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只觉得自己大喊了一声扑过去抱住了哥哥,但是其实只是臆想是么?手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腾蛇,你怎的还是如此?”
听见声音,抬眼,这是哪?这是谁?
哦~我这是……
“此是……太清仙境?”
“是。”
“道德天尊,我怎的来了这里?”
“腾蛇,你要堕魔了。”
“我……”
眼见那老君挥手现一镜台,其上一大一小两个小儿被一老和尚背着上山……
“元始天尊?那臭道士怎的做了秃驴来哄我们!”
“腾蛇,你休要再如此无礼,如今你已下去闹了这几百年,还是不肯放下么?”
“我如何放下?你们一个两个,从中作梗,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腾蛇!你知道,我们没有。”是老君隐怒的声音,最清静的老君,如今也要被自己气到了?
“可是你们……我们心生误会,有了罅隙。”
“生出误会的是你们,生出罅隙的也是你们,怎的怨旁人!”
腾蛇不信命的又去翻看那镜台,他是兔他是蛇,他们都是妖怪,但是他,弃他而去,为了走出沙漠,为了去到外面。
他是汉人他是外人,他们都是人族,但是他,弃他而去,为了稳固江山,为了手掌大权。
他是兄长他是幼弟,他们终于是亲人,但是他,还是弃他而去,为了什么?这次是为了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你们生而不同,必定不能长久相守,必然会弃彼此而去,也必须不会追逐到彼此,这是天命,岂是缘分二字可以纠改的?何况?你二人也只不过有些许的情分,连姻缘,都是没有的……”
腾蛇听了不自觉就红了眼圈,他和他,果然是连姻缘都没有,那就没有吧,那就和谁都不要有姻缘……
腾蛇抬起腕,腕间红线堪堪一个断端,那是他亲自斩断的,他生气,他生气他手上竟然明晃晃悬着一根红线,拖了来硬生生砍断,却发现原来自己腕上也有那么一根红线,一时羞愧自己鲁莽错怪了他,当着他的面也一剑斩断自己的红线,他却貌似并不太在意,只扬着头笑他,那神情刺痛了他,他发怒,要把这两节儿连在一处,怎奈坎的太短,怎么都连不上,他却仍然只在那里悠闲的看他笑话,他再发怒,冲上去用毒牙直接刺穿他的下唇,再刺穿,直到自己的上唇也被刺穿,他说,“我便是用这针牙也要将你我缝在一起。”
“嘶~啊~你这条疯蛇!”箘狗推开腾蛇,咬了咬唇角,又抬手按了按,腾蛇歪着嘴坏笑,伸出手说。
“大兔子,给我看看。”
箘狗听了,就把下巴扬起来,那伤口已愈合,只留下芝麻大一个小黑点。
腾蛇似乎满意的笑了笑,“这是我的印记,你是我的了。”
“不知羞。”
“那,我也让你打一个印记,你也咬我一口?”
“不知羞,我没有你那些恶趣味。”
记忆戛然而止,然后呢?然后怎么没有了?他们本来好好的啊,哦,是了,是鸿钧那老儿,隔着天喊什么“圣人之下,皆是蝼蚁”,喊什么“天命不可违”,喊什么“腾蛇在吾手,为吾灭殃咎”……
那桂山的箘狗呢?他本无害无灾,为何要我去灭他?
想到此,腾蛇又现出他那特有的冷淡神情,“没有姻缘情分又怎样?我就偏偏要和他在一起。”
“你这混账,是否又要囚他一世,你囚了他,可称心满意了?可了如心愿了?你不放他一放,怎知他如何做想?还是你就是为了你一己之私,一厢情愿?”
是啊,老君说的对,是他一厢情愿,事到如今他也仍然实在是不知道他如何想,这么久了,他都没有表态过,不表态,是不是也是一种态度?
腾蛇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想——我坚信他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可更多的时候就不是这样想,没来由的自卑和心虚——他不爱我的吧?不像我爱他一样爱我!
他一直不自信,他是急躁的性子,不像那兔子,什么事情什么心情都暗暗吞下,他要说出来,讲清楚,弄明白,可偏偏这事说不出,偏偏那人讲不清,偏偏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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