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夏夜向来短,零点刚过,风还带着白日雨水的余温。
王一博蹑手蹑脚地下楼,冰箱门被拉开,冷气扑在脸上,像一把薄荷味的刀。
他取出提前藏好的六寸小蛋糕——浅柠檬黄,表面抹得并不平整,是他下午趁赵丽颖午睡时,跟着房东奶奶的视频学的。
奶油边缘有些化,但裱花袋挤出的“32”两个数字还算端正。
他把蛋糕放在餐桌最中央,插上三根小蜡烛(店里只剩三根),关灯,等待。楼梯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赵丽颖穿着他的白 T 恤,下摆盖到大腿,锁骨在黑暗里也能看见清晰的阴影。
“王一博,你冰箱门没关好,冷气全跑了。”
她话音没落,灯“啪”地亮起,少年端着蛋糕转身,声音低却亮:“生日快乐,赵老师。”
赵丽颖愣在门口,睫毛被突然的光线逼得眨了两下,随后笑了:“原来你偷偷背着我做甜品。”
没有唱生日歌,也没有客套的许愿,她俯身直接吹灭蜡烛,气流带起奶油表面的波纹。
“第一口要给我。”她伸手挖了一块,指尖沾了奶油,点在少年鼻尖。
王一博没躲,只抬眼看她:“还有礼物。”
礼物藏在屋顶。
老木梯吱呀作响,瓦片被雨水洗得发亮。
王一博先爬上去,回身递手。赵丽颖抓住他手腕,一借力,整个人落在他身前半步。
屋顶很窄,只够两个人并肩坐,脚下是洱海沉静的漆黑,远处偶有渔火。
少年从背后拿出一只牛皮纸袋,倒出几根细细的手工仙女棒。
“民宿老板压箱底的,说再放就要回潮了。”
他点燃打火机,火光映出他低垂的睫毛。
嘶——第一根仙女棒迸出银色火星,像一场小型星雨。
赵丽颖把手臂伸进火光里,银色光点落在她指尖,又瞬间熄灭。
她侧头看少年:“你几岁没玩过这个了?”
“十五。”他答,“今天补回来。”
第二根、第三根依次亮起,光在他们脸上跳动,像一部无声的默片。
最后一根燃尽时,赵丽颖忽然伸手,覆在少年手背:“谢谢。”
很轻,却被夜风听得清清楚楚。
回到二楼走廊,王一博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旧收音机,掌心大小,天线有些生锈。
“下午修好的,只能收一个台。”
他旋开按钮,沙沙电流声后,一段深夜电台流淌出来:
“……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所有在今天过生日的人,愿你们被世界温柔以待。”
前奏是《简单爱》。
赵丽颖靠着门框,抱臂看他:“十年前我跑通告,坐夜班绿皮火车,广播里放过这首歌。”
少年没说话,只把音量调大,伸手。
她把手放进他掌心,指尖冰凉。
两人在走廊轻轻晃,脚步踩在旧木地板上,吱呀声成了节拍。
歌曲结束时,电台主持人说:“现在可以许愿了。”
赵丽颖闭眼,三秒,再睁开。
王一博看着她:“许了什么?”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顿了顿,补一句,“但和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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