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罪过

书名:情倦无归
作者:不解毒的半夏

百里东君大摇大摆的走进百里府的客房东院,他将手里提着的酒壶拎在眼前看了看,有些得意的笑了。这酒,是他今晚偷偷溜进醉清风寻的,待明日一早,便给阿婴送过去......

他转头见宇文怀(形象借鉴《楚乔传》中王彦霖饰演的宇文怀)在侍女的指引下也往客房走来,他笑着打招呼“宇文少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难道跟我一样,是去外面喝酒了吗?”

宇文怀带着讨好的笑意拱手施礼,轻声说“呵,哪及小郡王高雅......”他象征性的顿了顿,又凑在百里东君身前,意有所指的说“小郡王慧眼,看上的美人当真极品,那阿婴,这枕间的风情——”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百里东君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百里东君紧紧的攥着拳头,口吻生硬的打断他的话,有些什么东西像是要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

宇文怀也像是有些愣住,随后又解释到“小郡王息怒,我们都是看您......享用过了才去的,您如果介意——”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东君恨恨的推了一把。他踉跄着站好,却看到百里东君已经快步走了。

他看着引路的侍女,轻笑着说“小郡王,性子真急啊......”那侍女怎敢轻易置喙主子,只低了低头。宇文怀也不在意,伸手接了灯笼老神在在的说“去回话吧......”便自己慢悠悠的走去。侍女低了低头也转身隐入暗夜......

从客房到阿婴住的院落距离并不远,可一路上,百里东君却想了很多,他想到了阿婴说的那些矛盾又破碎的话。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走了,就会有别人去,可是他还是没有向自己求救!他只说过一次——伺候不好,他会被罚的......

一路飞奔到阿婴的院落,走到院中,便听到阿婴呜咽着求饶的声音“......阿婴知错了,求求您......轻一些啊!求求您唔嗯......不要再打了……”他脸色惨白又尴尬的站住脚,他虽没经历过云雨,可也知道现在房间里的乾坤在做什么。

他将手中的酒壶握了又握,脚步踌躇的不知所措,直到听到里面怒骂的一声“贱人!”后,阿婴陡然发出的哭喊“啊!求求您!阿婴知错了——饶了阿婴呜呜......”他还是忍不住的快步上前,可还未走到廊下,就被申飞挡在他身前俯身行礼拦住:“小郡王。”

“滚开!”他忍不住的出手去推,申飞却没有丝毫让步,只轻声说“这种腌臜地方,不是小郡王该来的。”

百里东君愤怒的几乎失了理智,他抓着申飞的衣领说“毅王叔明明就把他给了我,为什么还要让他——”

申飞却只是低头冷静的说“小郡王,这是阿婴自己选好的路......王爷说,您如果不嫌脏,还是可以带走的,只是要等——”

百里东君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他将手中的酒壶狠狠的摔在门上,发出“嘭”的声响,接着酒壶碎裂,桃花醉的香气弥漫,房中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切都像是刹那间停滞般,可几瞬之后,他便听见那人更过分的羞辱到“贱人!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这一晚比那烟花柳地的娼妓还要忙!”这声音是......

百里东君绝望的闭了闭眼,他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他听到阿婴微弱的压抑着的呜咽声,却再没开口说话、没求饶......他知道,他,似乎又做错了......这样,只会让阿婴更难堪......

他狼狈的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在这样一个残破的夜里,他,只想逃离......

申飞看到百里东君消失的身影,也有些发愣,却听到房间里传出一声“滚!”他才慌忙的又转身施礼然后退下。

他快步的赶到百里弘毅身边,将事回禀,才听到百里弘毅说了声“嗯,东君还小,这次让他知道人心可怖也是好事。让护卫的人看好,他愿意喝酒便喝,别让不长眼的冲撞了他。另外挑个干净的人送到他房里,他心里受挫,自然会受用。”

“是。”申飞施礼,却又见百里弘毅问“去看看,郑太医怎么还没到......”他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语气依旧冷淡,可申飞仍能感觉到他的着急。

申飞说了句“属下这就去门上迎”转身往外走。

百里弘毅也回转身走进室内,却见百里允有些愧疚的撇着嘴坐在床边发呆,他心里那口气还是有些放不下,只略严厉的说“......不过就是个伺候的人,也值当你大半夜的叫太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不嫌晦气!”

