三下五除二便将火盆重新藏好。

每逢这时,裴青寂都会将侍从支开,独自为思念的人烧纸钱。

他自然知晓这是当今圣上的忌讳,可他仍然忍不住私下里违背规矩,因为这位故去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这是他从未说出口的心上人,重病缠身而与世长辞。

他再也不能暗地里窥视他的喜怒哀乐,再也不能佯装释怀地为他祈福了。

裴青寂推门而出,门口守着的两个内侍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向前迈了一小步。

两人虽是垂着头,姿态谦卑,身体却诚实地拦在了太子面前。

“殿下,您今日怎么这么早?”

裴青寂眸光冷淡地扫了两人一眼,反问:“怎么?你们也想管管本殿下?”

白梧原本还因为这俩人紧张了一下,后来看到裴青寂摆出的这副姿态,又霎时不担心了。

他都差点忘了,裴青寂这么爱装高高在上,怎么可能被区区两个内侍困住。

内侍余光往另一个方向瞥去,听闻此言,顿时齐齐跪到了地上。

两人战战兢兢地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裴青寂连眼神也不肯施舍给地上的人,抬脚毫不犹豫地跨了过去。

母后安插进来的眼线,赶也赶不走,用也不敢用。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不知这太子之位还能安生几日。

待裴青寂走了有一段距离,白梧又叽叽喳喳道:“床下被人放了东西。”

裴青寂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把白梧从肩上拿下来,捧在手心翻看。

这鹦鹉,会说的话好像变多了一点?

白梧被他看得汗流浃背,仍挣扎着啄他的手指,拼命想提醒他有问题。

裴青寂鬼使神差地信了他的话,向寝殿走去,直到亲眼看见白梧从床下深处叼出了一只纸扎的小人。

小人上用朱砂写了明晃晃的几个字:裴嗣源。

裴青寂看清这东西后如遭雷击,寒意自脊背直窜而上。

这是他的父皇,当今天子的名讳,直呼都是大不敬的罪名,居然有人敢将其写在巫蛊之物上。

这种东西还出现在了他的床下。

裴青寂后怕地杵在原地,这时,一位内侍急匆匆地赶来通报:“殿下,皇上突然驾临东宫,方才已进了宫门了。”

裴青寂眸光黯了黯,瞬间明白了这纸人从何而来。

不必深思,最盼着他和皇帝决裂的人,大抵就是皇后了。

白梧懂事地说:“我帮你藏起来。”

**

皇帝心情似乎不错,神色比往日惬意了一些。他步伐稳健地迈进东宫,身侧是端庄大气的皇后,两人携手缓行,恩爱有加。

身后浩浩荡荡的侍从一齐跟着涌进了东宫,向来冷清的东宫这才算有了点人的气息。

皇后笑道:“皇上,您能抽出空特意来看看青寂,想必他也能有所动容,他现在年少不懂事,可将来总有一天会理解您的苦心的,毕竟是骨肉相连的一家人。”

不知是哪个字眼惹到皇帝了,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下,未置可否。

东宫的下人见到天子,纷纷伏地,大气不敢喘一口。

宫内人尽皆知,皇上与太子的关系如同未化开的冰,在两个极端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表面上父慈子孝,内里却在很早之前便生了无法消弭的隔阂。

不知皇上这次能否和颜悦色地踏出东宫。

帝后行了一段距离,也不见太子,皇后疑惑道:“咦,青寂那孩子去哪了?”

这时,正殿之中走出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裴青寂抬眼望了望帝后,垂首行礼。

皇后见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并不像急匆匆狼狈出门,眼底隐隐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冷意。

皇上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径直进殿寻了个座位,罕见地心平气和坐了下来。

他问了问太子的近况,而后闲谈似的提起了南方水患之事,询问裴青寂的意见。

“朕最近想了许多,也感受到了身心俱疲的滋味,觉得是时候该让你接触这些了…”皇帝没再说下去,目光停留在了太子的身上,仿似有意试探他的态度。

裴青寂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仍旧依礼谢恩。

正当他得令欲起身时,皇后送裴青寂的那两个内侍不知从哪闯了出来,冒冒失失地跪到了皇帝脚下,嘴里喊着求皇上做主。

皇帝身侧的公公当即喝了一声:“大胆!哪里来的刁奴这么不懂规矩?”

侍卫刚要将这两个刁奴拖下去,皇后便温声叫了停,善解人意地看着皇帝道:“这两个人是东宫所出,自然懂些规矩,可冒着冲撞圣上的风险也要说的事,恐怕是另有隐情,皇上您不妨听一听?”

裴青寂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事已至此,他当然明白了,大费周章的一切,都是他的好母亲,皇后煞费苦心做的局。

裴青寂一向知道皇后爱给他使绊子,可从未想过她会将事做到这般决绝的地步,设想若是皇帝真撞见了他“私藏邪祟之物”,按照父皇的手段,他今日在东宫栽了性命都有可能。

衣下的手不自觉握紧,裴青寂冷眼望着不远处那两个养了几年的白眼狼,忽然释怀了一点。

既然他们想演这出戏,他倒也不介意当一回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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