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正常朋友

肖战走进房间的时候，王一博已经洗好了澡，背对着门地躺在床上。

这小孩身上穿的是他的T恤，下半身埋在轻薄的被毯下头，可依旧看得出，他瘦了很多。背后露出来的脖颈被晒得黝黑，跟衣服遮盖处的皮肤颜色差了好几个色度。

肖战的睫毛微落了落，踢掉拖鞋，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一双手，由着那小孩的后背，一点一点摩挲着怀抱到了前头。

清冽的沐浴露香味凑近鼻息，肖战闭上了眼，用下巴轻轻蹭了蹭王一博的短发。

怀里的小孩一动没动地任他抱着，呼吸平缓，像是睡了。

要是放在以前，肖战一定会体谅这小孩的辛苦，就算明知道他在装睡，也会顺着他，顶多帮他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再关了灯，两个人一起入眠。可今天，他不想。

哪怕自己刚刚才对王一博赌咒发誓地说过不会碰他，他也不想遵守承诺。

环在小孩腰上的手，慢慢往下。

王一博果然像以往一样，下身里只穿了一条短裤，肖战不由地轻笑了笑，手掌滑动的速度快了一些，熟门熟路地就往那几个敏感处按。

“唔——”毫无防备的某只小猪，忍不住地低吟了声，又迅速诘住了嘴，一双眼睛倏地睁了，“肖战！你不讲信用！”

一句嗔骂很快被肖战吞了。

细细密密的吻叠上那张带着薄怒的脸，不过片刻，又挪转到了殷色的唇上。肖战用舌尖撬开他的，掰着肩膀把人缓缓放在自己身下，又脚勾脚地抵着王一博的挣动。

卧室里的灯还亮着。王一博被亲得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地全然撞在肖战的胸膛上，这哥哥又故意似地在他身上细细挪位置，隔着衣料反复擦在他渐渐凸起的乳尖上，这勾人的疼钻进了骨缝，叫王一博几乎耐不住地要泄了身，小拍小打的动作再使不上力，全然软化的小孩，仿佛一张铺开了纸，任凭身上这人搓揉按碾。

欲望昂扬着头，肖战也不急，一只手抚着他全身，一只手空落下来就去握那滚烫的柱体。

内裤被撑起了个小帐篷，肖战却不帮他解决，只隔着软布，在外头用手心摸。

等到掌下的东西几乎耐不住地要探出头，肖战才略略松了衔吻着他的唇，银丝糜泛，连带着王一博此刻的眼睛都是晕染着迷蒙的红。

肖战的眸心暗了暗，忍不住地把手伸进了那内裤里头。

掌心上的温度比那柱体还是要凉落很多，一个激灵，叫王一博的神智归拢了些，人忍不住地半撑起来，又叫肖战压下“别动。”

肖战手里一下一下地摸，快感窜上了头，如电流一般浸着此刻的王一博，每撸一次，王一博就好像坐了一趟云霄飞车，明明人都快要被那离心力甩飞了，偏就能在最后一秒，又被扯回来，巨大的起落几乎将他撕碎，可每一回起落之后，那反向而来的快乐便会成倍地叠加，他本能地想躲，可肖战哪里会允，托着这人雪白的大腿，就这么架在自己肩上。

肖战很少用这个姿势，可他必须得承认，当这小孩的大腿在自己面前全然地打开，无路可逃，也不能再逃的时候，他几乎就想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身下涨得很疼，王一博的腿上已经没了力气，像只洋娃娃似的，只随着肖战摆弄。于是这哥哥逼迫自己稳下心来，

“王一博，叫我！”

那狠揪着床单呜咽的小孩哪里还分得清南北，听着肖战的话，几乎不过脑子地凭着本能地低喊，

“肖战……肖战……啊……”

肖战倏然松了手，那巨大的失落滚袭上来，覆没了王一博仅剩的理智。可很快，沾着他体液的修长指头就挤进了他的后穴。

“啊……疼！疼！”小孩的腿没有方寸地乱蹬着，又被肖战扣着脚腕按住。

两根手指插了进去。

王一博眼里飚出泪来，“好疼！我疼！”

肖战到底心疼，用一只手扣着他的两条腿，又拿了另一手去摸他前面。

“王一博，不许有别人！不许！听到了没有！”

这会的王一博哪里还能听得到话，不过就是肖战在说，他就毫无意志地去应，不消片刻，那滚烫的柱体就喷出了白浊，白色的烟花在他眼前蓦得绽开，一朵一朵接一朵。

王一博急促地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玉似的脸颊浮起一层绯红。

湿热的肉壁骤然绞紧了肖战的手指，猛力地吸着。

肖战只好将人抱进怀里，拿了另一只手，轻轻重重地去揉他粉白的臀。

“松一点，宝贝，乖，不然会更疼。”

王一博像是醒了一些，咬紧了牙，扒上肖战的背，他的指甲很短，挠在肖战背上，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却把那件仍半挂着的T恤撕扯出个大口。

肖战低了头地又去吻他，等到那小穴里终于松动了些，才又颇得章法地搅弄起来。

王一博刚刚消减的情欲被勾得越发灼烈，忍不住地痴缠在肖战的吻里，双目紧闭，只把自己往欲海里沉。

肖战一边亲一边在这小孩身上游走，刀削似的下颌骨，突出的喉结，醒目的锁骨，再到胸肌，腹肌，乃至大腿根，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爱入了骨的。

