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的排练与意外的默契

第八章 艺术节的排练与意外的默契

十月中旬，青藤高中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如期而至。各班都要出节目，班主任王老师拍板决定，让班里出一个大合唱，曲目定为《少年》。

消息一公布，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兴奋，有人哀嚎，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林微属于不太擅长表现自己的类型，一想到要站在全校师生面前唱歌，就忍不住紧张。

“别担心，大家一起唱，没人会特意盯着你看的。”苏晓冉看出了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她倒是很积极，主动报名当了领唱之一。

江亦舟对此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是在班委统计名单时，被旁边的体育委员一把按住：“江亦舟，你可不能缺席，咱们班就靠你撑门面了！”

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默认了。

排练定在每天下午放学后的一小时。音乐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姓刘，说话温柔，却很严格。

“大家注意节奏，不要抢拍！”刘老师拿着指挥棒，眉头微蹙，“尤其是副歌部分，要唱出少年的朝气，声音再放开一点！”

全班同学站成几排，跟着伴奏唱了起来。林微站在中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生怕自己跑调被人听到。她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斜前方的江亦舟，他只是笔直地站着，嘴唇动着，却没听到什么声音，像是在对口型。

“江亦舟，”刘老师忽然喊道，“你的声音呢？合唱不是让你当木头桩子的。”

全班同学都笑了起来。江亦舟的耳根红了红，却依旧没怎么出声，只是嘴唇动得更明显了些。

刘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放过他，继续指导其他人。

排练休息时，林微看到苏晓冉拿着乐谱走到江亦舟身边：“江亦舟，你是不是不太会唱啊？我可以教你，这首歌的旋律其实很简单的。”

江亦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用了，我会。”

“可你都没怎么出声啊。”苏晓冉不放弃，“合唱就是要大家一起配合，光你一个人不出声可不行。”

江亦舟没再理她，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林微看着有点尴尬的苏晓冉，走过去打圆场：“可能他只是不太习惯在人前唱歌吧。”

苏晓冉看了林微一眼，勉强笑了笑：“也许吧。”

接下来的排练，江亦舟依旧没怎么出声。刘老师看在眼里，索性把他调到了林微旁边：“林微，你声音小，江亦舟，你多带带她，两个人互相配合一下。”

林微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快了几分。江亦舟也有些意外，但还是默默站到了她身边。

两人站得很近，林微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她更加紧张了，唱歌时声音抖得厉害。

“别紧张。”江亦舟忽然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跟着节奏来，就像平时哼歌一样。”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温热的感觉，林微的脸颊瞬间红了。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虽然依旧不大，却稳定了许多。江亦舟也终于发出了声音，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音色，和林微的声音搭配在一起，意外地和谐。

刘老师在前面听着，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是这样！林微声音再放开一点，江亦舟保持住！”

林微受到鼓励，胆子大了些，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两人的目光偶尔在空气中相遇，又迅速移开，带着点莫名的默契。

排练结束后，大家都累得够呛。林微收拾东西时，发现江亦舟正看着自己的乐谱，上面用红笔标注着一些音符。

“这个地方容易跑调，我标出来了。”他指着其中一处说。

林微惊讶地看着他：“你还懂这个？”

“以前学过一点钢琴。”江亦舟轻描淡写地说。

“怪不得呢。”林微恍然大悟，“你的声音也很好听。”

江亦舟的耳根又红了，拿起书包：“走吧。”

两人一起走出音乐教室，夕阳的余晖洒在走廊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艺术节那天，你会不会紧张？”林微忽然问。

江亦舟看了她一眼：“还好。”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别紧张，到时候跟着我唱就行。”

林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点点头：“嗯。”

看着身边这个总是不善言辞，却总能在细微之处给人温暖的男生，林微忽然觉得，这次的艺术节，或许会成为一段难忘的回忆。而这段回忆里，有他，有她，还有那首属于他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