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公安局地处市中心的位置,总体构造和建筑形状虽比不上旁边的电视总局,但大门处的国徽衬的整个建筑都透露着低调庄严。
虽然席年之前是协助追踪的,但是和重案组也没少打配合,公安局进来的次数也不少,所以两人轻车熟路的便找到了重案组分配的办公室。
根据那会儿汪院长的意思就是,这次他们需要和重案组的林队长和吕副队打配合,还有一个林队的徒弟郭岫。
陆肆意骑车的速度虽然在席年的接受范围以内,但可能是信息素的影响,导致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席年将头盔递给陆肆意,说,“我去个卫生间,你先过去。”
“OK.”陆肆意随意拨弄了下被风吹乱的额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微红的耳根,“我去停车。”
席年点头转身离开,C市公安局的卫生间每一层都有,要是放在往常的话,席年一定会选择距离办公室比较近的那个。
但是现在他分化成了omega而且现在又是这幅软趴趴晕乎乎的模样,他打心里不想被熟人看到。
一想到以后很可能要和陆肆意合作,本就晕乎的脑袋更难受了,席年推开一个厕所隔间,掏出抑制剂对着胳膊扎了下去,随后靠着门平息体内的燥热。
想到那日医生说,omega热分化科的高主任对于这种情况引发的二次分化,有过几次治疗经验,患者恢复的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并不需要和Alpha结合。
想到这,席年好看的眉眼才渐渐舒缓,这段时间就先能躲就躲,能忍就忍。
“以后就和席年合作了,陆大侦探什么感觉?”这是吕副队特有的烟嗓,据他所说是因为侦破当年悬案时抽烟抽出来的勋章。
“什么感觉?”陆肆意回想起昨天,那人微红的眼眶和清傲的脊背,陷入了某种思绪......
像,实在是太像了,但也就是因为仅仅是长得像,反而让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两个人。
席年原本是想要敲门的手顿了下,莫名的,他想知道路陆肆意会怎么说。
吕副队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他拍了拍陆肆意肩膀,“那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
“知道。”陆肆意拿起犯罪现场的照片,却说了句,“说句实话,能和席年合作我感觉挺荣幸的。”
“确实,席年这孩子能力挺强。”吕副队也承认,毕竟席年的综合实力在那里摆着。
“小年?到了就进屋啊,站在外面干什么?”林队刚从检验科回来,就看见席年站在门外一副要进不进的模样,当即就以为有人排挤他。
毕竟这孩子平时性子比较内向,再加上又实在优秀,所以林队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他。
“没事。”偷听被抓包的羞怯感瞬间充斥在席年的周围,就连耳尖都染上了一片红,林队长嗓门那么大,里面的人应该都听到了吧?
“真没事吗?”林队推开办公室的门,示意席年先进去,等到对方都进去后又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屋内的众人。
尤其是陆肆意,毕竟之前他不在的时候,席年可是没有这个样子的!
陆肆意迎着林队怀疑的眼神,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表示和他真的没关系。
虽然对待席年总因为过去那件事情的情分在,但说句实在的,他俩抛去那层关系,就完完全全的是陌生人了。
尽管对方是个长在他审美点上的omega但他陆肆意向来是公私分明的,怎么可能因为一己私利,去“欺负”小o呢!
所以对于林队那莫须有的指责,他立刻反驳,“喂,老林头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和年年贼帖铁,现在不但是同事,学校还是同桌!”
“你说是不是?”陆肆意侧眸,将视线落到席年身上,却不料看到了对方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红晕,对方耳尖落上一抹红,别提多好看了。
莫名的,陆肆意心一哆嗦,总觉得以后他可能有些事情做不到公私分明了。
只不过席年并不知道对方的心里活动,只觉得这个Alpha上来就叫他乳名,无理的很,但是他又是引发自己二次分化的信息素主人,所以对上他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产生依赖。
席年摸了下又有些发烫的腺体,轻轻嗯了声,算是澄清一下,陆肆意并没有欺负他。
林队见两人都这么说了,也没在说些什么,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孩子都不是什么刺头,和同龄人比起来算是懂事的。
既然没事了,林队便将众人召唤到会议桌周围,见都落座后,才指着后面贴着死者和案发现场的照片说道:“受害者刘颖,今年21岁,女性omega,初步鉴定死者死于窒息,生前遭受过虐待,腺体和下体都遭受过虐待,但是并未在体内发现凶手的米青液,所以暂时不能判断是否遭受过性侵。”
“尸体上的线索目前就这么多,社会关系还在调查当中。”林队放下笔,环视了眼众人,随后将一旁的牛皮纸袋推到中间,让几人看,“这是一些现场目击者的证词,你们都看看。”
陆肆意经手过几个凶杀案,所以经验是有的,他扫了眼牛皮纸袋里的证词,并没有多留意,反而起身走到贴满死者照片的白色墙处,目光郑重。
他总觉得尸体上的线索过于少了,如果不是他们遗漏掉了什么,就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太过专业。
只不过.......
