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沉的,阳光掩藏在阴云之中,见不到一丝光。
时璟咬着包子走出酒店,酒店离剧组有些距离,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奔过来的建筑,咽完最后一口,想起自己忘记了带剧本。
“祖宗,你能不能有点做演员的自觉?”曲词十分服气,掉头往酒店的方向驶去。
时璟理所应当地把房卡递给曲词,曲词无话可说,免费给他当个跑腿的。
沈见弦今早凌晨刚赶过来,时候太晚,便没有打扰时璟,剧组人多嘴杂,贸然调戏时璟,说不定他又要闹脾气。
他还在想着怎么办,走到酒店门外,目光对上从车窗探出头的时璟。
时璟愣了一下,迅速收回脑袋,把车窗关上。
[沈见弦:秦墨,你先去剧组,我搭车走。]
沈见弦给秦墨发完消息,向时璟那边走去。
他毫不客气地拉开车门,抬腿坐了上去,神态自若,让时璟觉得自己才是搭车的那一个。
时璟往旁边缩了缩,不客气地问道:“沈见弦,你没车啊?”
“秦墨没有等我,把我落在酒店了。”沈见弦朝着他的方向又挪了一下,势必要与他来个亲密接触,“阿璟,我说的都是真的。”
时璟的半边身子贴在车门上,无处可躲,他强忍着怒火说:“你看我信不信?”
沈见弦往回退了退,让时璟有个能喘息的空间,“我觉得阿璟是信的。”
“你怎么这么无耻?”时璟第n次被沈见弦的厚脸皮所折服,他放松身子,说,“那你就觉得吧。”
沈见弦听着他不对劲的语气,皱眉问道:“生气了?阿璟,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吧?”
时璟意有所指,“李俊。”
曲词的话倒是点醒了他,李俊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他也只在沈见弦面前看过,他能有幸享受肖以安都享受不了的待遇,多少和沈见弦有点关系。
车内空间小,沈见弦一米九的个子缩在这里实属委屈,他伸长了两条腿,大刀阔斧地坐着,姿态狂傲,语气也狂傲,“不是和我就有点关系,就是和我有关系。”
时璟看向他,一脸“我就知道”。
沈见弦反问:“阿璟对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时璟不想和他有肢体上的触碰,双腿交叠,“有,挺多的,下次别这样了,我不想欠人情。”
几年前他就想好了,不想和沈见弦有所牵扯,虽然现在有了一点点的牵扯,但又不代表以后会有所牵扯,沈少爷的人情,他还不起。
沈见弦没有想象中的伤心沮丧,反而,他还赞同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果然,秦墨骂我是舔狗是对的。”
“阿璟,没关系,人情还不还无所谓,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愿意,你未来老公也能欠我人情,并且不用还,只要我在世上活着一天,他就能安稳一天,你们过得幸福,我就开心。”
“要是阿璟觉得我的心还是不诚,那我现在就立个遗嘱,你们的子孙后代以及亲戚朋友也可以享受同等待遇,等我死后,公司......”
沈见弦越说越离谱,时璟一脸黑线,伸手堵住他的嘴,沈见弦顺势拉开他的手臂,挤到他的身前,问道:“阿璟,你说好不好?”
沈见弦的目光太过真诚,眸子中有真情流露,时璟心乱如麻,他推不开沈见弦,闭上眼说道:“好个屁,离我远点,我不想沾上冤大头的气息。”
时璟的唇色偏红,肤色白皙,头部靠在车窗上,闭着眼,脖颈昂起,像是放弃挣扎的猎物,无意间露出一角的腺体,好似在等着猎人的啃咬。
阿璟好勾人。
沈见弦此刻真想扒下他的衣服,撕下他的阻隔贴,狠狠地咬下去,逼他哭出声。
沈见弦稳住心神,起身松开他,说道:“我也不想当冤大头,可谁叫阿璟非要让我当冤大头。”
时璟合上衣服,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脸上一顿红 ,语气也急促起来,“沈见弦,你坐不坐?不坐滚。”
沈见弦一本正经地说:“阿璟,哪个字说清楚,让我理解错了那就不好了。”
时璟提起左腿,眼看就要踢在沈见弦的身上,沈见弦赶忙握住,将他的腿慢慢放下,认错,“阿璟,我错了,别生气,别动怒,骂我就可以了,千万别动腿,伤口裂开我会自责的。”
时璟还想说什么,最后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余光一瞟,看到曲词拎着剧本顶着风站在酒店门口像根柱子似的,好不可怜。
“曲词你傻逼吧?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当保安吗?”