他顿了顿,又看着躺在床上还昏迷着的时影,语带愤愤的说“时影若只知道勾着你胡闹,我便不该——”时影迷糊中拧着眉呜咽了一声将他的话打断,他看着他愈发苍白的脸色和手腕上红肿的绑痕,也有些说不下去。

百里允却又撒着娇的说“哥,跟他有什么关系,是我非要——”他说着,神色又暗淡下去“我哪里知道他一天没吃饭又发起热来......我昨晚没有睡好,就睡过去了嘛。半夜一摸跟火炉似得,也吓我一跳。”

百里弘毅哪里还忍心责怪他,只看着周边站立的奴仆说“伺候的人——”话说出口才想起,时影身边没有人......

“伺候阿允的人呢?”屋中的奴仆跪了一地都战栗着不敢说话,百里弘毅立刻又板起脸来“这么多人伺候不好一位主子!你们是不是觉得阿允心善,便奴大欺主慢待了他!”他将手中的茶杯摔在身前几人身上,众人被震慑的俯首认错。他开口还要说什么,却被时影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

“不要!好疼......”时影呜咽着喊了一声又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迷茫的看着百里允,眼里充满了悲伤的泪。

百里允楞了一瞬就别扭的问“......你,好了吗?我帮你叫了太医......”

时影却没有回答,只是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百里允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着百里弘毅说“哥,是你吓到他了。”

“.......矫情......”百里弘毅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他只看着百里允,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划过,却也盖不住那种心疼和不舍。

百里允抬头看了眼,眼神也颤了颤,他心里似乎明白过来,哥哥这一晚的怒火......他滚了滚喉咙接着笑起来“哥,我以前生病的时候也会哭吗?”他像是想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问到“有没有哭着喊着找哥哥?哈哈哈......”

百里弘毅笑了笑,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申飞拖着郑太医来了,便止了话。

百里允也没从床边让开,只翘着脚半躺着,任由郑太医把脉又开方子的忙碌。“他死不了吧?”他看着郑太医频频摇头又叹气,用手拨楞着时影的手指问到。

郑太医一下被噎住,却无奈的拱手施礼“回允王,暂时死不了。只是如果再这样治下去,恐怕就活不成了。”

百里弘毅看了眼百里允,百里允也拧了眉有些愣住,不耐烦的说“你别绕弯子!赶紧说!”

郑太医这才说“病人主要是皮外伤,药浴一刻钟为最佳,可观伤口溃烂程度,他药浴要超过半个时辰......欲速不达,过犹不及。而且为他上药的人极其应付,随便涂抹后就将人包了起来,血都没止住......”

百里允有些尴尬的想要笑笑却没笑出来,他指了指时影有些沮丧的问“......那现在该怎么办?”他看到郑太医拧眉,又带着命令的语气补充道“总之,不能让他死!也不能让他身上留疤......”

郑太医显然不太明白这位小王爷的意思,他拱手又要说什么,却被百里允再次打断“也不许别人碰他!”

百里弘毅看了眼百里允十分坚持的耍赖样子,只无奈的说“阿允不要胡闹,郑太医开药吧。”

“是。”郑太医施礼慢慢的退出去。没一会儿申飞就拿了几张纸进来,百里弘毅接过去看了眼,除了一张上是用药,其他三张上写满了应该怎么照顾......他无语的将纸拍在桌上,吓得时影睡梦中又哆嗦一下。

百里允抱怨道“哥,你轻点。”

百里弘毅吁出口气,看着百里允轻声劝道“——你、快回去休息吧,睡不好又该头疼了。”

“我不回——哥,我现在就把阿影带去我院里吧?”百里允笑着问到,接着又说“我不愿一个人呆着,逗逗他很有趣。”

“......”百里弘毅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看着百里允眼里闪耀着光彩,想到蓝忘机晚上说的那些话......他攥了攥拳又将那些道理咽下,最后只纵容的说了句“好......”

