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回家的头几天，张哲瀚彻底进入了“贤妻良母”模式，恨不得把分离几个月缺失的陪伴，加倍补偿给两个孩子。
清晨，他不再需要闹钟，会在墨墨哼哼唧唧的奶音中自然醒来。小家伙生物钟极准，天蒙蒙亮就开始在小床上翻滚，咿咿呀呀地发出信号。
张哲瀚总是第一时间睁开眼，轻手轻脚地下床，把软乎乎的小儿子抱进怀里，带去厨房温奶。
龚俊通常也会被这动静弄醒，眯着眼看着爱人抱着孩子的背影，在晨光中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心里便觉得无比踏实。
他会跟着起身，负责给已经能自己睡到天亮的小星星准备上学要穿的衣服和早餐。
喂饱了墨墨，张哲瀚就开始围着大儿子转。
已经读一年级的小星星正处于表达欲爆棚的年纪，一边吃着爸爸煎的爱心鸡蛋，一边小嘴叭叭地跟妈妈分享学校的新鲜事——哪个小朋友掉了牙，老师教了新的儿歌，他得了多少朵小红花……
张哲瀚就坐在旁边，耐心地听着，适时给出惊讶或赞赏的反应，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他会细心地帮星星擦掉嘴角的奶渍，整理好歪掉的小领结，然后在儿子额头印下一个响亮的吻：“宝贝真棒！”
送走上学的大儿子，家里的“主战场”就交给了墨墨。这个小家伙似乎要把之前几个月缺失的“妈妈贴贴”全部补回来，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体挂件”。
张哲瀚走到哪儿，他就得被抱到哪儿。
放在游戏围栏里？不行，立刻瘪嘴开哭，金豆子说掉就掉。放在沙发上靠着？也不行，小身子拼命往妈妈的方向倾斜，哼哼唧唧直到被重新抱起来为止。
“墨墨，妈妈去个洗手间，很快就回来，好不好？”张哲瀚试图跟一岁多的儿子讲道理。
结果当然是徒劳。
他一有要放下孩子的趋势，墨墨就像装了感应器一样，小胳膊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腿也盘在他腰上，整个人化身无尾熊，嘴里还发出不满的“嗯~”声，拖得长长的，委屈极了。
龚俊看着哭笑不得：“这小子，比我还会黏人…”
张哲瀚虽然嘴上抱怨“小祖宗，你可累死妈妈了”，但心里其实受用得很。这种被孩子全身心依赖和需要的感觉，奇妙地治愈了所有疲惫。
他干脆找了个背带，把墨墨兜在胸前，这样他就能解放双手，做点简单家务，或者看看剧本。
墨墨在妈妈胸前视野极佳，还能闻到妈妈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满意极了，小脑袋安心地靠着，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当然，带娃的日常绝不只有温馨，更多的是鸡飞狗跳。
墨墨已经能自己晃晃悠悠地走了，速度日新月异，一不留神就能从客厅这头窜到那头，对一切插座、桌角、拖鞋充满了好奇。
张哲瀚和龚俊不得不把家里所有边边角角都包上防撞条，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这个小探险家。
有一次，张哲瀚只是低头回了个工作信息的功夫，再一抬头，墨墨已经抓着茶几边缘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小手正精准地朝龚俊放在上面的一个限量版模型伸去。
“哎哟！小祖宗！那个不能玩！”张哲瀚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过去，在模型即将坠地的瞬间险险接住，同时捞起了咯咯直笑的罪魁祸首。
晚上，他把这事当笑话说给龚俊听，龚俊看着那个幸免于难的模型，心有余悸：“看来得把书房门锁好了，这些都是你的‘玩具’，可不能让他嚯嚯了…”
除了要防范墨墨的“破坏”，还要应对小哥俩偶尔的“争风吃醋”。
小星星大部分时间是个懂事的好哥哥，会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弟弟，会在妈妈喂弟弟吃饭时，像个小大人一样在旁边加油：“墨墨，乖，啊——张嘴！”
但当他特别想妈妈抱抱，而妈妈正被墨墨“霸占”着的时候，星星也会流露出小小的失落。
他会不说话，只是靠在妈妈腿边，用那双和龚俊如出一辙的狗狗眼，眼巴巴地望着。
张哲瀚心细，很快察觉到大儿子的情绪。他会尽量平衡，比如在墨墨被育儿嫂抱去洗澡的间隙，专门空出时间，把星星搂在怀里，读他最喜欢的绘本，或者陪他拼一会儿乐高，告诉他：“星星也是妈妈最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和爱墨墨一样多…”
这时，星星就会重新开心起来，依偎在妈妈怀里，享受这独属的亲密时光。
而龚俊，则完美扮演了“消防员”和“后勤部长”的角色。一旦“战火”将起，他就会及时出现，要么抱起墨墨举高高转移注意力，要么带着星星去玩更有趣的游戏。
他包揽了采买、大部分烹饪和协调育儿嫂的工作，确保张哲瀚能专注于陪伴孩子，而不被琐事过分消耗。
张哲瀚杀青回家后的头两个月，可谓是全心全意扑在了家庭上，过着标准的“贤妻良母”生活。
每天清晨在墨墨的咿呀声中醒来，深夜在哄睡两个宝贝后疲惫又满足地睡去。他的生活轨迹围绕着孩子的吃喝拉撒、星星的学业功课、以及龚俊的饮食起居，转得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看着孩子们依恋的眼神，享受着龚俊无微不至的呵护，他内心被一种平淡而真实的幸福填满，觉得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然而，当最初的补偿心理和新鲜感过去，当墨墨不再那么时刻需要抱抱，当星星适应了妈妈回归的日常，张哲瀚骨子里那份被压抑了许久的、属于“张哲瀚”本身的玩心和躁动，又开始像被春风拂过的野草，悄悄冒出了头。
