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心头一酸,沉默了几秒,低声应下:“是,肖总。”
肖战没再说什么。
该嘱咐的话早已重复过无数遍,可心里那份牵挂与不放心却像野草般疯长。这是他放在心尖上养大的少年,是他的命,可明天之后,他就再也触不到他了。
从此山高水远,各自悲欢。
石头离开后,肖战仍伫立在落地窗前。
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不得不弯腰撑住窗框,肩背微微颤抖。修长的手指握紧手机,屏幕在黑与亮之间反复闪烁,冷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点开微信,目光落在王一博最后发来的那条消息上,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退出聊天界面,找到石头的对话框,输入:“他今晚吃饭怎么样?”指尖悬停片刻,又逐字删除。
重新输入:“他……哭了吗?”
其实问得多余。他怎会不知,那孩子等不到他,该有多失望难过。他的一博那么敏感,一定又偷偷哭了。
只愿将来,能有个人替他让一博永远欢笑,而不是像他这样,总惹他落泪。
最终他一个字都没发出去。转身时,他将染了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一抹刺目的红。
……
航班在次日傍晚。团队伙伴前夜已聚过告别,下午肖宅只来了几位帮忙安排行程的工作人员,一切从简。
专机早已在机场等候。王一博刚到候机楼,石头已等候多时,身旁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律师:“一博少爷,肖总吩咐的文件需要您签字。”
这些日子肖战变着法子塞给他各种资产,王一博早已麻木。他望着石头身后空荡的贵宾候机室,落地窗外是停机坪上孤零零的飞机,眼底最后一点光渐渐熄灭。
石头心知他在等谁,低声道:“肖总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集团有紧急会议,他就不来送您了。”
他不敢说,此刻肖战正发着四十度高烧,咳血不止,家庭医生全守在别墅。但先生意识清醒,反复叮嘱绝不能让一博少爷察觉病情,务必亲眼看着他平安登机。
石头心里发苦。作为心腹,他比谁都清楚肖战对眼前这少年是怎样的情根深种。可惜天意弄人。
王一博轻轻点头,接过文件。
股权转让需要律师见证,石头交代几句便走到一旁打电话询问肖战状况。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寻常的疏忽,竟让原本注定分离的两人,命运再度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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