申飞看了眼桌上那些墨迹还未干透的纸,上面明明写着,不宜挪动不得见风......他低垂下眼,心下有些恻隐,却不敢说什么。世人皆知,他家王爷最大的禁忌,就是这个身体不好的弟弟。

百里允高兴起来,也没唤伺候的人,自己抖搂了下被褥就要把时影包起来。或者是觉得疼,时影呜咽着有些挣扎,却被百里允强势的压住手用被子裹住动弹不得,只拧着眉闭着眼睛嗯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百里允却带着疑惑的调笑“怎么又哭了?可真爱哭......”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将他眼角的泪抹掉。

百里弘毅有些眼热的转了转头,对百里允轻声说“让下人来——”可他话还没说完,百里允就已经将时影抱了起来,“不用,那么近,我带他过去。”

他抱着时影走到百里弘毅身边又顿住脚,撒着娇的说“哥哥也来帮我,我要重新给他换药,这次一定能做好。”

“好......”百里弘毅宠溺的点了点头,看着百里允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他手指动了动触碰到太医写的那纸,又在心里想:难得阿允高兴,不过就是个......像小狗小猫一样的宠物,只要阿允高兴......他玩腻了,自然——

“王爷,您明日还有——”申飞拱手提醒道。百里弘毅却摆了摆手,只慢慢的跟上去......

寂静的夜色中,百里允的院落却烛火闪耀,仆人进出忙碌异常,直到百里允挥手“都下去!”众人才流水般退去。申飞也识趣的关上门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偶尔传来的对话声。

“你要......做什么?”

“哥,帮忙,把这些解了,我要给他洗干净,再重新上药......”

“.......”

申飞听着,准备着他们随时叫人,可室内的声音却远了,应该是去了温泉池,直到约一刻钟后,声音才又响起。

“别乱动!”巴掌声和时影带着哭腔的嘤咛......

“哥,你说......他会死吗......”

“......没关系,如果他......我,再为你找更好的。”

“可是,我觉得他很有意思,哥......”

“阿允......”

“唉呀,哥......别总板着脸......哥,我知道,蓝忘机没有找到透骨青的解药吧?没关系哥,我又不是明天接着就——”

“不许胡说!”室内沉默了好久,又听百里弘毅带着哄的声音说到“......玩够了,就早些休息吧......听话,不许多想......”

没一会儿,百里弘毅打开门走出来,身前的衣服却几乎湿透。申飞将披风披在他身上,轻声说“天凉——”

百里弘毅却摆摆手慢慢的往外走,申飞跟在他身后,他想了想站住脚,看着廊下忽明忽暗的灯笼,下定决心般说“申飞,让——沈宴,去......”

——*——*——*——*——*——*——

暗夜宁静,整个王府也像是黑夜中的狰狞巨兽一般,掩盖了平日的庄重和雅致,露出它的獠牙和利爪。最北侧院落一角,侍卫林立在周边,灯笼在廊下发出荧光,穿过轻薄的纱窗,烛光影影绰绰,映照出床榻上交叠在一块儿的人影......

……删除……

他麻木的跪坐在床榻上不敢动弹,那人却羞辱般的又用指背摸了下他的脸颊,才呢喃着声音说“......如此,我便饶了你......”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听到那人走出去又关上门,他才敢软下身体无力的趴俯在床上。手下光滑的锦缎触感让他心里愈发难堪,他被烫伤一样的缩回手去,却又忍不住的将那披风拢进怀里温暖着自己。他刚伸手想要摘掉眼罩,却听到门又一下被推开。

“......是谁?”他赶紧起身跪坐,有些慌张的颤着声音问道。却听到脚步声愈近,在他身边站立了一刻,又将冰冷的剑柄抵在他的下巴上,冷着声音说“拿出来!”可声音,又是陌生的!

魏无羡心中一震将身前的披风双手举过去,轻声说“奴,只是、想把它还给——”

那人粗暴的将他手里的温暖扯走然后又不耐烦的说了句“脱衣!”

魏无羡瞬间慌了神,颤抖着声音说“......奴、已经伺候过——”

回答他的,是剑被“啪”的拍在床榻上,是那人强硬的撕破那轻薄的衣衫,是他呜咽着推拒挣扎时,那声“你若不受,时影便要难过了!”

他霎时顿住,细白的手腕无力的跌落在床榻边,任由那人轻易......

