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在龚家别墅主卧的大床上。生物钟让龚俊准时醒来,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怀里温软的身体搂得更紧些,低头亲了亲张哲瀚睡得泛红的脸颊。
几乎是在同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孩子特有的、压低了却依旧难掩兴奋的奶音。
“哥哥,爸爸妈妈起床了吗?快去看看!”
“知道啦,你别推我呀!”
………
紧接着,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三颗小脑袋像叠罗汉一样探了进来。最上面是已经七岁多、读二年级的龚星澜(星星),小家伙眉眼长开些,越发有龚俊的轮廓,但眼神里的机灵劲儿随了张哲瀚。中间是四岁多、上幼儿园中班的龚云墨(墨墨),顶着一头睡翘的呆毛,和妈妈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满是迫不及待。最下面则是刚满两岁、小脸肉嘟嘟的龚遇安(安安),被两个哥哥夹在中间,努力踮着小脚,那双酷似龚俊的狗狗眼里盛满了懵懂和好奇。
三个小家伙看到床上相拥的爸爸妈妈,尤其是看到刚睡醒的龚俊,眼睛瞬间亮得像小灯泡。
“爸爸!”墨墨第一个忍不住,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灵活地蹬掉小拖鞋就往床上爬。
星星毕竟大一些,还记得妈妈教的礼貌,但脚步也明显加快了,跟着爬上床,声音里带着克制不住的喜悦:“爸爸,你醒啦!”
安安见哥哥们都上去了,急得在床边直跺小脚,伸着藕节似的小胳膊:“爸爸~抱抱~安安也要~”
被孩子们这么一闹,张哲瀚也迷迷糊糊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床快要被三个儿子占领,而身边的龚俊正笑着伸手,一把将床下急得团团转的小儿子捞上来,放在自己胸膛上。
“哎哟~我的小安安,想死爸爸了!”龚俊用胡茬轻轻蹭着安安嫩呼呼的小脸,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小手胡乱地推着爸爸的下巴。
“爸爸,我的乐高军舰拼好了!等你回来看好久了!”星星挤到龚俊身边,迫不及待地汇报。
“爸爸爸爸!”墨墨也不甘示弱,扒着龚俊的胳膊,“我学会拍皮球了!能拍好多下!比我们班的小豆子厉害!”
清晨的静谧被彻底打破,卧室里充满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童言童语和欢笑声。
张哲瀚看着眼前这“一大三小”闹作一团的景象,心里像被暖融融的蜜糖填满,他伸了个懒腰,假装抱怨:“哎呀…一大早的就这么热闹,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龚俊一边应付着三个儿子的“热情攻势”,一边侧过头在他唇上快速啄了一下,低笑道:“老婆大人辛苦了,今天早餐我来…”
龚俊的回归,仿佛给这个家重新注入了主心骨和秩序。
厨房里飘出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气。龚俊系着围裙,动作熟练地颠着炒锅,同时指挥着:“星星,带弟弟去洗手,准备吃饭。墨墨,不准用手抓水果!安安,坐好,别摔着…”
星星像个小指挥官,拉着墨墨往洗手间走:“听见没,爸爸说洗手!”
墨墨嘴上答应着,眼睛却还瞟向餐桌上的草莓,被哥哥强行拖走。
安安则乖乖坐在自己的儿童餐椅上,抱着专属的小碗勺,眼巴巴地望着厨房方向,等着爸爸投喂。
张哲瀚乐得清闲,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龚俊行云流水地准备一家五口的早餐,只觉得这画面赏心悦目极了。
然而,秩序的建立总伴随着“挑战”。早餐桌上,和平景象维持了不到五分钟。
“妈妈!墨墨他又拿我的小熊杯子!”星星指着墨墨手里的蓝色卡通杯,小脸气得鼓鼓的。那是他昨天表现好,妈妈才奖励给他的新杯子。
墨墨紧紧抱着杯子,理直气壮:“我的小兔子杯子掉地上了!脏了!我就要用这个!”
“那是我的!”
