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嘴上嫌弃可还是拿起一旁的蟹钳和蟹针,动作优雅利落地开始拆解螃蟹。
他三两下便利落地拆解出饱满完整的蟹肉和金黄流油的蟹膏,整齐地码在铺了碎冰的白瓷盘里,推回肖战面前。
“吃吧。”
肖战毫不吝啬地送上恭维:“技术不错啊,以后要是破产了,去海鲜酒楼打工肯定饿不死。”
王一博撩起眼皮瞥他,拿起旁边消毒的热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手:“放心,真到那一天,也不会把你卖了抵债。”
肖战撇撇嘴,心里暗哼一声:切,阴阳谁呢。
他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角,随即站起身,格外潇洒地对着王一博挥了挥手,故意拖长了语调:
“撒由那拉~”
说完,转身就往包厢外走,一副吃饱喝足还毫不留恋的架势。
王一博看着他走得干脆利落的背影,非但没恼,唇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低低轻笑一声。
哟,活的白眼狼,长见识了。
梁天跟齐喻宁早就离开了,虽然没有拍到亲密照片,不过这些也行。
肖战心情颇佳地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路溜达到会所对面的停车区,然而,刚走到自己那辆SUV旁边,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僵住了。
只见驾驶位一侧的两个轮胎,竟然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彻底瘪了下去,软塌塌地紧贴着地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绝不是自然漏气,而是被人用锐器故意扎破的。
肖战愣了两秒,简直气笑了。
他围着车走了一圈,确认了另一个后胎也未能幸免于难。
“行啊,”他叉着腰,对着空气冷笑一声,“玩阴的是吧?”
这地段,这管理,能干出这种事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掏出手机叫拖车兼骂人,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以及一道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带着明显戏谑的嗓音:
“哟,车胎被扎了啊。”
王一博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目光扫过那惨不忍睹的车胎,唇角微扬。
肖战猛地转过身,一双瑞凤眼因为怒气显得格外亮,他指着那彻底瘪掉的车胎,质问道:“是不是你让人干的?”
王一博单手插在口袋里,神态悠闲地瞥了一眼那惨状,回答得干脆利落:“不是。”
“这附近除了你,谁还会这么无聊又缺德地干这种事?”肖战显然不信,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小瞎子,”王一博声音带着点磨人的磁性,“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污蔑人。”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况且,你停车的区域,严格来说不在我会所的管理范围之内。”
肖战觉得自己也没理,一边戳屏幕叫拖车,一边小声嘀咕,“真是倒霉透了……”
王一博瞧着他:“走吧,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便无声地滑至他们身边停下,司机迅速下车,恭敬地为两人拉开车门。
肖战手指一顿,看着眼前这辆价值不菲的座驾,又瞥了一眼王一博,眼里满是怀疑:“你有这么好心?”
王一博倒也实诚:“当然不会。”
肖战很嫌弃,也说的很直白:“你还真是饭饱思淫欲啊!我才不坐你的车!”
“想什么呢,”王一博挑眉反问:“难不成你要走回去?”
“搞笑,”肖战掏出手机晃了晃,“我就不能打车吗?”
他话音刚落,手机屏幕闪烁两下,彻底黑了屏。
没电自动关机了。
肖战:“……”
他沉默两秒,这个鬼地方离市区可不是一般的远,真要靠两条腿走回去,恐怕还没到市区就能先瘦两斤。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迅速换上诚恳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看向王一博:“那什么反正顺路,要不你载我一程?”
王一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变脸,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觉得我这会儿确实饭饱思淫欲了,怎么办?”