陆肆意将照片拿下来,仔细的看了看,死者脖颈处的勒痕深浅分布的并不均匀,甚至有些地方皮肉已经明显分离,这一点就可以认定为,这是凶手初次作案,所以在将刘颖勒晕后,怕对方醒来又补了几下。
但是这样一来,前后又十分的矛盾.......
正当陆肆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注意到白板一角的照片,他伸手拿过照片,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死者的腿部和腰部,均有一些紫红色的印记,“林老,你仔细想一下,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穿的是什么衣服,或者是有没有绑着什么东西?”
“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发现吗?”林队转过头,眼神一亮,“穿的就是普通的棉服和棉裤,法医鉴定尸体的时候,尸体的腿上绑着两根比小腿长一点的木棍,后腰上也绑着一根比较粗的木根。”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吕副队放下手中的资料,假设道:“刘颖死前遭受过虐待,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的特殊癖好。”
陆肆意垂下眼眸,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刘颖在进入地铁的时候并没有死亡。”席年将手中的证词放到桌子中间,“你们看,这里有几份证词都说,他们是看到有一个男人和刘颖走进地铁后两人先是站了一会儿随后男人下车后刘颖才坐在了角落里。”
“她的腰身挺直,腿部则一直是半弯曲的状态。”席年说,“这是因为凶手先营造出一种刘颖只是战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的错觉,凶手放木板的原因也可能并不是因为爱好,而是因为他想混淆死者的死亡时间。”
“混淆死者的死亡时间?”林队问他,“有什么根据吗?毕竟法医检测到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七个小时,而有人发现尸体的时到现在也才五个小时。”
“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林队说,“如果真的按你所说,刘颖是在地铁上才遇害的,那么那两个小时又怎么说?”
听到林队略显质问的语气,陆肆意轻轻杵了下他后背,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人家一个小甜o,就不能说话温柔点。
而且他觉得席年的推理也并不是没有到道理,“尸体本身不会说谎,但它可以装载谎言。”
“我们要做的不单单是找到真相。”陆肆意说,“还有就是要戳破每一个谎言。”
“年年你接着说。”陆肆意拍了拍林队的肩膀,对于林队他丝毫不会担心自己这样怼回去,对方会给他穿小鞋,因为他们都是那种真相至上的人,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了什么级别之分。
林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重了,毕竟现在席年是omega了,不能像以前的beta一样皮实的人。
“不用区别对待。”席年又怎么看不出来,几人对他的照顾,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他是omega,但同样也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预备警员。
“我继续说。”席年说,“一般情况下,在凶手家属没有认领尸体之间,检验科是不允许解刨尸体的,所以初步检测出来的死亡时间很可能是按照表皮尸斑和尸体死后状态决定的。”
“但是人在活着的时候也有可能会患有骨节坏死或者皮肤老化,更别说在被绑架后,遭受虐待被身体被绑着绳子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刘颖很可能是在遭受虐待期间有些身体部位的表皮细胞就已经遭到了破坏,但是还有一些不太显著的生命体征?”陆肆意说,“很有可能就是在刘颖生前凶手就会实行一些捆绑的虐待手法,使她四肢的血液不能流通,呈现出一种坏死的现象。”
席年点了点头,“我只是猜测,具体的还要等法医鉴定。”
“对了。”说到法医鉴定,林队突然问道,“家属呢来了吗?还与让人查的社会关系怎么还不送过来?”
吕副队将笔记本连接上投影屏,“社会关系网送来了,至于家属前台警员目前还没通知有人过来认领尸体。”
“他妈的。”林队掏出一支烟刚要点上,便被陆肆意攥住了手腕,后者一个眼神,让他瞬间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走到窗户边抽。
看着陆肆意和席年,林队心中感慨,如果没有那年的事情两人说不定还真能发生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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