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户漫进病房时，肖战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刚坐起身，颈后残留的雪松气息就缠了上来，他低头看见搭在腿上的外套，想起昨夜王一博替他垫颈、换温水的模样，脸颊悄悄热了。
“醒了？”王一博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手里还拿着文件，眼神却没落在纸页上，“助理应该快到了，先洗漱，早餐一会儿就来。”
肖战点点头，拿起外套起身，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往前倾。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反而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熟悉的雪松香瞬间将他包裹。
王一博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腰，掌心触到温热的布料，指尖收紧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腰线的弧度。两人靠得极近，肖战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锁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糖气息，心跳骤然失控，砰砰地撞着胸腔。
“小心点。”王一博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扶着他站稳后，立刻收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触感，“地上有水，别滑到。”
肖战脸颊发烫，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快步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时还能感觉到耳尖的热度。他拧开冷水龙头，用凉水拍了拍脸，试图压下心头的慌乱，可刚才那个拥抱的触感，却像烙在了身上，挥之不去。
等他洗漱完出来，助理已经送来了早餐。小米粥、水煮蛋、还有一份凉拌青菜，都是清淡易消化的口味。王一博已经把早餐摆好，见他出来，递过一双筷子：“快吃，吃完帮叔叔擦身。”
肖战接过筷子，低头默默喝粥，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王一博那边瞟。他正坐在椅子上看文件，侧脸线条利落，睫毛很长，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刚才拥抱时的悸动还没平复，肖战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连粥的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不合胃口？”王一博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看过来，“要是不想吃这个，我让助理换别的。”
“没有，挺好吃的。”肖战连忙摇头，加快了喝粥的速度，却不小心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王一博立刻放下文件，起身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温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说着，抬手想替他拍背，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改成了递纸巾，“擦擦嘴。”
肖战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咳嗽渐渐平复下来，可脸颊却更烫了。他能感觉到王一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丝关切，让他心里又暖又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吃完早餐，护士送来擦身用的毛巾和温水。肖战刚想动手，就被王一博拦住了：“我来吧，你去看看助理发过来的肖氏项目报表。”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肖战连忙推辞，让王一博帮父亲擦身，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听话。”王一博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已经拿起了毛巾，“你对这些不熟练，别弄醒叔叔。”他说着，动作轻柔地帮肖父擦拭手臂，眼神专注，动作细致，完全没有平时在商场上的冷硬模样。
肖战看着他的身影，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总是口是心非的人，总能用最平淡的语气，做着最让人暖心的事。他没再坚持，拿起手机翻看项目报表，可注意力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到王一博身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就在这时，肖父忽然动了动，嘴里含糊地说了句什么，手也抬了起来，像是想抓住什么。王一博立刻停下动作，轻声安抚：“叔叔，我在，没事。”他的声音温柔，和平时判若两人。
肖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王一博，笑了笑，伸手抓住他的手，又指了指肖战，含糊不清地说：“好好……照顾……小战……”
“我会的，叔叔。”王一博点头，语气认真，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肖战，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说话，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传递。
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移开目光，脸颊发烫，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看着父亲和王一博相握的手，忽然觉得，这场始于利益的婚约，或许真的能变成一场双向奔赴的缘分。
等帮肖父擦完身，安顿好他睡下，已经快中午了。王一博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转头看向肖战：“我去楼下买点午饭，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清淡点就行。”肖战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沾了点水渍的袖口上，“你也累了，要不就让助理送吧。”
“没事，正好活动活动。”王一博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在肖战面前笑得如此明显，不是淡淡的勾唇，而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等着我。”
看着他转身走出病房的背影，肖战的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丝弧度，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心里默默期待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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