“我就要!”
眼看“战火”即将升级,龚俊把最后一份煎蛋放在张哲瀚面前,然后转过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龚云墨。”
只一声名字,墨墨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倔强地抱着杯子。
龚俊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墨墨,哥哥的东西,没有经过同意不能拿,这是规矩…你的杯子脏了,爸爸帮你洗一洗,或者你用备用杯,好不好?”
墨墨看着爸爸平静却坚定的眼神,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哥哥,小嘴瘪了瘪,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杯子推了过去,小声说:“那……那我要用那个黄色的备用杯……”
龚俊摸摸他的头:“好,爸爸给你拿…星星,你是哥哥,弟弟知道错了,要大度一点…”
星星接过失而复得的杯子,哼了一声,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场小风波就此平息。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小口小口吃着爸爸喂到嘴边鸡蛋羹的安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哥哥们,然后把自己勺子里的蛋羹努力举向墨墨:“哥哥,吃…不气…”
墨墨看着弟弟那软萌的样子,那点小别扭立刻烟消云散,凑过去“啊呜”一口吃掉蛋羹,笑嘻嘻地说:“还是安安最好!”
张哲瀚看着龚俊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孩子们之间的矛盾,心里默默给老公点了个赞。果然,这个家可以没有他张哲瀚,但不能没有龚俊这个“定海神针”。
早餐后,是忙碌的送学时间。
龚俊负责送星星去小学,张哲瀚则送墨墨去幼儿园,安安由育儿嫂暂时看顾。
“书包检查好了吗?水壶带了吗?”龚俊帮星星整理着红领巾,仔细检查着他的小书包。
“都带好啦!爸爸你快一点,要迟到啦!”星星急吼吼地拉着龚俊的手往门口拽。
另一边,张哲瀚正在跟墨墨“斗智斗勇”。
“墨墨,快把鞋子穿好!”
“妈妈,我不想穿这双鞋,我要穿那双会发光的!”
“那双洗了还没干!快点,哥哥和爸爸都走了!”
好不容易给墨墨穿好鞋,张哲瀚拉着他的手快步走向车库。墨墨一路上小嘴叭叭个不停:“妈妈,今天我们班有画画课,我要画一个大火箭!”“妈妈,下午你来接我吗?”“妈妈,我想吃冰淇淋……”
看着墨墨蹦蹦跳跳的背影,张哲瀚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小学门口,龚俊看着星星背着大大的书包,跟小伙伴汇合,蹦蹦跳跳地走进校门,还不忘回头跟他挥手:“爸爸再见!”那一刻,他心中充满了为人父的骄傲。
幼儿园门口则是另一番光景。
墨墨到了门口,反而有点黏人起来,抱着张哲瀚的腿不肯撒手:“妈妈,你再抱我一下嘛……”
张哲瀚蹲下来,亲了亲他的小脸:“墨墨乖,下午妈妈第一个来接你,给你带小饼干好不好?”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看着墨墨被老师牵着,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幼儿园,张哲瀚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午给孩子们做什么点心。
送走两个上学的,家里顿时安静了不少。剩下的安安,成了爸爸妈妈的“专属宝贝”。
龚俊抱着安安在客厅玩积木,耐心地教他认识颜色和形状。安安很专注,虽然小手还不太稳,叠高的积木塔总是轰然倒塌,但他也不气馁,在爸爸的鼓励下一次次重新开始。
张哲瀚处理了一会儿工作邮件,扶着腰起身休息,见到父子俩的温馨画面也凑了过来,坐在地毯上,把安安揽进怀里,给他读绘本。
安安安静地靠在妈妈怀里,听着温柔的故事声,小脑袋一点一点,没一会儿就打着小哈欠,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龚俊小心地从张哲瀚怀里接过睡着的儿子,将他轻轻放在主卧大床中间,盖好小被子。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安安恬静的睡颜上,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张哲瀚靠着龚俊的肩膀,看着熟睡的小儿子,低声道:“你看安安多乖,不像他两个哥哥,小时候都是混世魔王…”
龚俊搂紧他,轻笑:“星星现在懂事多了,墨墨嘛……活泼点也好。各有各的可爱…”
