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午饭

　　多碰老婆精神爽，过完周末的凌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打开了久违了车载音乐，连上楼都哼着欢快的调子。彭博在护士站大喇叭八卦：“你们发现了没有，今天凌医生很不一样啊。我在电梯里听见他唱歌了。”

　　那群小姑娘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凌医生，？没听错吧，他还会唱歌。”“怎么说话呢，凌睿这么帅，唱歌肯定也好听。”

　　“那倒没有，他那个歌声……一言难尽。”彭博讪讪地摇摇头，你们说：“凌睿怎么休完假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们没发现，凌睿已经在他们背后死亡凝视了，“咳咳。”

　　彭博也没觉得很尴尬，又不是第一次了，“凌睿，遇上什么好事了，不和我们说一说。”

　　“能有什么好事。我说你们，怎么大中午不吃饭，有时间不如去看看病例、查查房。”

　　“诶，是，现在饭点嘛，我最近发现医院附近有家餐厅不错，一起去啊。”彭博接过来话头，一群小姑娘打算去试试，彭博用手拱了拱凌睿，示意他。

　　凌睿说：“我不去。”又转身对值班的护士说：“待会儿有个外卖小哥找我，记得让他到我办公室。”

　　大家在惊叹凌医生居然会点外卖并且散去的时候，凌睿已经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来整理了好几遍的材料，觉得没有问题了，放好。突然又想起刚刚彭博的话，自己唱歌一言难尽吗？以前，明明小越最喜欢听自己唱歌了。

　　二十分钟前，凌睿快吃完午饭的时候，想起自家的香香老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小越，吃饭了吗？”

　　“凌医生，还没呢，我送完这单就去吃饭。”

　　“小越，你今天中午有时间吗？关于王超的治疗，有些资料需要填。”

　　“嗯，好的，我马上过去。”

　　“嗯，注意安全，不急。”

　　凌睿在等小越挂掉电话，没想到，王越居然小声地问：“凌医生，你，你吃饭了吗？”

　　凌睿看看自己都快见底的饭，本来想说吃了，但是狗狗眼一转，又说：“还没呢。”

　　“那我帮你带饭吧，你想吃什么啊。”王越是有些不好意思，凌睿帮了自己这么多，带个饭不过分吧。

　　“都可以的，小越，我等你。”

　　收到老婆的关心，凌睿心花怒放，马上赶回办公室，然后就遇到了一群八卦，进而对自己的歌唱水平产生了怀疑。待会小越来了，一定要问问他，自己唱歌是不是最好听了。

　　小越到的时候，凌睿还对着那些材料发傻。听到敲门声才反应过来。小越真乖，穿了自己给他买的新衣服。其实王越是舍不得穿的，但是自己确实没有合适的衣服遮住满是蚊子包的脖子。

　　“凌医生，我给你带的鱼粉。”王越把外卖餐盒轻轻地放在桌上。

　　“嗯，”凌睿拿起材料交给他，“小越，这是那个志愿病人的申请材料，你回去填起来。有不懂的就问我。”

　　“嗯，凌医生你快吃饭吧。”王越拿了材料就准备走，没想到被凌睿一把拉住。

　　“小越，你坐着。”凌睿把鱼粉打开，又把餐具拆开，推到他面前，“我吃过了，你不是没吃呢，快吃吧。”

　　“你不是说……”不是说没吃饭吗，要是他自己吃，是不会买这么贵的鱼粉的。

　　“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凌睿开始装傻，见人还是不肯动筷子，又一脸不安好心的样子，说：“你别忘了，我可是甲方，你不吃，我就现在履约了。”

　　“现在？”王越还蒙着呢，下一秒，凌睿就凑过来，在他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你要是不吃，那我可继续了。”凌睿把手指抵在嘴边，仿佛在期待什么美食一样。

　　王越听到这里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王越吃到一半，突然听到凌睿好像很惋惜的样子，说：“看你吃得那么香，我都想尝尝了。”

　　“这……”王越嘴里的还没全咽下去，刚刚怎么不说呢，这份自己都吃开了，这里也没有多余餐具了。

　　凌睿没等王越说清楚自己的话，就含住了他的嘴唇，然后进去尝一尝鱼粉的味道。“嗯——味道不错，下次你再给我带。”凌睿好像真的就只是在尝鱼粉的味道。

　　“凌医生，你，这在办公室呢，待会，他们回来了，看到了，不好。”怨不得王越怪他，怎么能在办公室做这么不正经的事呢。

　　“是是是，我错了，不闹了，你快吃吧。”凌睿认错挺快，就怕下次还敢犯。

　　王越吃完了，又把餐具什么的也收拾干净，然后就准备走了。凌睿又拉着他的手坐下，“小越，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听我唱歌了，你说，我唱歌好不好听？”

　　“啊？”这是个什么问题，凌睿今天怎么会问这个，王越搞不懂，但还是回答说：“好听，你唱歌很好听。”

　　“那我以后给你唱，好不好？”

　　话音刚落，从门外又传来个声音：“咱凌医生要给谁唱歌啊？”彭博回来了。

　　听到其他人的声音，王越吓得立刻把手从凌睿手里抽回来，还站起来和凌睿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诶，你是……看着很眼熟啊。”彭博看着王越，就是想不起在叫什么，“115房的病人，叫……”

　　“王越，我来给凌医生送外卖的。”王越抢着说。

　　“对对对 ，想起来，王越是吧，”彭博走进一点，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刚刚凌医生说的外卖员原来是你啊。而且我怎么听说凌睿要唱歌？”

　　“嗯？凌大帅哥。”彭博把手搭到凌睿肩上，故意摁了一下。

　　凌睿把彭博的手拿开，“对啊，我说的。”

　　“是这样，我，我和凌医生是同乡，我们说以前唱歌的事呢。”王越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感觉状况不妙，拿着材料和外卖包装马上离开了。

　　“彭博，你把他吓跑了。”凌睿不开心了，还没还老婆说完话呢，就跑了。

　　“吓跑了？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花猫，胆子这么小？还是我长得很吓人？”

　　“对，凶神恶煞。”凌睿走回工位，不打算再搭理他。

　　但彭博还是靠过来，“凌医生，人家小哥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还是你答应人家什么好处了，不然怎么会说你唱歌好听。”

　　“想象力真丰富。”凌睿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还腹诽了一句“不懂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