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行!”花咏的语气十分平淡……
“那就把花簇送回来!而且他以后再也不能离开P国,我会安排门婚事给他。”
“花簇也不行!”花咏的语气依旧平淡……
“你以为给他转学我就找不着他了?P国的寄宿学校我让人挨个找,总能找得到!你也休想把他转到江沪去上学,别忘了我才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要是我既不会把花簇给你,又不会把孩子给你呢?”花咏的语气变得很低沉,像是在等待狐狸自己露出尾巴的猎人。
“那你就交出X控股总负责人的位置,等我平安退休,家主的位置也还是你的。”
“这三个选项我都不喜欢……”花咏听到这已经大概明白薛克申和花言明武都聊过什么了:“你我父子一场,我指条明路给你吧……你断了和薛家的联系,为他们做了哪些违法的事你自己去自首,我会找人帮忙运作,让你在里面舒舒服服地颐养天年,我和花簇也会经常去探监。”
“花咏!你是不是疯了?”花言明武听到“自首”二字顿时怒不可遏。
“X控股交到你们手里必定又会暗无天日。花簇是我弟弟也是你的亲儿子,你安排的婚事无非就是从阶级党派挑个人。他们一向轻视Omega,花簇嫁过去会受到怎样的委屈和折磨你有想过吗?至于我和高途的孩子……你连想都不要想!”
“老板,很晚了……”常屿给花咏端了一杯热牛奶来,夜已经深了。
花咏瘫在老板椅上心力交瘁:“常屿,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苦……”
“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今天下午的电话常屿全程旁听了。对于目前的情形,常屿有着自己的担忧:“说实话,X控股目前也并非铁板一块,众位叔伯的势力和人手也掺杂其中。有老板你坐镇,他们不敢玩脏的。但是如果控制权回到老先生那,很多事就不好说了……”
“所以你觉得,我还是应该从花簇和孩子中做取舍?”花咏眼神锐利地看着常屿,仿佛要把常屿盯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纳闷,老先生怎么这么拎不清……”
花咏怒极反笑:“我看老东西拎得很清!曼仲的资产充公了,那四百万打了水漂。薛克申肯定许了他更多的好处,说不定还在老东西面前添油加醋,说我有朝一日也会像拿下那座岛一样,带人拿下黑水老宅。”
“怪不得老先生打着小少爷和孩子的主意,这是要捏个护身符在手里!”
到了分别的日子,花簇难过的连午饭也没吃,眼睛也哭的红红的。花咏来接花簇的时候,高途正帮着花簇收拾着行李。花咏把花簇叫到了天台,简明扼要地跟花簇说了下目前的形势和花言明武跟自己交涉的条件。
花簇起初听到自己没法转来江沪上学很失落,但等花咏说完,花簇却收起了小脾气:“哥哥,我大概听明白了……是不是我今天晚上回了P国,就再也不能来了?”
“不至于……你现在就读的是由共和党独立管理的只招收Omega学生的学校,虽然不能说一点危险也没有,但我已经拜托过你们校长好好关照你。花簇……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跟他们之间的较量,我是不能停手的!X控股不能成为他们罪恶的温床,还有你高途哥哥的孩子……”
“我不怕的!我知道你要对付坏人,你已经把我保护的很好了,如果……”花簇坦然地看着花咏:“如果在这个过程里,非要哥哥你舍弃些什么,我希望你舍弃的是我!”
“小簇……”尽管是看着花簇长大的,花咏此刻却有种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弟弟的感觉……
“别跟高途哥哥说这些!一定要照顾好高途哥哥和宝宝!”花簇拍了拍自己的小脸,整理好了情绪。
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花簇换上了一副轻快的表情。看着高途仔细地帮自己检查着行李有没有遗漏,又差点绷不住。
“高途哥哥……”花簇来到高途面前,轻轻地抱上了高途:“就算没有我在,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地把宝宝生下来!”
高途被花簇这么“隆重”的道别搞的有些不知所措:“花簇你这是干嘛?说的好像以后都见不到了似的。你不是说等放了暑假来给你的小侄子当保姆吗,还要教乐乐爬树,教玫瑰做甜品,你不会是想偷懒吧?”
花簇没有回答,只是把高途抱得更紧了一些:“高途哥哥,你一定要幸福啊!”
