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在酒店房间里当了一整天的“鸵鸟”,直到傍晚,那尴尬和羞愤的热度才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明日复工的隐隐担忧——毕竟,全剧组都知道了他的“壮举”。
就在他对着晚餐食不知味时,房间门铃响了。
他警惕地从猫眼往外看,只见龚俊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裤,戴着口罩,手里拎着一个熟悉的保温袋,正含笑看着他。
张哲瀚愣了一下,猛地拉开门:“你怎么来了?!”
龚俊侧身挤进门,顺手关上门,摘下口罩,露出那张俊朗的脸,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温柔:“来给‘生病’的某人送温暖,顺便……验收一下‘战利品’?”
“你还说!”张哲瀚的脸腾地又红了,作势要打他。
龚俊笑着抓住他的手,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合法夫夫,买点生活用品怎么了?谁还能说什么?”
“可是……好丢脸……”张哲瀚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肩窝,闷声抱怨,“我同事肯定笑话我……”
“那是羡慕…”龚俊轻拍他的背,语气笃定,“羡慕我们感情好…”他松开怀抱,拉着张哲瀚走到餐桌旁,打开保温袋,里面是他特意让家里厨师准备的、张哲瀚爱吃的几样清淡小菜和炖汤。
“先吃饭,别饿坏了…”龚俊把筷子递到他手里,“吃完我陪你对台词,明天我送你去片场,看谁敢笑话你…”
看着龚俊温柔又带着点霸道的模样,张哲瀚心里那点别扭和尴尬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他接过筷子,小声问:“你明天不忙?”
“再忙也没你重要…”龚俊给他盛了碗汤,语气理所当然,“我得去给我们家张老师撑撑场子,宣示一下主权,免得有些人……嗯,想太多…”
张哲瀚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里那点残余的阴霾彻底一扫而空。有这个男人在,好像再尴尬的事情,也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第二天,龚俊果然言出必行,亲自开车将张哲瀚送到了片场。
他大大方方地牵着张哲瀚的手下车,面对周围或明或暗投来的、带着笑意的目光,龚俊坦然自若,甚至还主动和导演、工作人员打招呼,态度谦和又自然。
有他这么一座“守护神”在旁边镇着,那些本想上前打趣张哲瀚几句的人,也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转而夸赞“龚总贴心”、“两人感情真好”。
张哲瀚起初还有点不自在,但看到龚俊如此从容,他也渐渐放松下来,投入到一天的拍摄中。
休息间隙,龚俊就坐在导演监视器旁边,安静地看着,偶尔和导演低声交流几句。他的存在,无声地宣告着对张哲瀚的呵护与支持,也巧妙地将昨天那场小小的风波,化解成了夫夫情趣的佐证。
收工时,张哲瀚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和同事们有说有笑。
回酒店的路上,他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突然觉得,昨天那场让他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社死事件”,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它让这个男人迫不及待地飞到了他身边。
他偷偷瞄了一眼专注开车的龚俊,侧脸线条分明,在流动的光影里显得格外帅气。
“哥哥,”他轻声开口,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买的那些……晚上回去……穿给你看啊?”
龚俊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瞬间暗沉下去,像燃起了两簇幽深的火苗。
他声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好。不过……只能穿给我看…”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载着一室悄然升腾的暧昧与温情,驶向灯火阑珊处。
第二天清晨,张哲瀚是在浑身酸痛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但还残留着龚俊的温度和气息。他稍微动了一下,就觉得腰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传来清晰的异样感,提醒着昨晚“战袍验收”过程的……激烈和持久。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把发烫的脸埋进还带着龚俊味道的枕头里,心里又把那个不知节制的狗男人骂了一百遍。
浴室门被轻轻推开,已经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龚俊走了进来。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柔顺,整个人容光焕发,与床上那个蔫哒哒、仿佛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看到张哲瀚醒了,龚俊唇角立刻扬起,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和后颈,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醒了?还好吗?”