天天围着灶台和孩子转的日子，似乎……有点过于平淡了。
他开始在刷朋友圈时，对着朋友们满世界飞的照片流露出羡慕；会在看到某个刺激的户外运动视频时，眼神发亮；甚至晚上和龚俊一起看电影，看到主角在海边冲浪、在酒吧畅饮时，会无意识地轻轻叹气。
龚俊何等了解他，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他的瀚瀚是只向往广阔天空的鸟儿，短暂的归巢休憩后，那颗渴望自由和刺激的心，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了。
这天晚上，哄睡了两小只，张哲瀚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突然兴奋地“嗷”一嗓子，把旁边正在看财经报告的龚俊吓了一跳。
“老公！秦宇问我要不要去普吉岛玩几天！就我们几个老朋友，潜水、晒太阳、吃海鲜！你看这海水，多蓝啊！”他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他和秦宇的聊天记录以及几张碧海蓝天的诱惑图片，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龚俊放下平板，接过手机看了看，心里咯噔一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蹙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去那么远？就你们几个？安全吗？而且墨墨还小，你舍得？”
一连串的问题，精准地戳在张哲瀚的心窝子上。
他脸上的兴奋褪去一些，撇了撇嘴，蹭到龚俊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摇晃，开始软磨硬泡：“哎呀，就去一个礼拜！墨墨不是有你和爸妈嘛，他都一岁多了，好带多了！星星也上学了…我都在家待了快两个月了，都快发霉了…老公～哥哥～好不好嘛～我保证每天跟你视频！保证注意安全！保证玩完就立刻回来！”
他仰着脸，用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望着龚俊，语气又软又糯，带着十足的撒娇意味。
龚俊最受不了他这样。
看着他眼中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渴望，拒绝的话在嘴边滚了几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知道，把鸟儿关得太紧，反而会伤了他。适当的放手，让他去呼吸自由的空气，或许对彼此都好。
他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张哲瀚的脸颊，语气带着无奈和纵容：“真拿你没办法…想去就去吧…”
“真的？老公你最好啦！”张哲瀚瞬间眉开眼笑，扑上来在龚俊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但是，”龚俊按住他，表情严肃起来，“必须每天报平安，不准参与危险活动，潜水必须有专业教练陪同，不准去乱七八糟的场所，不准……”
“知道啦知道啦！龚爸爸！我都记下了！保证严格遵守！”张哲瀚忙不迭地点头，兴奋地已经开始盘算要带哪些衣服和防晒了。
出发那天，龚俊带着星星和墨墨去机场送他。
星星已经懂事，知道妈妈要出去几天，虽然不舍，但还是乖乖地抱着张哲瀚的腿，奶声奶气地叮嘱：“麻麻要早点回来哦，记得给我和弟弟带礼物！”
张哲瀚心软得一塌糊涂，蹲下来亲了亲大儿子：“好，妈妈一定给星星带最酷的礼物！”
而轮到墨墨时，情况就不太妙了。
小家伙似乎感知到了离别，死死搂着张哲瀚的脖子不肯松手，小脸埋在他颈窝里，任凭龚俊怎么哄骗都不抬头，嘴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张哲瀚心里酸涩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在龚俊的帮助下，把黏人的小儿子“撕”了下来，交给龚俊抱着。
“墨墨乖，妈妈过几天就回来，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他红着眼眶，亲了亲墨墨泪汪汪的小脸。
墨墨看着妈妈转身走向安检口，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伸着小胳膊拼命朝他的方向够，哭得撕心裂肺。
张哲瀚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听着儿子凄惨的哭声，心都要碎了，差点就想放弃旅行留下来。
龚俊抱着哭闹的小儿子，牵着同样眼眶红红的大儿子，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口型说着：“没事，有我…”
张哲瀚咬咬牙，最终还是转身进了安检。
普吉岛的阳光、沙滩、海水，以及没有“龚爸爸”管束的自由空气，很快就冲淡了张哲瀚那点离愁别绪。
他和秦宇等几个好友，彻底放飞了自我。白天，他们在蔚蓝的海水里浮潜，与五彩斑斓的鱼群嬉戏；在洁白的沙滩上打排球，晒得皮肤发红；骑着摩托艇在海面上驰骋，感受速度与激情。