他一点都不舍得放。一点都不。

“不去巴黎了行吗？”

王一博没有回话，肖战便贴着他的耳朵，又问了一次。

这一回，小孩倒是听懂了，皱着眉心用力摇了摇头，他被肖战抱着，身下还埋着肖战的手指，此刻飘摇地像只海上的小船，“……不，不行……签了，合同……啊……”

这个答案显然让肖战有些失望，手下一轻，那两根手指已经退了出来。

王一博顺势松出口气，还没停顿几秒，那铁柱一般滚烫的东西便代替了手指，挤进穴里。

“啊——”小孩结结实实被顶了一记，一时之间，只觉得连张嘴吸气的力气都是空的。

“不要去！”肖战身下动得很凶，支离破碎的王一博根本来不及去想肖战今天的反常。

这哥哥，从来不会干涉他的工作，也从来没有挽留他做过什么。

为什么不要去……为什么，不想让他去……

可惜心念到此，也只是到此而已，肖战的身下猛送，动得又重又快，王一博嘴里除了呻吟再吐不出一个字来，情海翻覆，欲浪滔天，沉沦在其中的人啊，早已魂飞天外。

等到激情退去，两人都清理好了，天光都露了鱼肚白。

王一博沉沉地睡着，肖战半抱着人靠在床上，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只手指一点一寸地摸过这小孩的眉眼、鼻梁。

肖战的目光柔化出了焦，“六年了，你还会再等我多久？……小博，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王一博做着一个梦。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这些年来，一直一直忘不掉的那些过去，纸片似的，飞入梦里，像展开了某一页的书。

他跟月华的合约一签十年，从13岁到23岁，是人生里最好的青春。要谈续约的那一年，他火得要命，成了顶流中的顶流，一个人的年收入扛起了整间公司的七成之数。公司的老总亲自出马，给他改分成比例，谈股票分红，外头的几家大经纪公司更是削尖了脑袋得要挖他，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叫人眼红，可他一心一念的，却只有——

“我不想续约了”纷纷扰扰的功利场里，他只给肖战发去了这一句。

那哥哥没有立即回他，甚至于那一整天都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他们那时都住在金茂府，没什么人知道，肖战租的房子就在他的上一层。

他等到半夜，派了乐乐守在电梯口，一个人吭哧哧地爬了楼梯上楼，肖战刚刚回家，满眼的疲惫还没完全褪去，就被他的门铃声催着来开了门。

他从门缝里挤进身去，一看见肖战的脸，就径直说，“你看到我发的信息了吗？我想出来单干，开工作室。你说好不好？”

没有头尾的一句话，他却全然看着肖战的眼睛说，他在跟肖战讨一个答案，却不仅仅是要一个前程的建议。

那两年，他们的剧才刚播完，他们的联系频繁且多，肖战甚至愿意陪他跟组，也会在他随口说到录制某档综艺太累的时候，当着粉丝们的面来录制场里接他。他以为，他们是心照不宣的互相喜欢，他以为，肖战也会在乎，他以为，肖战同他一样，需要努力争取给他们两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

单干就是最好的机会。没有了限制与约束，就能在最大程度上给予对方一个身份，哪怕不是官宣，也能撇清了所有莫须有的其他CP，独独特特地留下他与他。

于是他说，“肖战，我们在一起吧。”

他以为他鼓起了全部勇气的表白，即便得不到一个肯定的回应，也会有一份正式的回答。

可惜，没有。

肖战的眉心越蹙越紧，他的心便越看越沉。

“不要开玩笑了，一博。我跟你，只会是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他的心冷着，蜷着手指轻轻地颤。

可肖战却沉默了。哑口无言到几乎让他以为，从来能言善辩的哥哥是一下断了线。

“……正常……的朋友。”

肖战甚至解释说，“你知道，男生跟男生之间，有时候是会失了分寸……但不表示……”

他没让肖战把话说完，而是噙着冷笑，扬手就抱住了这哥哥的脖颈，在那人全然愣住的时候，凑了上去用力吻他。

正常的朋友？

去他的正常！

肖战几乎仓皇地把他推开，可王一博依旧在笑。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肖战对他有欲望，他能感觉得到！

“这就是你说的正常？”他的眼睛睨过肖战，声音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那哥哥动了怒，“你想证明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好好。

王一博连连点头，“肖战，你别后悔！”

他撂下狠话就要转身离开，可肖战拉住了他的手。一双眼睛里波澜壮阔。

“王一博，是你，不准后悔！”

他还没有掂出这话里的分量，就被肖战牢牢锢住，细密的吻疾风骤雨一般落下，那时的王一博只愣了愣，便随着自己的心，倾尽全力地吻了回去。

他以为，他得到了。

可那一晚后，他与肖战反而开始疏远了。

后来的后来，他没了开起独立工作室的打算，也接受了乐华新的续约合同，一切归落，回了原位。

只是他与肖战，再也回不去以前的亲密了。

他们啊，只是成了偶尔可以上床，偶尔会做关心，偶尔能够联系的，正常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