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医院的手术室外,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洒下,将众人的身影拉得扭曲而漫长。每一个人都神色凝重,焦虑如同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他们的咽喉。
林卿时在狭窄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他的眉头紧锁,眉心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双手时而紧握成拳,时而又烦躁地抓抓头发,脚步急促而凌乱,“哒哒哒” 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穆北钒则靠墙而立,平日里不羁的脸上此刻满是担忧。他咬着下唇,眼神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像是要把那扇门看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赵聿桉,你这家伙可千万别出事儿,你要是敢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熙时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嘴唇毫无血色,身子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赵聿桉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笑容、关切的话语,此刻都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众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只盼着手术室的门快点打开,带来赵聿桉平安的消息。
林熙时焦急地守在手术室外,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终于,门缓缓打开,老师和学长一脸疲惫地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老师的神情格外严肃,径直走向赵聿桉的父母,开始详细询问赵聿桉最近的情况。
林熙时满心疑惑,正想凑过去听听,这时学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一边去。林熙时赶忙小跑过去,学长压低声音,神情凝重地说道:“患者是一名警察。但他出事之前接触过一些伽马综合症患者。”
听到这话,林熙时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伽马综合症,他再清楚不过,那是一种极为棘手且具有潜在传染性的病症。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紧张和担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学长,那……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林熙时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学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忧虑:“目前还不好说,这种病症潜伏期不定,后续得密切观察。而且警察的身份特殊,一旦有情况,影响会很大。”
林熙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双腿有些发软。他下意识地扶住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学长,我们一定要尽全力救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林熙时的眼神中透着坚定,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向学长表明决心。
穆北钒听闻此言,满脸的疑惑如同密布的乌云,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眉头拧成了麻花,疑惑地问:“伽马综合症是什么奇怪的病吗?” 他的眼神中写满了不解,在他的认知里,从未听闻过如此怪异的病症。
林熙时的学长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解释道:“这伽马综合症,涉及到信息素天生含有一些有毒气体的 alpha、omega、enigma。这些特殊个体的信息素中所携带的有毒气体,会对周围环境以及接触者造成难以预估的危害。想象一下,正常的信息素交流本是和谐的,可他们的信息素却如同隐藏的毒雾,一旦释放,便可能引发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学长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好在目前这三类人都受到了严格管控。从出生起,他们就被纳入特殊监管体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受到密切关注,以防他们无意间释放出那些危险的信息素,给社会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但即便如此,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意外状况,就像这次,这位警察接触到了伽马综合症患者,情况变得相当棘手。”
穆北钒听着学长的解释,脸上的疑惑渐渐被震惊所取代,他喃喃自语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这病症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手术室,心中默默祈祷着里面的警察能平安无事,同时也对这神秘而危险的伽马综合症有了更深的忌惮。
在城市那车水马龙的喧嚣街头,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捕行动正如火如荼地展开。高级警司赵聿桉身着笔挺的警服,眼神坚毅而锐利,紧追着前方负隅顽抗的逃犯。他那矫健的身姿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势要将罪犯绳之以法。
然而,命运却在这一刻无情地开了个玩笑。当赵聿桉驾车拐入一条狭窄的街道时,一辆失控的货车如脱缰野马般冲了过来。躲避已然来不及,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金属碰撞的巨响,两车狠狠相撞。刹那间,火花四溅,玻璃碎片如雨点般洒落,现场一片狼藉。
赵聿桉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身受重伤,被紧急送往医院。手术室的灯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直亮着,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他的母亲安玉和父亲赵秋风焦急地在手术室外踱步,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主治医师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他看着赵聿桉的父母,缓缓说道:“手术虽然成功了,但很遗憾,可能以后,他只能坐轮椅了。”
这简短的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瞬间击中了安玉和赵秋风。安玉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赵秋风赶紧伸手扶住她。两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悲痛,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健康勇敢的儿子,会在这场追捕中遭遇如此沉重的打击,未来的生活竟要在轮椅上度过。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转动,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与绝望笼罩着他们。
医院的走廊静谧而悠长,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赵聿桉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由陆卿时推着缓缓前行。赵聿桉心中满是疑惑,微微仰头,看向林卿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忍不住问道:“你现在好像比北钒更厌恶我,为什么?”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解,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毕竟曾经他们也是一起玩耍的好友。
林卿时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挖苦道:“赵警官,算你还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他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自己的亲弟弟,那个单纯善良的陆熙时,竟然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家伙,这让他如何能不恼火。
林卿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熙时看赵聿桉时那满含爱意的眼神,心里就像被一团乱麻缠住,又闷又堵。他忍不住又瞪了赵聿桉一眼,心想:“也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哪点好,把我弟弟迷得神魂颠倒的。”
赵聿桉被林卿时这一眼瞪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陆卿时对自己厌恶至此。他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到林卿时那阴沉的脸色,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望向远方,任由陆卿时推着自己,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前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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