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中见暖,情愫初生

书名:博君一肖:心隅有微光
作者:半颗

第8章 病中见暖,情愫初生

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如期而至,像一片沉重的阴云,在初冬的寒风中飘进了高一(1)班。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表情是惯常的严肃。她推了推眼镜,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全班,原本还有些窸窣声响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这次期中考试"

她顿了顿,重点落在了这个停顿上:"我们班整体表现尚可,但——

"这个"但"字被她咬得极重,让不少同学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某些科目出现了严重的两极分化!数学,最高分149,最低分62!"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这像话吗?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她拿起一份试卷,痛心疾首地抖了抖:"李浩然!你看看你的作文!《我的理想》,让你写理想,没让你写科幻小说!'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星际海盗,劫富济贫,纵横星海'?你怎么不直接写要去光之国找奥特曼呢?"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李浩然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当场钻到桌子底下。

陈老师放下试卷,语气稍缓:"当然,也有同学表现稳定,值得表扬。王一博,"她的目光掠过那个始终平静的侧脸,"肖贊——"这时她的语气温和了些:

"虽然数学还有待加强,但语文英语都很出色。张雅琪......望继续保持。"

她最后环视全班,目光如炬:"成绩代表过去,关键是吸取教训!所有人,把卷子上的错题,特别是粗心大意错的,订正三遍!明天早自习前交齐!"

下课铃刚响,陈老师前脚刚走,教物理的赵老师就夹着教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砰"的一声,教案被重重摔在讲台上,粉笔灰震起三层。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赵老师嗓门洪亮,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第一排:

"一道简单的受力分析题,我讲了不下三遍!三遍!还有这么多人做错?你们的脑子是榆木疙瘩吗?不开窍!"

他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前排同学齐齐一哆嗦。

“王伟"!你给我站起来!说说,传送带上的物体,摩擦力方向向哪儿?"

王伟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声音细若蚊蚋:"向、向右......"

"大点声!没吃饭啊!"

"向右!"王伟闭着眼喊出来。

"向右?!"赵老师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家的传送带是倒着转的啊?啊?物体随传送带匀速向右,摩擦力为零!零!这知识点我嚼碎了喂给你们都咽不下去是吧?"

他气得在讲台上来回踱步,忽然看到王一博,语气瞬间缓和,像川剧变脸:

"你们看看人家王一博!同样的老师,同样的课,人家怎么就听得明白?思路清晰,步骤严谨!"

突然,他话锋一转,指向后排:

"还有!那些个在我课上打瞌睡的,别以为我没看见!陈嘉俊!口水都快流到牛顿定律上了!要不要我给你拍下来当表情包啊?"

全班再次爆笑,陈嘉俊瞬间清醒。

………………

就在各科老师轮番上阵的间隙,湿冷的寒气已无孔不入。班上感冒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咳嗽声此起彼伏。

肖赞终究也没能幸免。

“要不今天就请假吧?"母亲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爸特意早起给你熬了粥,还非说要放什么特效药材,结果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

客厅里传来肖爸爸委屈的声音:"我那不是看网上说冰糖雪梨对感冒好吗!"

肖妈妈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

"你爸非说雪梨要雕花,结果雕坏六个,现在厨房跟凶案现场似的。"

肖赞忍不住笑了,却又引发一阵咳嗽。

"你看看,都病成这样了。"肖妈妈心疼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要不妈妈今天请假在家陪你?"

"不用了妈。"肖赞强撑着坐起来:"期中考试刚结束,不能落下课。"

“那在学校实在不舒服,你打电话妈妈,妈妈过去接你”肖妈妈说

肖贊嗯了一声。

他强撑着来到学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教室里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他瘫坐在座位上,连拿出课本的力气都没有。

课间操的铃声响起,同学们如潮水般涌出教室。

肖赞实在撑不住,缓缓趴倒在桌面上,将滚烫的额头贴上冰凉的桌面,试图汲取一丝凉意。

窗外隐约传来广播操的音乐声,他却只觉得天旋地转。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他费力地抬起头,视线模糊,看到王一博皱着眉站在旁边。少年逆着光,轮廓显得有些朦胧,但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此刻却盛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喝了"

王一博的声音依旧是硬邦邦的,动作却不容拒绝。

他手里拿着一盒崭新的感冒冲剂和一个深蓝色的保温杯。只见他利落地撕开包装,将棕色的药粉倒入杯盖,又从保温杯里倒出热气腾腾的水,用自带的小勺子轻轻搅匀,然后递到肖赞面前。

肖赞愣愣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鼻子突然有些发酸。他接过杯盖,指尖触到温暖的杯壁,小口小口地喝着。

药很苦,但那股暖流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驱散了些许寒意。

"你......怎么还带这个?"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保温杯是一直都带的,药是刚才去校医室买的。"王一博言简意赅,目光落在他红得不正常的脸颊上:“发烧了?”

