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挂掉电话下楼去银行汇款，亲手按下数字，输下密码，钱从卡上划走，银行卡没有变化的还是薄薄一片，肖战的心被削去一块。
他拿着银行卡走出银行，迎面吹来一张传单。
想不想一夜暴富，想不想投进去的钱翻一倍出来，那就来这里支持你认为有能力的选手，投进去的钱双倍返哦。
像骗子的话术，这张传单不应该出现在闹市区。
肖战抬手想要扔掉，突然间走向垃圾桶的动作顿了下，硬生生转了个弯往相反方向去。
肖战根据宣传单上指示，穿过一个个狭窄巷子，最终来到上面地址。
是一家地下黑拳，蔽塞巷子，今天刚下完雨，入口处泥泞潮湿。
肖战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依然走进去。
下面很大与入口处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肖战有些惊讶，他本以为A市最大的底下黑拳是赵玉荣那家。
没想到还有比他那家更大的，肖战进门之后径直走向前台。
肖战穿的还是自己那身破旧衣服，洗到变形的白短袖，即使表面再干净也掩饰不了这件衣服的主人很穷酸。
前台小姐没露出一丝傲慢神色，脸上挂着恰到好处微笑：“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还招拳手吗？”肖战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将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拳赛场上千变万化，他坚信只有将胜利攥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前台小姐默不作声将肖战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瘦削的人套在一个宽大短袖中，能看见腰身在里面晃荡。
皮肤光滑细腻，眼睛看起来有些红，个子虽然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却没有一点压迫感。
别说上去打拳了，前台小姐觉得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打哭。
不管心中再多的戏，前台表面没有一丝变化：“你稍等我问一下我们经理。”
肖战点头，过了一会前台小姐回来：“招人，您往前走去人士办，里面有人会给您介绍。”
肖战像前天小姐道过谢后往里走，他微微挑眉，这里搞得还挺正式，如果自己不知道这里是打黑拳的地方，再除去外面门头，倒真以为这是什么正经公司。
肖战进去后，里面只有一个人，他能明显看到对方见到自己后眼中光亮突然消失。
这是众人对他的刻板印象，大学时跟老师去外地做项目，遇见过一个算命老头，他说自己这辈子是个富贵命，天生万众瞩目，是被人捧心尖上的存在。
他当时就笑了，老头算的不准，他这二十年别说万众瞩目，躲在地底的老鼠都没他阴暗。
每个见过肖战的人都会说他是被人宠大的小少爷。
看对方表情，似乎也这么认为。
对方下次问了一遍：“你要应聘？”
肖战点头。
王刚确实很着急招人，比赛开始了他们一败再败，压轴的王牌昨天刚被挖走，现在极其缺人，根本顶不上。
可这个不像是会打比赛的样，他真上台跟对面选手是三七开。
对面三拳他头七。
亖马当活马医了，只能先让肖战去顶上。
“我这里只收临时，临时工资靠观众压铸，有人压你你就有钱，赚到的钱你跟公司二八分，你两成公司八成，能接受就上台，不能接受就走人。”
“能。”
“好，我现在带你去赛场，下一场你上台。”
王刚带着肖战往赛场走。
拳赛处在地下，还要再往下走，路上王刚问了肖战名字。
欠款到账也很方便，肖战把银行卡号告诉对方，有人押注，压一千往卡里充二百，一万充两千，以此类推。
来这里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黄赌毒没一样不沾。
押注不可能一千几百的，都是上万起步。
肖战算了算这一晚上能赚二十万左右，这里虽然黑但比在赵玉荣那里赚的多一倍不止。
黑拳打的就是一个血肉模糊，台上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肖战都能听到肋骨断裂声音。
那人被台了下去，台下一半人欢呼，一半人唉声叹气。
王刚看着台上对肖战说：“你在这不能用真名，要给自己取个花名。”
“肖萧。”肖战一边说一边抓住护栏，翻身上台。
王刚在台下大喊：“那个肖？”
