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书名:不是说死对头吗
作者:殊里

  新的一天,刘门开启新的内卷。

  放眼师门,郑玄就水吃下速效救心丸,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点开老刘发来一连串的60″语音中的第一条,疑似要厥过去,陈雨晴和方晃俩姐妹屁股对着屁股,观察各自的宝贝细胞,柯知乐拿着扫把唰唰唰扫地,贾百川左干干右干干佯装忙碌,许薄殊在提质粒。

  沈屿行扶着台面,轻嘶了口气。

  一晚过去,肋骨还是疼,我真是低估许薄殊的力气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昨天沈屿行下定决心,亲自勾搭死对头,谁知道手刚顺着许薄殊的腰线往上移,摸了还没两下呢,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圈拳头。

  毛毯还好好地盖在头上,沈屿行看不见许薄殊的表情,只知道他嗓音冰凉,沉冷如霜:“谁让你摸了?”

  沈屿行半弓腰,捂着肋骨抽气:“上次不是也是这样抱的么?”

  “我说了你可以自作主张?”

  上次是这样抱的没错,但是上次可没摸,况且谁允许沈屿行不听指令了?

  许薄殊冷声道:“再有下次,沈屿行,你从哪来的,就给我滚哪儿去。”

  说完,他不顾沈屿行吃痛,无情地抱住人形抱枕,把人利用价值榨干后,刻意对着沈屿行肋骨上的受伤位置狠狠一摁。

  沈屿行:“靠!”

  “小小教训,滚吧。”许薄殊姿态冰冷。

  他将门打开一道细缝,沙发上的郑玄对两位室友的动静一无所知,还在专心玩着游戏,许薄殊连人带毛毯一把推了出去,顺便附赠两条留言。

  许薄殊:[毛毯脏了,洗干净还我。]

  以及:

  许薄殊:[退我五百,服务不满意。]

  被挨了一拳还要倒贴五百,分明是许薄殊拿毛毯盖他的脸,到头来还要他把毛毯洗干净!

  这他妈——这正常吗?这还有天理吗?!!

  许薄殊这一拳不像是演的,沈屿行今早起来看了,腰都青了,为了这一拳,财大气粗的神二少爷一整天都在惦记被退回去的五百块钱。

  云京天彻底黑了,大洋彼岸,隔着时差的谢非才刚起床。

  谢非一起床就打听兄弟的事,全然不知自己踩在了雷点上。

  谢非:[咋样,你死对头啥反应?]

  沈屿行:[很硬。]

  谢非花果山猴子附体,发了一大串“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沈屿行:[拳头很硬。]

  谢非:[?]

  沈屿行:[我要换个方案。]

  ·

  从不内耗,是沈屿行的一大优点,只要被他下过定义,无论发生什么,沈少爷都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他理直气壮地想:

  许薄殊一定是发现了我在试探他,所以装上加装,万分收敛,最近都不敢偷看我了。

  很好,很小心翼翼。

  我就喜欢攻略这种充满挑战性的难题。

  伤好了不痛了沈少爷的皮又厚了,沈屿行改变策略,试图让许薄殊从根源放下防备。

  你不是因为我们是死对头,所以不敢表露喜欢吗?

  那我假装关系缓和不就完了。

  沈屿行极其擅长交际——至少除许薄殊以外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的,这些年来,沈屿行与许薄殊说不了几句话便要硝烟弥漫,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许薄殊太顺心,故意给死对头添堵罢了,如今决定假意修好,许薄殊对着他的还是那张六年多来始终如一的冷脸,他却全然不觉得自己在热脸贴冷屁股。

  “诶,我发现我们认识了这么久,还没有心平气和的好好聊过天,来聊聊呗?”

  沈屿行:“你为啥要在网上找抱枕啊,毛毯我给你送干洗了,回去了拿给你,对了,我打算给大家点奶茶了,这次点茶叶底的奶茶你喝么?”