"可能有点。"肖赞老实回答,声音瓮声瓮气的。

肖赞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

从教室到校医室一个来回,至少要十分钟,而课间休息总共才二十分钟。

王一博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不舒服,又是什么时候悄悄离开去买药的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王一博已经从书包侧袋里拿出一个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灰色羊毛围巾——

那是他早上来时围着的。

动作有些生硬却异常仔细地将围巾绕在肖赞的脖子上,仔细地把末端塞好。

柔软的羊毛还带着王一博的体温和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将肖赞整个下巴和脖颈都包裹起来,瞬间隔绝了从门口灌进来的冷风。

"我不用......"

肖赞下意识地想推辞,这围巾一看就是王一博自己的。

"围着"

王一博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放学我送你回去。"

就在这时,张雅琪和几个女生说笑着走进教室。

肖赞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取下围巾,却被王一博一个眼神制止。

"哟,肖赞,感冒啦?"张雅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桌上的药盒,"这天气确实容易生病,我们班好多人都中招了。"

她的目光在肖赞和王一博之间转了转,却什么也没多说,只是笑着回到自己座位,和赵静雯讨论着刚才在操场上看到的趣事。

就在这时,班主任陈老师的身影出现在后门,似乎是来巡查课间纪律。她一眼就看到了围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灰色围巾、捧着药杯的肖赞,以及站在旁边、眉头紧锁的王一博。

肖赞暗暗松了口气,将半张脸埋进柔软的羊毛围巾里,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节课是英语。

Miss林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带着一身淡淡的香水味。她在教室里踱步,听着同学们朗读课文。

当走到肖赞身边时,她微微俯身,关切地问:"Are you alright? You don't look well."(你还好吗?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肖赞正要回答,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他捂住嘴,咳得肩膀都在颤抖。

这时,一杯温水悄无声息地推到了他的手边——是王一博不知何时倒好的。

"Thanks, Miss Lin. I'm just...a little cold."(谢谢林老师,我只是有点感冒。)肖赞接过水杯,小声回答。

Miss林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王一博突然举起手:

"Miss Lin, could you please repeat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group discussion? I didn't quite catch them."(林老师,可以再重复一下小组讨论的要求吗?我没有完全听清。)

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让Miss林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她笑着看向王一博:"Of course. You need to..."(当然可以,你们需要...)

趁着这个机会,肖赞赶紧喝了几口水,平复了呼吸。

他感激地看了王一博一眼,对方却只是专注地听着老师的讲解,仿佛刚才的举动再自然不过。

下课铃响,同学们陆续离开。肖赞想要站起来,却觉得双腿发软。就在这时,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他。

"能走吗?"

王一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难得的温和。

肖赞点点头,借着王一博的力道站起身。两人并肩走出教室,在走廊上遇见了正要回办公室的班主任。

"肖赞这是怎么了?"班主关切地问。

"老师,他有点发烧"

王一博抢在肖赞前面回答,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送他去校医室看看。"

班主任点点头:"快去吧,注意休息,需要请假的话来办公室找我。"

去校医室的路上,肖赞忍不住轻声问:"刚才英语课上,谢谢你。"

王一博目视前方,语气平淡:"举手之劳。"

校医量了体温,38.5度:

"确实发烧了,开点药回去休息吧。"

校医写着病历,头也不抬地说,"今天最好请假回家休息。"

从校医室出来,肖赞有些为难:"我爸妈今天都上班......"

"我送你回去"

王一博说得理所当然,"已经跟陈老师请过假了。"

肖赞惊讶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请的假?"

"你去洗手间的时候"王一博指了指手机:

"发个消息的事。"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肖赞靠着车窗,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阵阵晕眩。

王一博坐在他旁边,时不时伸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肖赞小声说。

"闭嘴,休息"

王一博打断他,却伸手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靠着我睡会儿。"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肖赞甚至来不及反应。

他僵硬地靠着王一博的肩膀,能感受到少年略显单薄却坚实的肩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刚刚喝过的感冒药的味道。

车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肖赞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这种被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暖意,比任何药物都来得有效,正悄悄融化着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寒潮。而某些悄然滋生的情愫,也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在不经意间,已经洒满了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车窗外,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两人身上流淌成温柔的光河。

肖赞轻轻合上眼,感受着额间传来的温度。

那些被细心珍藏的瞬间,比任何良药都更治愈。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心底悄然生长的情绪,原来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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