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发现最近自己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小东西。
清晨醒来，枕边躺着一颗被磨得圆润的黑曜石，内里封印着一缕跳动的赤焰；梳头时，木梳齿间缠着几根闪着暗光的黑羽；就连喝个茶，杯底都沉着几片细碎的星光——像是某人偷偷把星辰碾碎了放进去的。
"烬，"她举起茶杯对着阳光端详，"这是什么？"
正在看书的邪神头也不抬："茶叶。"
"茶叶会发光？"
"上等的。"
灵溪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戳了戳他背后微微抖动的翅膀尖："说实话。"
烬的书"啪"地合上，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神力结晶。对你身体好。"
系统适时弹出提示：【深渊寒气对凡人有害，他每天都在偷偷给你加防护BUFF】
灵溪心头一暖，正想道谢，却见烬突然站起身，黑翼一展就消失在窗外，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本尊去取解咒材料。"
小乌鸦从她发间钻出来，歪头"啾"了一声，拍拍翅膀追了出去。
……
午后，灵溪在客栈后院晾衣服。
她踮着脚往绳子上挂外衫时，突然发现衣角有个不起眼的鸦形暗纹——这根本不是她的衣服！
"老板娘？"她疑惑地呼唤，"这衣服是不是拿错了？"
老板娘探头一看，突然露出暧昧的笑容："没错呀，是那位黑袍公子昨晚拿来的。他还特意嘱咐要用雪松香薰过呢。"
灵溪捏着衣角发愣。这件月白色的裙衫针脚细密，领口袖边都绣着暗纹，分明是量身定制。更奇怪的是，布料摸上去带着恒温的暖意，像是......
"羽衣。"系统突然出声，【用黑翼内侧最柔软的绒毛织就，冬暖夏凉，刀枪不入。他熬了好几夜......】
灵溪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转身想去找人，却看见院墙边的老梨树下，烬正背对着这边，手里捏着个歪歪扭扭的布偶——明显是照着她样子缝的，就是针脚惨不忍睹，连头发都是用黑线胡乱戳出来的。
"......你在干嘛？"
烬浑身一僵，迅速把布偶塞进袖中："没什么。"
灵溪眼疾手快地拽住他袖子，布偶"啪嗒"掉在地上。两人同时低头——
布偶肚子上用金线绣着"灵溪"二字，背后却缝了更大号的"我的"二字，还画了个箭头指向正面。
"......"
"......"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烬突然从袖中甩出十几件奇形怪状的布偶，个个都标着她的名字："练、练习而已！"
灵溪蹲下身，发现最早的那个布偶已经磨得发白，像是被人长期握在手里。她突然想起这些天半夜醒来，总能看到烬坐在窗边把玩什么的背影......
"笨蛋。"她小声嘟囔，把最新版的布偶塞回他手里，"要练习就做一对啊。"
烬的瞳孔微微扩大。
当天傍晚，灵溪在枕头下发现了一个做工精细的新布偶——这次是两个小人手牵手，黑袍的那个头顶还别着根真实的黑羽。
——
夜深人静时，灵溪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
烬站在窗前，十二只翅膀完全展开，正在接引天穹的星光。那些光芒在他掌心凝结成晶莹的粉末，又悄无声息地融入她挂在屏风上的外衫。
她假装翻身，透过睫毛的缝隙偷看。月光下的邪神神情专注，指尖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连翅膀扇动的幅度都控制得极小，生怕惊醒她。
当星光粉末全部融入衣物后，烬突然转头看向床榻。灵溪赶紧闭紧眼睛，感觉到一阵微风拂过——
额头上落下羽毛般轻柔的触感。
"好梦。"
低哑的嗓音消散在夜色中，黑翼收拢的声音渐行渐远。灵溪把发烫的脸埋进被子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枕边那颗温暖的黑曜石。
窗外，几只乌鸦蹲在枝头窃窃私语：
"又偷偷亲人家！"
"天天送东西也不敢说！"
"笨死了嘎！"
一根黑羽突然破窗而出，精准地打中了多嘴的乌鸦们。
夜风温柔，星河无声。某个躲在屋顶守夜的邪神，正摩挲着怀里新做的布偶，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叮！神格共鸣度45%】
【解锁新互动：当你们相距不超过十丈时，会不自觉地寻找对方的身影】
【特别提示：他昨晚趁你睡着时，偷偷用羽毛给你编了条手链，就藏在枕头下面！】
灵溪摸出那条精致的手链，在月光下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原来最甜的，从来都不是刻意的浪漫，而是这些藏不住的、笨拙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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