  许薄殊眉尾一挑,狭长的瑞凤眼曳出凌厉的弧度,看神经病似的看沈屿行:“……与你无关,别点,不喝。”

  这回答,还把中间的问题给漏了。

  “怎么和我无关,我好歹也是你的御用抱枕嘛~”沈屿行温和一笑,好脾气的模样:“不喝奶茶,喝果茶也行,果茶好,清甜不腻还补充维C。”

  不知看见了什么,他眉峰一挑,惊奇道:“你右眼眼尾有一滴棕色的泪痣诶!好小,颜色也浅,我之前都没注意。”

  “……”许薄殊凝望着他,表情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熟悉的洁癖看狗的眼神:“你要是想要回那五百块钱,我现在转你,少发神经。”

  谁稀罕你这五百块钱了!费劲巴拉地把滚到嗓子眼的反呛咽回肚子里,桃花眸朝着实验室里转了一圈,目光瞥到某个身影后,一个大胆的念头涌出来。

  沈屿行挤眉弄眼,神神秘秘:“其实我想问你……你能看出贾百川是gay么?”

  贾百川,老刘新收弟子,两人同门的师弟,本科就读于A大临床系,今年研一,与兢兢业业没活找活的柯知乐不同,他是刘门第一混子,还是不怎么遮掩的混法,平时连实验室都来的不勤。

  至于为什么摆烂如他,还能在A大读研,甚至进老刘的实验室……

  A大医学院正院长姓贾,是贾百川的亲大伯。

  官大一级压死人,又是在一起干了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贾院长比老刘还大两岁,这么个老头求到老刘头上,一口一个刘老弟我唯一的侄子真要拜托你了,老刘实在经不起磨,捏着鼻子就把贾百川认了。

  刘门地方不大,但卧虎藏龙,沈屿行是豪门少爷,贾百川学阀出身,学术圈里的水也深,有个在top学校当院长的大伯足够他在圈子里横着走,贾百川不愁毕业,他来实验室主要是为了累积人脉,人话就是拍沈少爷马屁。

  沈屿行见多了这种人,懒得费劲搭理,其余人对贾百川都算不上喜欢,但都敢怒不敢言。

  聊贾百川的八卦,可不是只能找据说本科时期就跟他交恶的许薄殊么?

  “知道”,果然,提到贾百川,许薄殊眸中闪过厌恶:“……真恶心。”

  ·

  “他说姓贾的恶心,还是男同很恶心?”

  A大八年制没有特意的宿舍分配,前五年和本科生混住,后三年住硕博生宿舍,许薄殊和郑玄之前都曾是贾百川的室友。

  大三那会,许薄殊和贾百川在寝室里打架,许薄殊先动的手,打完人还要求人搬出宿舍,当时他们八年制的辅导员被校领导叫过去了解情况,沈屿行还有些好奇:“许薄殊也会动手打人?”

  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贾姓校友抱有“兄弟你也察觉许薄殊的真面目了吧!”的惺惺相惜之意,他还刻意留了心,想打听打听后续,结果啥也没打听出来。

  辅导员调解,许薄殊不说原因,僵持几天之后校方也没办法,老师对好学生总有怜惜,问不出原因,又舍不得让他记过,反正贾百川只被打了两下,没打出事来,最后院长拍板,没有合理理由不允许重新分配宿舍,把许薄殊批评一顿,罚写一万字检讨就不了了之了。

  但后来贾百川还是搬走了,搬走之后,他说了不少许薄殊不好相处,在宿舍里针对他,无缘无故打人的话,许薄殊为人孤僻有目共睹,贾百川在学校的风评也不是很好,一部分人猜测贾百川是受了许薄殊威胁,另一部分人觉得贾百川言论不实,疑似泼脏水。

  沈屿行自然是坚定的死对头有罪论支持者。

  两个当事人不说,大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当年刚入学的时候,自己跟他没仇没怨,这人都能关门扇他巴掌,更遑论他俩还有仇在先,照许薄殊的性子,骂贾百川恶心也在情理之中。

  你是男同可以,别人是男同恶心,哎呦,没看出来,我死对头还挺适合当皇帝——直男不懂gay的世界,沈屿行被逗乐了,非常想知道贾百川是怎么惹到许薄殊的。

  这疑问勾得沈屿行挠心抓痒,火速摸瞎请教可能知道内情的郑玄。

  沈屿行:[老郑啊,你知道许薄殊当年为啥要打贾百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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