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龙进行到一半，气氛越发融洽。肖战渐渐放开了，甚至能和几位志趣相投的年轻艺术家聊上几句，讨论色彩和构图，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光彩。
王一博则被几位重要的商业伙伴缠住，谈论着艺术品投资和市场趋势。他虽然人在那边，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肖战的方向。
看到肖战和别人相谈甚欢、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王一博心里莫名地有点……不爽。那家伙，对着别人的时候，倒是笑得挺开心？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肖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时尚，眼神却有些轻浮，是某个画廊的小开，姓张。他端着一杯酒，凑到肖战身边，目光毫不掩饰地在肖战脸上和身上打转，“不仅画得好，人更是长得……啧啧，王总真是好眼光。”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太明显，肖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眉头微蹙：“张先生过奖了。”
那张少爷却得寸进尺，又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带着令人不适的笑意：“肖先生，跟着王一博多没意思啊，整天冷着张脸。不如考虑一下来我的画廊？我保证，资源、人脉，还有……私人时间，都让你更满意。”说着，手竟然不规矩地想要去拍肖战的肩膀。
肖战吓得脸色一白，正要躲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更快地伸了过来，精准地攥住了那张少爷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瞬间变了脸色。
“张少爷，”王一博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风，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脱了那些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肖战身边。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盯着那张少爷，“对我的伴侣，有什么指教？”
那张少爷手腕被捏得生疼，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王、王总……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就是想跟肖先生交个朋友……”
“交朋友？”王一博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声音不大，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用你的脏手？张少爷，看来令尊最近是太清闲了，需要我给他找点事情做做？”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张少爷吓得脸都绿了，连声道歉：“对不起王总！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肖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王一博嫌恶地甩开他的手，像丢开什么垃圾一样。他上前一步，完全将肖战护在自己身后，高大的身影隔绝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转过身，面对肖战时，脸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点点，但眉头还是紧皱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没事吧？”
肖战还处在惊吓中，愣愣地看着王一博如同天神下凡般出现，又如此强势地护住自己，心里又是后怕，又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他摇了摇头，声音还有点哑：“没、没事……”
“我们走吧。”王一博不再看那个瘫软在地的张少爷，也没理会周围探究的目光，直接牵起肖战的手，拉着他就要离开。
他的手心很烫，包裹着肖战微凉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
“啊？现在就走吗？沙龙还没结束……”肖战有点懵。
“没必要待下去了。”王一博头也不回，语气斩钉截铁，“碍眼的人太多。”
他拉着肖战，穿过人群，径直向门口走去。王夫人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儿子那冷硬的脸色，最终还是没开口。
直到坐进车里，王一博才松开肖战的手。车厢内气氛有些凝滞。
肖战偷偷看着王一博依旧紧绷的侧脸，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小声说：“一博，谢谢你……又帮我解围。”
王一博没看他，目光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过了好几秒，才硬邦邦地开口：“以后离那种人远点。笑得那么开心，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肖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之前自己和别人聊天的事。所以……他是因为这个不高兴？难道他……吃醋了？
这个念头让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也有些发烫。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小声辩解：“我就是正常聊天嘛……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神经病。”
王一博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肖战看着窗外，又偷偷瞄一眼身边冷着脸却耳根似乎有点泛红的男人，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冰冷的“金主”，好像……有点可爱？
过了一会儿，王一博似乎平复了情绪，重新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肖战心头一暖：
“累了就闭眼休息会儿。快到家了。”
“嗯。”肖战乖乖地应了一声，真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今晚发生了不愉快，但最后这句“回家”，却让他觉得，那个冰冷的顶层公寓，好像……真的有了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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