肖战面不改色,语气真挚地建议:“其实你可以从根源上直接解决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剁掉呢?这样你就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王一博勾唇,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那你自己走回去吧。”
“别啊,”肖战为了不走回去,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你看咱俩也是床上好几回合的人了,不讲情面,讲里面吧。”
王一博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上车,放心,我会找人把你的车拖到4S店维修。”
车内空间宽敞而静谧,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肖战几乎整个人紧紧贴在车门上,尽可能拉开与身旁人的距离,专注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仿佛外面的绿化带是什么世界奇观。
“坐过来。”王一博的声音带着笑意。
肖战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可依旧梗着脖子盯着窗外,硬邦邦地回道:“不,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他甚至故意往门边又缩了缩,以行动表明自己的坚决。
王一博并未再出声,车厢内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然而下一秒,车身忽然猛地转弯,肖战猝不及防,因惯性整个人朝王一博的方向歪了一下。
他手忙脚乱地想抓住门把手稳住自己,可被王一博先一步伸手,精准地揽住了他的腰,把人强行搂在自己身边。
“小瞎子,”王一博的手臂并未松开,反而收拢了些许,语气平淡地陈述,“花样挺多啊?”
肖战心里又给王一博骂了一顿。
下流,无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臂透过衣料传来的温热以及那若有似无的信息素笼罩下来,试图挣扎,结婚被更牢固地禁锢住。
“你放开!”他压低声音抗议,又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惊动前座的司机。
谁知他话音未落,车内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电机运作声,前后座之间的隔断挡板竟缓缓地地升了起来,彻底将后座隔绝成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
肖战看着那彻底升起的挡板,瞬间愣住了,连挣扎都忘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王一博,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要不要这么无赖!”
“嗯。”王一博坦然承认,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廓上,慢条斯理地反问,“所以呢?”
肖战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住,一时竟找不到词反驳,只能瞪着他,在极近的距离下,连对方睫毛的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王一博的目光落在肖战脸上,到底是A市第一Omega,明明是在生气瞪人,却纯得像初雪新露,仿佛轻易就能被揉碎,又让人忍不住想弄得更糟。
这种极致的纯与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惊人的反差,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那双丹凤眼不自觉地深了几分,揽在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将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彻底归零。
声音更是低哑得不像话:
“知不知道……”
“你越是这样看着我,我就越想弄哭你。”
肖战权衡了片刻“走回市区”和“暂时忍辱负重”的代价后,最终选择愤愤地扭过头。
妈蛋,家人们谁懂!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
王一博倒也没动手动脚,他动嘴。
“嘶!”肖战猛地一颤,耳朵上传来一阵清晰而尖锐的刺痛感,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原来是这种弄哭吗??
他天生就怕疼,医生说是痛觉神经比常人敏感数倍的那种体质。
王一博稍稍退开些许,指腹蹭过他湿漉漉的眼角,带着一丝极淡的玩味:“这就哭了,我还没用力呢。”
“老子没哭!”肖战带着鼻音吼道,试图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可通红的眼眶和不断滚落的泪珠毫无说服力。
“你好像很怕疼。”王一博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意味。
他想起第一次见肖战时的场景,是玩滑板偶然路过一个僻静的公园。
肖战正独自笨拙地学着骑自行车,身形清瘦,摇摇晃晃,下一秒,车轮碾过石子,人便重重摔倒在地。
不像别人立刻站起来,而是先抬起手,飞快又委屈地抹掉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然后对着擦破皮的掌心轻轻吹气,鼻尖和眼眶都红红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回忆与现实重叠。
眼前这个同样因为一点疼痛就眼泪汪汪,还强撑着嘴硬的肖战和记忆中那个偷偷抹眼泪的学车身影完美重合。
王一博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肖战依旧发烫的耳廓,语气里掺些混,“怪不得,这么不耐艹。”
肖战闻言,猛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瞪着王一博,强行把那句含祖宗量极高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吸了吸鼻子,吼道:“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小孩儿哥的份上!我早揍你了!”
王一博眉梢微挑,眼底那点玩味瞬间化开,“哟,哥哥还记得我呢?”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我还以为你是真瞎了,连人都认不清。”
肖战:“……”
你才瞎!
不过,他之前确实是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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