晚上，他们穿梭于热闹的夜市，品尝各种地道泰式美食和新鲜海鲜，偶尔也会在氛围好的沙滩酒吧坐坐，喝着冰凉的果汁（张哲瀚谨记龚俊叮嘱，滴酒未沾），吹着海风，畅聊到深夜。
他每天都按照约定，给龚俊发很多照片和视频，分享他的快乐。视频里，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浑身都散发着阳光和海水的气息，活力四射。
龚俊每次接到视频，看着他那副开心得快上天的模样，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溜溜的。欣慰于他玩得开心，酸溜溜于……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好像完全不想家，也不想他。
而家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张哲瀚走的第一天，墨墨的情绪就极其低落。平时活泼好动的小家伙，变得蔫蔫的，不肯好好吃饭，晚上睡觉也极其不安稳，睡着了还会突然惊醒，哭着要找妈妈，非得龚俊抱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才能重新入睡。
小星星虽然不像弟弟那样直接哭闹，但也明显沉默了许多。写作业时会走神，画画时画的都是妈妈在海边玩的场景，晚上睡觉前，会偷偷问龚俊：“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他想我们了吗？”
龚俊看着两个因为妈妈短暂离开而失魂落魄的儿子，心里那点酸溜溜迅速转化为了同病相怜的巨大怨念。
他一边要处理繁忙的工作，一边要安抚情绪不稳定的墨墨，还要照顾星星敏感的小心灵，几天下来，饶是精力充沛如龚俊，也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他开始在视频里，有意无意地“卖惨”。
有时是顶着明显的黑眼圈，背景是还在哭闹的墨墨：“没事，瀚瀚你玩你的，墨墨就是有点闹觉，我哄哄就好…”
有时是拍一下餐桌上远不如张哲瀚在家时丰盛、甚至有点敷衍的饭菜：“随便吃点，带两个孩子实在没精力弄太复杂的…”
有时是星星抱着妈妈枕头睡觉的照片：“星星说闻着妈妈的味道睡，能梦到妈妈早点回来…”
………
张哲瀚在电话那头，看着听着，心里的愧疚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玩还是玩得开心，但每次挂断视频后，那没心没肺的笑容总会收敛几分，开始真切地思念起家里的老公和儿子们。
一个礼拜的假期终于结束。
张哲瀚归心似箭，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大包小包地踏上了回家的航班。
一路上，他都在想象着孩子们看到他时兴奋扑过来的场景，以及龚俊如释重负又带着点小委屈的表情。
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兴致勃勃地推开家门时，预想中的热烈欢迎并没有出现。
客厅里，龚俊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似乎在处理工作，表情平淡。
小星星坐在地毯上玩乐高，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叫了句“麻麻”，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搭积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
而墨墨，被育儿嫂抱着，正背对着门口玩玩具，听到动静，小脑袋扭过来，看到是他，大眼睛眨了眨，非但没有笑，反而小嘴一瘪，把头又扭了回去，只留给他一个圆润的后脑勺和散发着“我生气了”信号的小背影。
张哲瀚：“？？？”
这……气氛不对啊？
他放下行李，换上讨好的笑容，先走向最难搞的小儿子：“墨墨！妈妈回来啦！看妈妈给你带了什么？会唱歌的小海豚哦！”
他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玩具，在墨墨眼前晃了晃。
墨墨的小耳朵动了动，但还是倔强地不肯回头，只是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那只色彩鲜艳的小海豚。
张哲瀚又看向大儿子：“星星，妈妈给你带了超酷的贝壳化石和潜水艇模型哦！”
星星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渴望，但还是克制住了，小声说：“谢谢麻麻…”然后又低下头，闷闷地加了句，“……你还知道回来呀！”
张哲瀚心里一虚，最后把目光投向沙发上那位最大的“家长”。
龚俊这才放下平板，抬眼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那眼神，那语气，平静得让张哲瀚心里发毛。这可比直接发脾气吓人多了！
张哲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得，这下不是哄一个，是得哄三个！而且看样子，是结成了坚实的“怨夫怨子联盟”！
他赶紧先把给孩子们的礼物拿出来，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让星星接过了化石和模型，虽然小家伙还是有点别扭。