花簇在的时候总会变着法地逗高途开心,花簇这一走高途突然感觉空落落的。沈文琅得回了自己的床位显然更开心,每天晚上都要帮高途按摩腰腿。随着高途的身子越来越重,沈文琅已经不允许高途乱跑了。高途闲着无聊,只能窝在床上看P国的新闻。
最近P国很不安定,尽管薛克申假模假样地在P国媒体前表示阶级党正努力地促进ABO的共和关系,但这似乎也导致了很多信奉阶级秩序的极端分子的不满。P国各地已经接连发生了几起针对共和党和Omega群体的恐怖袭击事件。
花咏很清楚,这种报复袭击不过是薛克申和那些极端分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罢了。于是火速整理好了那些阶级党高官情人的指证和薛克申把军用炸弹擅自私用的证据,一并直接邮寄给了国会参议院。要说目前的局面对花咏唯一有利的地方,就是当任的P国参议院议长是共和党派的人。
高途这些天睡的很不安稳,加上看到新闻报道说最近P国各地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校园枪击案。高途想跟花咏确认花簇的安全,但知道花咏最近很忙又不好意思打扰。
高途今夜格外难受,不仅是因为腹部一阵一阵的抽痛,还有心理上的惴惴不安。多次生育过的Omega是有早产风险的,可今天才是第36周的第一天,高途没想到现在就要生。原本以为是自己休息不好不舒服,忍忍也就过去了。可随着痛感越发的频繁和规律,高途只能拍醒了熟睡的沈文琅。
丰臬和周保文自然也得不了好眠。鉴于高途是被花咏完全标记了的,丰臬建议应该让花咏全程陪伴高途生产。可高途在进待产室时交待了沈文琅:“我自己可以的,花咏最近很忙,这么晚了别打扰他……”
如高途所想,这几天花咏的确焦头烂额……
一周前花簇的校长跟花咏说收到了一封威胁信。大概的意思是不满于Omega竟能拥有这么好的教育资源,所以希望校长可以闭校。因为Alpha学生和Beta学生在P国的高中几乎没有限制,相对而言考虑到发热期的原因,很多高中却对Omega学生的入学有限制。这还是源于当初阶级党管理教育部时提出的教育分级政策。校长原本不想理会这种无稽之谈,但花咏强硬地嘱咐过自己务必保证花簇的人身安全。今天晚上巡夜时,有夜间值班老师汇报说院墙外有奇怪的人在来回走动。联想到最近的校园枪击案,校长也不敢不重视,立马给花咏打了电话。
花咏第一时间通知了龙佐,但想着如果是极端主义的恐怖分子,他们的武器肯定比龙佐手里的合法武器规模更宏观。大晚上的硬是厚着脸皮又拜托了应翼,看能不能出动军方的特遣队去巡查一圈。
花咏赶到和慈的时候高途已经上了产床,可花咏的出现并没有缓解高途的不安反而有了不好的预感:“文琅还是让你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是花簇出事了?”
“没有没有!我已经让常屿回P国盯着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生产……”花咏问向一旁助产的丰臬:“高途现在是怎样?”
“胎位是正的不用担心,也不存在脐带绕颈。但是……”丰臬压低了声音告诉花咏:“高途先生不知道因为什么有些分心,这对他自己和胎儿都不好。你得想想办法,胎儿如果不尽快娩出,可能又会导致产道撕裂。”
花咏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帮高途缓解疼痛:“高途,注意力要集中,这样对你和宝宝都好!上周花簇还给我打了电话,问你和宝宝好……”
“我知道……”高途尝试着生乐乐时用的发力方式,痛感慢慢变得剧烈又熟悉。可是心里到底还是不安,想着狠狠用力时总会中途泄气。这可愁坏了一边的周保文:“高途,你得专心用力啊,孩子长时间卡在生殖腔口会缺氧的!”
高途攥紧花咏的手忍着剧痛问:“你告诉我……花簇是不是出事了……你的神情骗不了我……难道又是我的幻觉吗?”
收到校长的电话后,花咏让常屿立即回了P国。但直到进产房前也没收到常屿报告花簇平安的消息……
“我手机在文琅那,现在也还不知道。你专心生宝宝。等孩子生下来我出去问一下,好吗?”花咏尽量安抚着高途。
高途的脸因为剧痛看上去苍白又憔悴,可神情却异常坚定:“我又不是第一次生了……没关系……你现在就去问!”高途的脾气倔起来花咏也束手无策,可不想高途更揪心只能退出产房去问。
沈文琅拿着花咏的手机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不仅因为担心高途,还有常屿打来的二十七通未接来电。花咏进产房前叮嘱了盛少游和沈文琅,自己出来之前谁的电话也不能接。
“沈文琅,你稳重点。你转的我头晕。”盛少游看着团团转的沈文琅,自己也开始着急起来。
“丰臬不是说这胎顺下来不会太久嘛,怎么还没好!常屿还一个劲地打电话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沈文琅急得要咬手指的时候,花咏从产房出来了。
花咏从沈文琅的手里接过手机时,常屿的第二十八通电话打来了……
经过漫长的痛苦后,高途终于娩下了孩子,产房里充满了振奋人心地欢呼。可高途觉得自己似乎支离破碎了,不只是身体上的……
“花咏……孩子好吗?”高途强撑着精神,让自己没有在极致的痛处和脱力下晕过去。
“孩子很好。”
“那花簇呢?”
“花簇……也还好……”
可高途知道花咏这个样子意味着花簇并不好……
“我好好地把宝宝生下来了……还有什么要瞒我吗?”
“高途……”
“我想听句实话……还得求你吗……到底怎么了?”
“花簇的学校被极端分子突袭……他……中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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