张哲瀚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嗓音沙哑:“你说呢……我都说了今天上午还有戏……”
龚俊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随即被更浓的歉意和心疼覆盖。
他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像哄墨墨一样轻轻摇晃:“我的错,我的错……下次我注意。已经跟你助理和剧组说过了,把你的戏份调到下午,上午好好休息…”
他早就安排好了。
毕竟,张老师“身体不适”,需要休养半日,理由充分,且与昨日团队的请假理由完美衔接。
张哲瀚哼唧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安排。他确实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下午的戏份……到时候再说吧。
龚俊见他没再抗议,便起身去端来了温水和清淡的早餐,亲自喂他吃下。又调好了水温,准备抱他去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
被龚俊打横抱起走向浴室时,张哲瀚瞥见床边垃圾桶里那件已经报废的、价格不菲的黑色绑带“战袍”碎片,脸颊再次爆红,把脸死死埋进龚俊胸口。
“龚俊!你以后……不许再那样了!”他闷声抗议,声音却没什么威慑力。
龚俊从善如流地点头,眼神却暗了暗,心想:下次换那套红色的试试?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泡在温热的水里,酸软的肌肉得到舒缓,张哲瀚终于觉得活过来了一点。龚俊就坐在浴缸边,耐心地帮他按摩着肩膀和腰腿。
“下午我陪你去片场…”龚俊语气自然,仿佛只是说今天天气很好。
张哲瀚撩起眼皮看他:“你公司没事?”
“嗯,重要的处理完了,剩下的线上可以解决…”龚俊淡淡道。
他怎么可能放心让他的瀚瀚独自去面对剧组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虽然他昨天已经镇过场子,但今天情况特殊,他必须在场,确保他的宝贝不会因为身体不适或者害羞而影响状态。
张哲瀚心里一暖,没再反对。有他在身边,确实安心很多。
下午,当龚俊再次陪着张哲瀚出现在片场时,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有心人注意到,张老师走路姿势似乎比平时更慢更小心一点,坐下的时候也格外轻柔,而龚总则全程护在他身侧,眼神几乎没离开过他,递水递剧本,无微不至。
化妆间里,化妆师小姐姐一边给张哲瀚上妆,一边忍不住笑着打趣:“张老师,你家龚总真是体贴入微啊,羡慕死人了…”
张哲瀚从镜子里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处理邮件、却时刻关注着这边的龚俊,耳根微红,含糊地“嗯”了一声。
龚俊抬头,对化妆师露出一个礼貌而迷人的微笑:“应该的…”
化妆师被这笑容晃了一下,心里尖叫:磕到了磕到了!面上却保持专业,赶紧专心工作。
今天拍的是一场情绪爆发后,独自黯然神伤的文戏。这对状态要求很高,需要演员迅速沉静下来,进入角色内心。
张哲瀚原本还担心自己身体疲惫会影响入戏,但当他站在镜头前,打板声响起的那一刻,专业素养让他瞬间抛开了所有杂念,沉浸到了角色之中。
他的表演细腻而有层次,将角色那份隐忍的痛楚和失落演绎得淋漓尽致,一条就过。
“好!非常好!哲瀚,情绪非常到位!”导演满意地喊了卡。
张哲瀚松了口气,从角色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下意识地看向场边的龚俊。
龚俊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欣赏。
那一刻,所有的尴尬、羞赧以及身体的不适,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他被一种巨大的安心感和成就感包裹着。
工作得到认可,爱人就在身边,守护着他的梦想,也守护着他的“脆弱”。
收工后,龚俊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揽着他的肩膀往停车场走。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酒店做好了送过来,或者我们出去吃?”龚俊低声询问。
“回酒店吃吧…”张哲瀚靠在他身上,懒懒地说,“有点累…”
“好…”
坐进车里,张哲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突然轻声说:“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的纵容,谢谢你的守护,谢谢你在我觉得丢脸的时候赶来,谢谢你在我不舒服的时候安排好一切,也谢谢你在任何时候,都毫无保留地支持我的工作。
龚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紧紧攥住。
“傻话…”他声音低沉温柔,“跟你老公还客气什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带着点戏谑:“不过,‘战袍’以后还是网购吧,或者我陪你去。张老师这伪装技术,实在有待提高…”
张哲瀚恼羞成怒,抽出手捶了他一下:“滚!”
车内响起龚俊低沉愉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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