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斗智斗勇

车是肖战用公司的名义去地下车库提的，一辆最低调的黑色奥迪 A6L。

　　王一博先肖战一步坐上驾驶座，熟练地发动了车子，肖战便自觉地坐进了副驾。

　　“安全带。”王一博目视前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提醒了一句。

　　肖战依言系上，侧头看着王一博。他穿着简单的黑色 T 恤，手臂线条流畅有力，握着方向盘时，手背上青筋微显，是一种属于年轻男性的、充满力量的美感。

　　“你最好现在看看。”王一博没看他，盘着方向盘出车库：“到了工厂我可没时间听你给我介绍。”

　　肖战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份子公司报告。

　　他低头，将公文包里的文件拿出来，翻开第一页。

　　奥迪平稳地汇入车流，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肖战开始简明扼要地介绍风驰动力的基本情况，从公司核心技术，到近两年的财务状况。

　　他的声音平稳温润，像潺潺流水，不急不缓地将枯燥的数据和报告变得清晰易懂。

　　王一博看起来心不在焉，偶尔应一声，大部分时间都在专注地开车，偶尔遇到红灯，才会拿起手机飞快地回几条消息。

　　肖战讲得口干舌燥，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对他的“皮实耐操”的评估又加深了几分。他索性停了下来，不再白费口舌。

　　车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的微风和轮胎压过路面的轻微噪音。

　　“怎么不念了？”王一博忽然开口。

　　“我想，您可能更喜欢自己看。”肖战合上文件，语气依旧是温和的，但细听之下，能品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僵硬。

　　王一博侧首，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肖战脸上挂着完美的职业微笑，但那双漂亮的瑞凤眼深处，却像是有两簇即将燃起的小火苗，明明一副快要炸毛的模样，却死死地按着不发作。

　　这副样子，莫名让王一博觉得有些好笑。

　　“你接着念，”王一博的视线转回前方路况，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我开车，怎么看？”

　　肖战想说换他来开，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王一博截断：“我喜欢自己开。”

　　“……”

　　肖战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他摸出手机，飞快地给部门里相熟的同事小周发了条信息，让他把风驰报告的电子文档发过来。

　　片刻后，手机“叮”地一声，邮件抵达。

　　肖战点开附件下载，随后手机连接车载蓝牙。他找到那份 TXT 格式的文档，打开 WPS 的语音朗读功能，并选择了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

　　下一秒，一个冰冷的，毫无起伏的电子音，通过奥迪 A6L 环绕立体声音响，响彻整个车厢。

　　“风，驰，动，力，科，技，有，限，公，司，季，度，运，营，报，告。”

　　王一博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倏地转过头，看向副驾上好整以暇的肖战。

　　肖战正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仿佛在认真核对语音朗读的内容，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却不受控的扬起的抹微小弧度。

　　王一博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肖战唇角那抹没压住的弧度，此刻落在王一博眼里，成了“挑衅”

　　机械女声还在孜孜不倦地播报着：“……其，中，A，7，型，号，发，动，机，研，发，投，入，占，比，达到……”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无声地抗议他刚才的心不在焉。

　　“关了。”王一博沉声道。

　　肖战抬起眼，一脸无辜地看向王一博，狐疑道：“王少，您不是要听吗？”

　　“我让你关了。”王一博乜了眼肖战，总觉得他像只偷吃了鱼干还假装若无其事的小猫，尾巴尖却在得意地摇。

　　“可是不听报告，我们到了工厂，没办法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肖战说得有理有据，仿佛真的是在为工作着想，“您开车不方便看，我刚才念得口干，用这个方式，我们两个都能听，效率更高。”

　　王一博：“……”

　　刚想抬手自己关时，被他堵得一噎，竟无言以对。

　　车里的机械音还在继续，唐僧念经似的，精准地敲打在王一博根根即将暴躁的神经上。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没再跟肖战争辩。他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方向盘，下一瞬，脚下油门一踩到底。

　　嗡——

　　奥迪 A6L 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一头被唤醒的野兽，猛地向前窜出。

　　强烈的推背感瞬间将肖战死死地按在座椅上，他下意识地抓上头顶的扶手，脸色都白了几分。

　　窗外的高速路景被拉成模糊的色块，飞速向后倒退。

　　肖战侧头，看着王一博冷峻的侧脸，丹凤眼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和……幼稚的报复欲。

　　好似在说，你用噪音折磨我，我就用速度挑战你的神经。

　　车厢里，机械女声依旧在平铺直叙地念着财报，车速却在王一博的操作下，于车流中穿梭自如，如同一条黑色的游鱼。

　　肖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也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

　　他知道，这算是两人间无声的较劲。他要是现在求饶，那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在这位小少爷面前直起腰了。

　　于是两人，一个专心致志地用机械音“念经”，一个面无表情地在马路上“贴地飞行”。

　　两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王一博缩短了近四十分钟。

　　……

　　（ PS：飙车情节，为剧情需要！现实中大家切勿飙车，宁慢三份，不抢一秒。）

　　小剧场：

　　博子哥：老婆，爽不爽？

　　肖老师：爽屁，我手心全是汗。

　　博子哥：我有实力让你全身都是汗。

　　肖老师：爬，开锤子黄腔，等着被罚款吧你！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