曲词神情幽怨,像极了被渣皇帝抛弃在冷宫中的妃子。
时璟:“你有病吧?老往后瞅你爷爷做什么?不能好好开你的车吗?”
沈见弦没忍住笑出声,曲词在风中站了十几分钟也和他有点关系,他看见曲词来了,曲词也看见他了,两个人在空中对视,最后选择视而不见。
曲词心里委屈极了,但是不能说。
时璟处在状况之外,像个愣头青,什么都不知道,他扭头冲沈见弦喊:“你笑什么笑?再笑小心我缝上你的嘴。”
时璟心中不服气,妈的,又被沈见弦摆了一道。
·
剧组画的妆容把时璟脸上的优势放大,一双眼睛蓄满了春水,怎么看怎么勾人。
时璟觉得自己最近都很水逆,沈见弦与自己作对也就算了,天气也和他作对。
本来今天约定好得先拍街上漫游的恩爱戏码,但是黑云压着天,暂且改为了床戏。
时璟裹紧自己身上的浴袍,盘腿坐在床上,手指揪住床单,止不住的颤抖,操!怎么办!
曲词没有想到这个变化,比时璟还要担忧,时璟没有拍过吻戏,他出道以来接的戏都是小角色,小角色哪里有接吻的戏份,多给几个镜头都是奢侈。
“祖宗,你行吗?”曲词绕开乌泱泱的人群,凑到时璟的身边问道。
时璟慌到声线都在抖,不过嘴上仍旧不饶人,“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行吗?”
他前不久还看到沈见弦把他压在车上亲,这个样子不应该啊?
曲词发出疑问,“祖宗,你和他不是谈过吗?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吧?”
“我俩早恋!不是你想的那样!”时璟浑身上下都写着为难。
曲词这下没辙了,换他他也慌,丢下一句“祖宗,您保佑”溜了。
李俊双手背在身后,在片场溜达来溜达去,见到时璟乐悠悠地跑了过来,俯身问道:“小璟啊,天公不作美,临时改戏码也是无奈之举,不过这场戏简单,只有几句台词,到时候你们两个自由发挥就可以了。”
这场戏简单......
简单你妈。
剧组进行清场时,时璟还是紧张到不行。
沈见弦化完妆姗姗来迟,穿得与时璟不一样,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显得他像个衣冠禽兽。
时璟是个糊咖,糊咖拍戏时没有多少台词,时璟记东西快,没有提前背剧本的习惯,他刚刚翻了一下剧本,这部电影的床戏还真不少。
两个人先试戏,沈见弦拎着公文包推门而入,丢下公文包换下鞋子朝着时璟的身后走去。
时璟在洗一盘草莓,他知道自己是在演戏,逼迫着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但是沈见弦的怀抱太具有占有欲,胸膛贴上他的后背时,他紧张到发抖。
沈见弦的气味在鼻尖萦绕。
水龙头的水柱“哗哗”冲洗着娇艳欲滴的草莓,流水声杂乱无序,像海浪拍打礁石那般。
“阿璟,放松,不要怕。”沈见弦演着剧本中的动作,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嗅着时璟身上自带的清香味道,他在他的耳边呢喃道,“阿璟,我穿得像禽兽又不是真禽兽。”
沈见弦的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尖上,他醍醐灌顶 ,就亲几口,摸几下,恋爱标记时这种行为又不是没有过,只不过是衣服少了一层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靠在沈见弦的胸膛上,安和的性子张扬,笑起来明艳,由时璟扮演最为合适不过了,他的嘴角上扬,眼神带着些迷离,学着安和的语气说道:“不能有超出剧本的行为,不然回去你等着。”
沈见弦还没有享受够,时璟就莫名其妙地进入了角色,这就意味着,揩油的时间又少了。
时璟的笑容晃眼,他被勾得离不开视线,他没有撑过几秒,甘拜下风,“行,不然回去我等着。”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片段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人,时璟的双手撑在厨房岛台上,沈见弦的吻密密麻麻吻在他的脖颈上。
腺体是omega的私密位置,即便贴了阻隔贴,沈见弦还是不想把腺体露给观众看,他从背后拥住他,挡住腺体,稍微扯开他的领口,嘴唇向下移去,落在锁骨上。
锁骨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再往下就不能给别人看了
时璟的一只手控制不住地向旁边摸去,抓在果盘的边缘,指尖陷在草莓果肉里。
床戏没有固定动作,导演虽说由他们自由发挥,但实际上都在沈见弦在自由发挥。
被抱离厨房,身体陷入床上时,时璟望着自己沾满草莓汁水的手,还有些恍惚。
沈见弦:关于阿璟的一切我都可以照单全收
时璟: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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