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你。”王一博没动,任由肖战胡作非为,两人日常闹惯了,这哥哥回回非要占上风,争不过就耍赖,左右他也懒得争。
“再说!”
“书上这么写的。”
“我说现在!”
肖战挑起眉梢,唇角还没勾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死死压在榻上,“现在也是我压你。”
被压下来的瞬间,后颈一阵刺痛,手脚莫名脱了力,肖战一下就不高兴了,“起来起来!不玩了,我困了。”
又耍赖,王一博深吸一口翻身躺在一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睡着睡着,凌楚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还是白天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肖战清晰的听到她说:“谁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啊,少司命,你不是已经分化成坤泽了吗?”
浑说!
肖战咚的一声从榻上滚下去,还好塌不高,他摔的盯着屋顶看了半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他郁闷的嘶了一声,一扭头看见榻上的王一博,整齐的一条躺着,双手交叠在胸前,雅正!
“睡个觉都端着。”他不高兴的爬起来,雅正有什么用,内里黑完了,要不是王一博拿来那个狗屁小画册他也不至于做这么奇怪的梦,分化成坤泽?
肖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怎么可能!
一把给人从榻上薅起来,“姿势不美,起来重睡!”
被拉起来的人只是微微蹙了眉,倒是很快清醒过来,也该起了。
“小六。”王一博唤了一声,门口进来个小太监,“太子殿下,少司命,奴才这就伺候你们梳洗。”
“嗯,桂花糕可备好了。”
“昨日太子殿下说了小厨房就备下了。”少司命突然说要吃桂花糕,现下时节不对,好在宫里有晾干的桂花。
王一博微微颔首,抬起手臂,两个宫女伺候着他穿衣。
一拳砸在棉花包上,肖战不解气,“你说是稚童给你的?”
见王一博半晌还在发懵,肖战指了指枕侧,“这个。”
“嗯。”
“呵~”看来还是打轻了,一天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蛊惑太子爷。
他狠狠咬了一口瓷碟里的桂花糕,眸子亮起来,“好吃!”不比泰越轩的差。
宫外不能常去,上回吃了觉着不错,昨日晨起突然很想吃,本想找个机会偷跑出去,今日竟然就吃到了。
口腹满足,烦闷少了些许。
太学署里,伴读们凑在一堆儿八卦,太子师还没来,大家聊着昨日的奇闻。
肖战一进来就看到文梁和肖承,文梁是文太师的儿子,肖承是二叔家的孩子,庶出,不过兄弟俩的感情自小就好,肖战也不拘着嫡庶拿大欺负人。
“稚童呢?”稚童是国舅爷稚横家的嫡长子,将门之后。
“不知道,没来呢,说不定睡过了。”肖承坐的端正,跟肖战不是一个范儿。
“嘁~他该不会是因为给了太子那个小画册怕我杀人灭口,不敢起床了?”
他跟太子爷住东宫,其他三个人住在太学署里。
王一博坐在一旁,刚刚抿了一口茶,听到肖战说册子轻轻咳了一声,像是被茶水呛到了。
“你也看了?”文梁两眼冒光,昨天可收上来不少, 都被稚童藏了。
什么少司命含羞带怯的躺在太子身下,泪眼朦胧的求太子……
简直了,他们看的浑身发热。
肖承跟着笑,被肖战瞪了一眼赶忙坐正当做没听到。
五个人里,除了少司命他们都分化了,与大司命预测的无异,乾元。
“呵~”肖战笑的阴冷,“竟然给我写的那么柔弱!”
“要单看少司命,那肯定不对,可对比太子殿下,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能。”文梁皮惯了也不怕肖战。
话音落已经跳出去老远,被肖战追打的上蹿下跳。
跑累了,肖战坐在位置上直喘气,抓过王一博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白皙的小脸上似有倦色。
“没睡好?”
手里的茶杯被接过去,王一博重新添满了。
“嗯,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肖战也没害臊,“梦见我分化成坤泽了。”
“咳……”茶杯在手里,明明没有喝王一博又被呛了一下。
他一言难尽的看向肖战,“因为昨天那个画册?”
“谁知道。”他郁闷的拧起眉头,“也可能是太着急分化压力大。”
南晋点兵,出征势在必行。
他作为少司命义不容辞,再说男儿志在四方,沙场就是证明自己的地方。
“南晋自古少司命主文,你不必太在意。”王一博放下茶盏,眉头舒展开来,其实他不愿肖战去西凉战场,刀剑无眼,实在不必。
“嘁~你少来,咱俩又不是没比过,你现在已经分化我们尚且是平手,若是我分化了你必然不是我的对手。”
虽说少司命主文,但到他们这一代没有拘着,教习都在一处,二人文武皆是上乘。
再加上大祭司测算出两人会是难得一见凌霄级别的乾元,师傅们都尽心教导。
太子殿下不负众望,少司命也不过时间而已。
“都坐好,少司命你将前日里讲的《六韬》复述一遍。”太子师立于案前,手中握着戒尺。
肖战啊了一声不情愿的站起身,回回都抓他,好像他功课不好一样,“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圣人将动,必有愚色。”
“此段何意,烦请少司命解答一二。”
“隐藏实力、收敛锋芒,以示弱的方式来麻痹对手,等到对手放下戒备时,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太子师满意的点头,“你天资聪慧,不可耍小聪明,定要仔细研读,将来或有大用。”
“谢师傅夸奖,弟子受教了。”
肖战没多在意,师傅讲的东西他早就看过了,难不倒。
但他这会儿困顿的厉害,偏就五个人,想偷懒也不行。
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小脸一点一点的快要砸在习案上。
最后一下,下颌被温热的掌心托住,肖战才迷迷糊糊的打起哇哈,不用想也知道这手是谁的。
终于熬到下课,他直接砸在习案上不肯起来,恨不能立时三刻昏睡过去。
“累就回去睡。”
“战战,你怎么了?昨儿夜里偷牛去了?”文梁蹲在案前,歪着脑袋看肖战。
“是不是生病了?平日里就署他精力充沛。”肖承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们都累垮的时候少司命和太子殿下跟没事人一样,大概是凌霄级别的所以强。
“战战,你不会看那个画册看虚了,不行唤太医来瞧瞧。”稚童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努了努嘴。
肖战龇牙,“滚!”这小子就是揍没挨够。
他才没有看,被压的是他,看什么看!
被大家围着肖战狠狠吸了口气起身,“没睡好而已。”
穿过长廊,肖战走在王一博身侧,聒噪的三人去用午膳,日光落在廊下将二人的身影拉长。
颈后又有些刺痛,从昨儿开始就这样,“王一博,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咬了,有点疼。”他抬手摸了摸。
“何处?”
肖战拢开发丝侧着肩把后颈露出来,“颈后,香腺。”
他拉开领子,“从昨儿就时不时疼一下,你瞧瞧。”
“成何体统!”
唰!领子被拉上,王一博扯住他的手臂往回拖。
“什么啊,这没人,你帮我看看嘛~”肖战被拉的脚下凌乱,伸着手去抓,“哎呀,你放手,别拽我。”
手腕被钳住,异常紧实。
王一博脚下生风,恨不得直接给肖战扛起来走。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让他看香腺。
眼瞧着少司命被太子爷拖进殿内,东宫殿门砰的一声摔的震天响,宫人们瑟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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