墨墨则是在小海豚坚持不懈的歌声和张哲瀚抱着他亲了又亲的攻势下，终于勉强转过身，接过了玩具，但小身子还是扭着，不肯像以前那样亲密地窝进妈妈怀里。
初步稳住两个小的，张哲瀚深吸一口气，蹭到龚俊身边坐下。
“老公～”他声音放得又软又绵，伸手去拉龚俊的手，“我回来啦，你想不想我？”
龚俊任由他拉着，没挣脱，但也没回应，只是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凉意：“想？张老师每天玩得乐不思蜀，视频里笑得那么开心，哪里还需要我们想？”
得，醋坛子打翻了，还是陈年老醋。
张哲瀚心里叫苦不迭，脸上笑容更甜，整个人几乎挂到龚俊身上：“哪有！我每天都想你们想得不得了！你看，我给你们都买了礼物！你的最多！”
他献宝似的拿出给龚俊买的国内抢不到的限量版手表、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以及一堆他爱吃的零食。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我老公在家带两个孩子辛苦了，我儿子们有没有想妈妈…真的！我发誓！”
龚俊看着他那急切表忠心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下，依旧板着脸：“哦？是吗？我看你在海里跟鱼玩得挺开心，在酒吧跟朋友聊得也挺嗨…”
“那都是表面现象！”张哲瀚矢口否认，开始发挥他精湛的（睁眼说瞎话）演技，“我心里可苦了，吃着海鲜想着你做的菜，看着大海想着我们一家四口什么时候能一起来玩…老公，没有你和孩子在身边，再好玩的地方也不香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龚俊的脸色，见对方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一点，立刻乘胜追击，凑上去在龚俊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用气音道：“哥哥，我错了嘛…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们自己去玩那么久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一声“哥哥”，叫得百转千回，带着十足的撒娇和讨好。
龚俊终究是没绷住，心里那点怨气和酸意，在他这连番的甜言蜜语和主动亲昵下，瞬间土崩瓦解。
他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张哲瀚的腰，将人带进怀里紧紧抱住，把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属于他的、带着阳光和海风味道的气息。
“下次再敢玩野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恶狠狠的意味，但手臂收得极紧。
张哲瀚知道他这是气消了，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回抱住他，软声道：“不敢了不敢了…”
哄好了最大的“家长”，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晚上，张哲瀚亲自下厨，做了几道龚俊和孩子们爱吃的菜。饭桌上，他绘声绘色地讲着旅行中的趣事（自动过滤了某些可能引发醋意的细节），重点描述了他是如何看到什么都想着给他们买礼物的。
星星毕竟年纪小，在妈妈的美食和故事攻势下，很快就恢复了活泼，叽叽喳喳地说起他这几天在学校的事。
墨墨看到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其乐融融，那点小别扭也渐渐没了，开始指着桌上的菜“啊啊”地表示要吃，张哲瀚赶紧耐心地喂他。
吃完饭，张哲瀚又陪着星星拼了好久乐高，直到把给他带的潜水艇模型拼出个大概轮廓。给墨墨洗澡时，也格外耐心温柔，陪他在澡盆里玩了好久的小海豚。
临睡前，主卧的大床上。
张哲瀚洗完澡出来，看到龚俊已经靠在床头，而床中间，左边是小星星紧紧挨着他，右边是墨墨已经抱着妈妈的枕头睡着了，小手还攥着妈妈睡衣的一角。
得，今晚这“二人世界”是别想了。
龚俊看着他，无奈地摊手：“你不在，他们非得这么睡，习惯了…”
张哲瀚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酸软。他爬上床，在两个宝贝中间躺下，左边搂搂大儿子，右边亲亲小儿子，然后看向龚俊，在昏黄的灯光下，柔声说：“这样也挺好…”
龚俊探身过来，越过两个小家伙，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欢迎回家，老婆…”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丝毫怨气，只剩下失而复得的满足和安心。
张哲瀚感受着身边两个孩子平稳的呼吸和爱人深情的目光，觉得这一下午加晚上的“哄人大战”虽然累，但值了。
看来以后，这“甩手掌柜”是不能轻易当了，这甜蜜的负担，他得心甘情愿地继续扛下去。
而被爱包围着，偶尔为之的“哄”，似乎也成了生活中别样的情趣。至少，他知道了，在这个家里，他是如此地被需要、被深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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