晨光熹微,夜色将退,凌乱的榻上,魏无羡手指不自觉的颤动了下,被绑缚在一起的手腕似乎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

……删除……

感受到那人起身,魏无羡才慢慢的动了动腿遮掩着自己,可那人却没放过他。他像是倚着高枕半躺半坐着,伸手又掐着他的下巴拽着他来到身前,狠狠的啃噬着他的唇舌,将那些微弱的血腥气都吸干一般,才粗喘着放开他,压着他的头让他趴俯在他的胸膛上。

魏无羡已经被打怕了,他乖顺的不敢乱动,他强撑了一晚的精神,脑中已经铮鸣欲裂,麻木又僵硬的任人摆布。他感受着那人用手在他后背状似温柔的轻轻摩挲着,却止不住的发抖,他不知道下一刻那巴掌会落在什么地方。

那人却又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他的下巴,然后重重的将他唇上的水渍擦了下,手指却轻点着他的嘴唇,沙哑着喉咙说......

……删除……

他心里颤了颤,却被那人又拽着胳膊甩到榻上。他胆颤心惊的不敢动弹,感觉到那人的手又抚摸上他的腿根,他才战栗着轻声求饶“.......奴,真的受不住了,求求您......”

那人顿了顿,只说了句“扫兴......”便慢慢的起身,然后响起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和他去后室更衣的脚步声。

魏无羡慢慢翻身趴俯在榻上蜷缩起来,摸索着衣物堪堪盖住自己。可听到那人走回来的脚步声,他又僵硬住。那人却没有再对他做什么,只将他手腕上的丝带解开,站在榻边看着他。他实在连跪坐的力气都没了,只将额头抵在被褥上点了点,抬起头哽咽着说“谢主上——”

可他的话又被一巴掌打断,他无力的侧躺在榻上,紧紧的咬着牙不敢哭出声,眼泪却咕噜噜的滚出来又将眼前的红带湿透。他被打了一晚上,却懵懂的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又做错了......

这次,却听那人又恶狠狠的说“你不配这样叫我。”

......魏无羡糯糯的不敢再说话,那人却又状似温柔的用手抚摸着他发热的脸颊,问到“你是什么身份?”魏无羡哆嗦了下,想到他们,一晚骂自己的话,难堪的呜咽着说“......奴,是贱人......”他咬住自己的下唇,阻止自己再忍不住的哭出声惹怒他。

那人似乎终于满意了,拍了拍他的头带着警告的说“记住,百里东君小郡王,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听到了吗?”

魏无羡重重的点头,带着哭腔的应答“奴,记住了......”

那人似乎动了下剑鞘,脚步声才渐远,他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周边再没有声音,魏无羡才颤抖着手将眼上的丝带扯下来。

他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才看清,眼前是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帐,将整个床榻包围起来,也让他感觉到一丝安全感。他再也忍不住的紧紧的抱住自己,用手堵住嘴巴小声的呜咽着哭了出来......

百里东君僵硬的站在门口,原本要敲门的手又落下。他刚刚来时,分明看到毅王叔身边的沈宴(形象借鉴《祝卿好》中郑业成饰演的锦衣卫沈宴,面冷却暖心)整理着衣物走出院门,难道......

他转身快步的走到百里弘毅院落想要问个清楚,却被申飞挡在了外面,只说毅王昨晚没有睡好,让他晚些时候再来。他心里堵的难受极了,喝着酒走回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竟压到一软绵的东西——像是人!他利索的起身厉声问道“谁!滚出来!”

一人哆嗦着跪起身,轻声说“奴唤玉清,是王爷让奴来伺候小郡王。”

百里东君眼神瑟缩了下,看到那人抬头,竟有三四分像阿婴......

他头“嗡”的一下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他扯着嘴角苦笑起来,呢喃着“......原来,被我看中,竟是一种罪过......”他笑的眼眶泛红,抬脚重重的踢了下床,摔门而去。.

楚西风(形象借鉴《芸汐传》中的侍卫楚西风)抱着剑从一侧闪出来,对着里面的人厉声到“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冷眼看着那唤玉清的坤泽小侍哆嗦着抱着衣物跑了出去,他才又关上门快步往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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