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午后时光。放学后的“能量释放”与温馨辅导
下午三点半,先是幼儿园放学。
张哲瀚如约第一个接到墨墨,并把一小袋动物饼干递到他手里。墨墨高兴得不得了,一路都在跟妈妈炫耀他今天画的“超级无敌大火箭”。
四点半,小学放学。
龚俊准时等在校门口,星星看到爸爸,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开始分享今天的趣事:“爸爸,我们今天体育课比赛跑步,我得了第二名!”“数学小测验我全对哦!”“我们班那个……”
回到家,才是真正“能量释放”的开始。星星放下书包,开始写作业。墨墨则像脱缰的野马,把玩具房里的乐高、小汽车、恐龙模型全都搬了出来,瞬间占领了整个客厅。被吵醒的安安也加入了“战局”,跟在两个哥哥后面跑来跑去,虽然不太明白规则,但笑得比谁都开心。
龚俊和张哲瀚分工明确。
张哲瀚负责“稳住大局”,防止墨墨和安安玩得太疯磕碰到,或者兄弟间爆发“武力冲突”。
龚俊则主要负责辅导星星的功课。
书房里,星星遇到一道不会的应用题,皱着眉头。龚俊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耐心地引导他读题,分析已知条件,画出线段图。
“你看,这里说……”
“哦!我明白了爸爸!”星星一点就通,很快自己解出了答案,小脸上洋溢着成就感。
“很棒!”龚俊摸摸他的头,“做作业就是要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
晚餐依旧是龚俊下厨,做了孩子们爱吃的糖醋排骨、清蒸鲈鱼和蒜蓉西兰花。餐桌上,龚俊定下了一个“家规”——“今日分享”。每个人都要说说今天遇到的一件开心事或者一件有趣的事。
星星率先发言:“我今天数学测验全对,老师表扬我了!”
墨墨嘴里塞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我……我画画得了小红花!火箭画得最好!”
安安学舌:“花……哥哥……花花……”
张哲瀚笑着擦掉安安嘴角的饭粒:“妈妈今天工作很顺利,而且下午接墨墨的时候,看到天空很蓝,云朵像棉花糖,觉得很开心…”
轮到龚俊,他看着围坐在身边的爱人和孩子们,眼神温柔:“爸爸今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早上醒来,看到你们三个小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还有晚上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听你们分享快乐…”
孩子们或许不能完全理解爸爸话里的深情,但都能感受到那份爱意,一个个笑得像小花一样。
晚饭后的洗澡时间,又是一场“硬仗”。
浴室里水花四溅,墨墨把泡泡抹得满天飞,还试图给安安弄一个“泡泡头盔”,吓得安安直往哥哥星星身后躲。
星星则像个小大人,一边嫌弃弟弟太闹腾,一边又小心地护着怕水进眼睛的安安。
龚俊和张哲瀚联手,一个负责控制住最调皮的墨墨,快速给他冲洗,一个负责温柔地给星星和安安洗头发擦身子。忙活完,两人身上也差不多湿了一半。
穿着干净睡衣、浑身香喷喷的三个小家伙被塞进主卧的大床上。这是他们家的传统——睡前故事时间。
今晚轮到龚俊讲。
他靠在床头,星星和墨墨一左一右靠在他身边,安安则窝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睡衣扣子。龚俊低沉柔和的声音讲述着《小熊维尼》的故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
张哲瀚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他拿起手机,悄悄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灯光下,爱人温柔,孩子们依恋,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故事讲到一半,安安就已经撑不住,小脑袋一点一点,在爸爸怀里睡着了。墨墨也开始揉眼睛,打着哈欠。只有星星还强撑着精神,但眼皮也在打架。
龚俊放下绘本,轻声说:“好了,故事明天继续,该睡觉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三小只分别抱去各自的房间小床上,然后迅速返回主卧,搂着香香软软的老婆安心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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