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分秒必争

休息室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丁程鑫焦躁地踱着步，目光不断扫向门口。马嘉祺离开已经超过十分钟了，说是很快回来，可至今不见人影。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丁哥，马哥怎么去那么久？”宋亚轩忍不住问道，脸上写满了担忧，“不就是确认个音频问题吗？”刘耀文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烦躁：“不对劲。我去控制室看看。”他说着就要往外走。“等等！”丁程鑫叫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刚才那个工作人员有点面生。而且，控制室不应该是那个方向。”他回想起马嘉祺离开时拐向的那个通道，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我们分头找。耀文，你去主控室问问情况。真源，亚轩，你们在附近几个常见的休息区和化妆间找找。浩翔，贺儿，你们跟我去那边通道看看。”指令迅速下达，没有人质疑。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在七人之间蔓延，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马嘉祺的异常，加上此刻的失踪，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丁程鑫带着严浩翔和贺峻霖，快步走向那条偏僻的通道。越往里走，光线越暗，人迹越至。杂乱的设备和废弃的布景堆放在两旁，像沉默的怪物。“嘉祺！”“马哥！”三人压低声音呼喊着，回应他们的只有空荡的回音。“丁哥，你看这个。”贺峻霖眼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发现了地上一个反光的小物件。他弯腰捡起来，是一枚款式简单的银色尾戒——马嘉祺经常戴在右手小指上的那枚。丁程鑫接过那枚尚带着一丝体温的尾戒，心脏猛地一沉。戒指掉在这里，说明马嘉祺肯定经过，而且可能发生了挣扎！“找！仔细找每一个房间！”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严浩翔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环境，忽然指向不远处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那扇门，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关着的？”他隐约记得，之前这门似乎虚掩着一条缝，而现在，它严丝合缝，门框旁的电子锁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三人立刻冲到门边。丁程鑫用力拧动门把手，纹丝不动。他拍打着铁门，大声喊道：“嘉祺！你在里面吗？马嘉祺！”门内隐约传来一点模糊的动静，像是物体摩擦的声音，但很快又消失了。“他被关在里面！”贺峻霖急声道。“让开！”严浩翔上前，试图用身体撞击铁门，但厚重的铁门只是发出沉闷的响声，岿然不动。他又尝试寻找门缝或薄弱处，一无所获。就在这时，丁程鑫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刘耀文在群里发了消息：【主控室说根本没有叫马哥去处理音频问题！那个工作人员是假的！】猜测被证实，丁程鑫眼中瞬间布满寒霜。他强迫自己冷静，对着铁门大喊：“嘉祺！能听到吗？坚持住！我们想办法弄开门！”门内，蜷缩在角落里的马嘉祺，听到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如同天籁般的呼喊声。是丁程鑫！他们找到他了！巨大的希望和更深的焦虑同时涌上心头。他挣扎着想回应，但长时间的紧张和封闭空间的沉闷空气让他喉咙发紧，发出的声音微弱嘶哑。他拼命拍打着身边的一个金属货架，发出“哐当”的声响。“里面有声音！”贺峻霖耳朵贴在门上，激动地说。“找工具！或者找场馆保安拿钥匙！”丁程鑫立刻下令，同时继续对着门喊，“嘉祺，别怕，我们就在外面！我们一定把你弄出来！”严浩翔已经转身跑去寻找帮助。贺峻霖则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任何可能撬开门的工具。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马嘉祺抬头看着手机上那刺眼的红色倒计时——00:21:15。只剩下二十多分钟了！如果门打不开，如果他在时间内出不去，无法阻止那个匿名人……绝望再次攫住了他。门外，丁程鑫的呼喊声、贺峻霖寻找工具的窸窣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严浩翔奔跑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混乱而焦急的交响乐，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严浩翔带着一名拿着对讲机的场馆保安匆匆跑回来。保安看到紧闭的铁门，也是一愣，拿出钥匙卡尝试刷了一下。“嘀——”一声错误提示音，电子锁毫无反应。“奇怪，权限被锁死了？”保安皱着眉头，对着对讲机急切地呼叫控制室，要求紧急解锁这个区域的权限。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回应，似乎在核实情况，需要时间。“快点！里面是我们的人！他可能有危险！”丁程鑫对着保安低吼，平日里沉稳的队长形象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全然的焦急。对讲机里的沟通似乎遇到了阻碍，对方还在询问细节，走流程。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凌迟。马嘉祺听着门外混乱的声响和似乎陷入僵局的对话，看着屏幕上无情跳动的数字——00:19:48。他知道，靠外面的人正常开门，恐怕来不及了。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做点什么！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因为缺氧和紧张而一阵眩晕。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借助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疯狂地扫视着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堆积的杂物，废弃的器材……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角落一个被防尘布覆盖的、方形的物体上。他踉跄着冲过去，一把扯开防尘布。下面盖着的，竟然是一套老旧的、布满灰尘的广播设备，似乎是被淘汰下来临时存放在这里的。虽然老旧，但指示灯居然还亮着微弱的电源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马嘉祺脑中闪现。他顾不上灰尘，快速检查设备。有麦克风，有调音台，虽然型号古老，但基本功能似乎还能运作。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条音频输出线，蜿蜒连接向墙壁内部的一个接口！这个杂物间，以前可能是个临时的广播点或者监听间？他颤抖着手，打开了调音台的总电源开关。设备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几个指示灯亮了起来。他一把抓过麦克风，也顾不上那个匿名监控是否还在，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麦克风嘶声喊道：“丁程鑫！浩翔！贺儿！我在里面！那个匿名人是——”就在这一刹那，他手中的手机屏幕，那个冰冷的倒计时界面突然消失，被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感叹号取代！同时，老旧广播设备的输出指示灯疯狂闪烁了几下，随即，一股尖锐刺耳的白噪音，如同海啸般从设备的喇叭里爆发出来，瞬间淹没了他的声音，也穿透了厚重的铁门，震响了整个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