肖战好像没听见，一点反应都没给王刚，王刚对电脑前的文员说：“算了，随便给他加上。”
萧肖两个字出现在大屏幕上。
肖战刚站在赛场上就听到对面嗤笑声：“吴天是没人了？送个小白脸上来？”
吴天就是这家黑拳赛的老板。
他刚说完，台下就传来一阵：“下去，下去，下去。”
肖战背对着众人站着，除了他的对手拳王外没人看清他的长相。
众人就只看到他那单薄的背，消瘦身躯。
台下有很多声音，有对肖战的嘲笑有对老板的抱怨。
“这小瘦子怎么能是拳王对手？吴老板你们就算真没人了也不能让这么个人上台。”
“让他下去，下去，下去。”
“这种小白脸要赚钱还是去夜店靠谱，不仅能赚女人钱，还能赚男人钱。”
“说的对，要抓钱去那种地方，这是真男人的地盘，不是你这种娘炮能来的。”
他们说话很难听，王刚都听不下去了，肖战耳朵里仿佛有个屏障，一点都没在意。
王刚害怕吴天怪罪自己，拿过扩音器对着看台上观众喊：“选手定了除非落选，否则不能改，众人不满意可以走。”
这不是他瞎编用来恐吓他们的话，这确确实实是这里规矩。
他话音刚落，场上顿时安静了不少。
“算了就这一局，凑活过了。”
“你押多少？”
“一百。”
“真抠，上一局还押了二十万。”
“你不抠，你押多少？”
“五十。”
好色之心人都有，拳王看着肖战，对他说：“下场后给我睡一觉，我一会轻轻打你。”
美貌结合任意一张牌都是王牌，唯一单出是亖局，肖战就是后者。
倘若有一天他身居高位，他会挖了那些用色咪眯眼睛看自己的人，在他们身上绑上水泥沉江。
即使变成鬼也要记得自己遭下罪孽，投胎路上扔让存留海水灌入鼻腔时窒息却有逃脱不掉的感觉。
肖战蹲下一个扫堂腿，拳王笨重身躯突然倒下，肖战在他没起来前在他肚子上补了一脚。
紧接着左右开弓：“想陪睡？自己去吧。”
场下安静几秒，随即爆发出巨大声音。
大家都不敢相信拳王会败，他可是打了十几场皆无败绩的人。
有人说肖战吃了兴奋剂，有人为拳王开脱说他太累了。
无一例外都是对肖战这场比赛结果胜利的不可置信。
不过没关系肖战会用后面无数场比赛结果证明自己。
二楼最好观景位，是一间拥有落地窗的房间。
“赵老板的人是不是太累了，连这么个小白脸都打不过，这算什么拳王，还我漂亮拳吗？”
吴天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连输二十几场他的脸面早没了。
赵玉荣看着台下那个拒绝自己的男人，手中珠串被捏的咯吱响：“拳王连小白脸都打不过，吴老板的人可是连拳王都没打过，是不是你的人太废了。”
他这话说的是事实，吴天没办法反驳。
独自消化赵玉荣带着自己气，寄希望于肖战可以继续赢。
赵玉荣招手叫来助理，在他耳畔轻声说：“下一场让倒挂龙上。”
助理见过肖战，知道他能力，那可是他们那的不灭神话。
只可惜不识时务，打拳太累太危险，哪里有做老板qing人来的舒服。
赵玉荣盯着肖战的眼神渐渐变的阴狠，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要被摧毁。
“下一场我押萧肖十万。”
“我五万。”
“你们连下一个是谁都不知道就赶忙押。”
“下一个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还有几个能比拳王更厉害。”
“我还是再观望观望。”
下一刻倒挂龙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老熟人肖战精神稍微放松，他在赵玉荣那里也是临时工，有时间缺钱的时候去。
他跟那里人不熟，只有倒挂龙是个特例，他跟对方很熟。
虽然对方长个张生人勿近的凶脸，却是个热心肠。
倒挂龙今年三十岁，跟肖战差十岁，经常会把他当孩子看，每次比赛只要他在场都会收到对方的胜利品。
有时是糖果，有时是块面包。
二人握手，同时说出“好久不见。”四个字。
倒挂龙笑眯眯的对肖战说：“一会可要轻点打，别打脸，我晚上要求照顾女儿。”
肖战点头：“放心，一定很轻。”
他直接把人扔下赛台，赛台不高，扔下去还没打一拳疼。
赵玉荣跟肖战对上了，非要争个你亖我活，兴奋剂一针针往选手身体里打，顶尖选手一个个往上送。
即使肖战能力再强也抵挡不了人海战术，身上脸上挂了彩。
白短袖被扯破，伤口落在上面给它添了几分色彩。
脸上青一块也依旧好看，眼睛中带着杀气，跟刚上台的时候判若两人。
台上的鲜血布满整个台子，没人在意受伤的人，两位老板互相较劲。
台下看客只为自己金钱欢呼，在这里钱比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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