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诏》开拍那天,沈南星卖掉了最后一样东西——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
拍卖行估价800万,她急售,500万成交。
钱到账,她直接打给服装组:“西域王庭那场戏的金甲,必须用真金箔贴。差一分,整场重拍。”
助理小林快哭了:“沈总,我们连盒饭都快发不出了……”
“那就饿着。”沈南星盯着监视器,眼神没动,“但镜头里,不能有一丝廉价。”
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战。
《凤诏》若成,星辰影业还能翻身;若败,她将彻底出局,连名字都会被资本圈抹去。
可问题是——没人敢投她了。
银行拒贷,股东撤资,连一向支持她的老制片人陈导都说:“南星,歇了吧。顾淮不会让你起来的。”
她没回答,只是在凌晨三点,独自坐在剪辑室,一帧一帧调色。
画面里,女帝登基,血染龙袍,眼神却平静如水。
像极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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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那几天很安静。
淮永资本照常开会、签约、发布新项目,唯独对《凤诏》只字不提。
业内都说:“顾淮终于放过她了。”
只有他的财务总监知道真相。
“顾总,”他犹豫着开口,“我们真的要以‘匿名影视基金’名义,给《凤诏》注资2000万?”
顾淮正在看《凤诏》的拍摄日程表——那是他托人从剧组偷拍的。
“她现在连盒饭钱都凑不齐。”他头也没抬,“如果《凤诏》停拍,她就真完了。”
“可您不是恨她吗?”
顾淮终于抬眼,眼神复杂:“恨?我恨的是她把我当棋子。可现在——”他顿了顿,“我想让她赢。只是不能让她知道是我给的。”
他签下授权书:“用开曼的壳公司走账,三层嵌套,查不到源头。备注写‘看好女性历史题材’。”
财务总监叹气:“她要是知道真相……”
“她不会知道。”顾淮打断他,“她永远不会信,我帮她,不是为了控制,而是因为……我还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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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护盘,总有漏洞。
《凤诏》拍到第32天,一场关键夜戏——女帝焚诏,火烧宗庙。
刚搭好的实景,半夜莫名起火,烧了个干净。
消防说是电路老化。可沈南星蹲在废墟里,捡到半截没烧完的烟头——是顾淮常抽的那款进口烟。
她盯着烟头,手在抖。
不是愤怒,是绝望。
“连这点退路都不给我?”她喃喃。
她没报警,也没发微博,只是打电话给林晚:“剧本改——宗庙不烧了。改成女帝当庭撕诏,百官跪伏。用台词撑住气场。”
林晚急了:“可那场戏的情绪全靠火!没有火,张力不够!”
“那就让她用眼神烧了他们。”沈南星声音冷得像冰,“我沈南星的女主,不需要火,也能让世界臣服。”
她连夜重写分镜,砍掉所有特效预算,把钱全砸在演员排练上。
三天后,那场戏开拍。
女主站在金殿中央,手撕圣旨,纸屑如雪。
“从今日起,”她一字一句,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朕的命,由朕定。”
监视器后,沈南星红了眼眶。
她忽然明白——顾淮烧的不是宗庙,是她的退路。
可他不知道,她早就没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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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收到一笔匿名转账:200万,备注“道具补贴”。
她查不到来源,但直觉告诉她——是顾淮。
她没退,也没谢,只是拨通服装组:“把女帝登基那套龙袍,金线全换成真金丝。钱,我有了。”
她知道他在看。
所以她偏要赢,
赢到他再也无法用“拯救”来定义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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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顾淮在董事会上宣布:淮永资本将进军古装赛道,筹备S+项目《凰权》。
媒体问:“是不是对标《凤诏》?”
他微笑:“沈南星的《凤诏》很有野心。我很期待。”
没人知道,他当晚就叫停了《凰权》的前期筹备。
助理不解:“您不是说要压她?”
顾淮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影视基地的灯火——那里,《凤诏》的夜戏还在拍。
“压她?”他轻声说,“我只想让她知道——就算全世界都背弃她,也有人,愿意在暗处,为她点一盏灯。”
可那盏灯,不能亮得太早。
因为真正的女王,
从来不需要谁来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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