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界限之外

第10章 界限之外

"岳叔，去一趟启悦别苑。"肖战疲惫的说

岳叔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了眼肖战苍白的脸色："先生，您要去找小王总？"

肖战无奈地弯了弯唇角："启悦别苑又不是只住了王一博一个人。"

岳叔这才恍然想起，楚家那位少爷也住在那里。他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先生要开公司，为什么不找小王总注资？以他对您的心意，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肖战倚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羊绒围巾。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人专注的眼神，心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楚怀明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在投资领域确实是个行家。"

肖战轻声解释，掩唇轻咳了一声："他在国外做了多年风投，经验丰富。

我出钱，他出力，这不是挺好的吗？"

更重要的是，整个京城商圈里，只有楚怀明与王一博关系其实一般。

肖战不想再与王一博有过多牵扯，楚怀明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启悦别苑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却难得地保留着一方静谧。

肖战下车时，秋日的阳光正好穿过云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整理了一下围巾，深吸一口气，朝着约定的茶餐厅走去。

餐厅里环境雅致，肖战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几株红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火红的叶片偶尔飘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

楚怀明来得很快。与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形象不同，今天他穿着一件米色针织衫，搭配休闲长裤，看上去更像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学生。

他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肖战——那人总是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自带一种清冷易碎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怕惊扰了这份独特的美好。

"抱歉，让你久等了。"

楚怀明在他对面坐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肖战颈间的浅灰色围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肖战将菜单推过去："楚少想喝点什么？"

"随你。"

楚怀明淡笑道，"肖先生点的，我都喜欢。"

肖战也不推辞，按照事先了解到的楚怀明的喜好，点了茶点和饮品，便直接切入正题：

"楚少看过我的合作意向书了吧？"

楚怀明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目光在肖战脸上停留片刻：

"肖先生怎么突然对风投感兴趣了？"

"一时兴起。"肖战轻抿一口茶，语气平静：

"您也知道我刚离婚，总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楚怀明自然不会相信这番说辞。他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先是卖股份，现在又要合作。

肖先生就不怕王家那位......吃醋？"

肖战装作听不懂，神色淡然："楚少说笑了。婚都离了，还有什么醋可吃。

我今天是来谈正事的。"

"我说的是......"楚怀明的目光越过肖战肩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身后那位。"

肖战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只见王一博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长款大衣，衬得身形更加挺拔修长，只是那双眼睛里像是凝结了寒冰，冷得吓人。

"真巧。"

王一博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目光在肖战和楚怀明之间来回扫视："看来我打扰二位谈生意了？"

楚怀明笑得意味深长，故意拉长语调："不打扰，我们刚好谈完。

是吧，肖先生？"

肖战还没来得及开口，王一博已经在他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他椅背上，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既然谈完了，那我接战战回去。他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

楚怀明挑眉，故意问道："我怎么记得肖先生是开车来的？"

"岳叔年纪大了，我让他先回去了。"王一博面不改色地说着谎，目光始终锁定在肖战身上：

"围巾还合适吗？今天降温，我看你戴着就放心了。"

肖战想要反驳，却在触及王一博眼底深藏的担忧时顿住了。

那人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围巾边缘，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楚怀明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识趣地站起身："既然王总来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合作的事，我们改天再详谈。"

待楚怀明离开，王一博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为什么找他？"

"正常的商业合作而已。"肖战别开视线，不愿与他对视。

"商业合作？"王一博冷笑一声：

"楚怀明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

话未说完，肖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王一博顿时慌了神，所有质问都抛到脑后，连忙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满是关切："怎么了？是不是又着凉了？"

肖战摇摇头，待呼吸渐渐平复，才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

坐在车里，王一博细心地调高空调温度，又从后备箱取出常备的毛毯，仔细盖在肖战腿上。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不会让你为难。"

肖战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没有回答。但握着围巾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指尖深深陷入柔软的羊绒之中。

车子在肖战的公寓楼下停稳。王一博看着他解开安全带的动作，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为什么你自己策划这么多事情不第一个告诉我？"

肖战动作一顿，语气依然平静："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是从新闻上知道王晏与出了车祸！"王一博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明明可以第一个告诉我。"

肖战抬眸，平静地看向他："告诉你然后呢？看着你去和王晏与打架？还是让你和我联合一起策划，让你们王家断子绝孙呢"

王一博神色一僵，下意识地想要辩解："我不会......"

"你不会？"肖战打断他，目光落在他刻意掩饰的右腿上："那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王一博顿时语塞，想要遮掩的动作被肖战尽收眼底。

"王总，我希望你明白，"肖战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我离不离婚，都与你无关。

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王一博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带着受伤的执拗："为什么？"

他以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是那段婚姻。如今肖战已经恢复自由，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他？

肖战垂下眼帘，长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没有为什么。

我只是希望，以后我们能够保持适当的距离。"

说完，他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王一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那双总是盛满桀骜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狼狈的受伤神色。

肖战走进公寓，靠在门板上长长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王一博的心意，只是......

他的生命从降生起就被标好了倒计时，每一秒都攥着既定的使命赶路。

那些非做不可的事像沉重的枷锁，将她的时间切割得密不透风，让她连喘息都成了奢侈

——自然，也腾不出半分余地，去回应王一博那份滚烫到灼人的、毫无保留的爱恋。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肖战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肖战！你这个贱人！"电话那头传来李薇尖锐刺耳的声音：

"晏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肖战蹙起秀眉，语气依然平静："你在说什么？"

"王一博今天一大早就跑来王家，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晏与打起来了！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李薇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谁不知道王一博就是你的狗，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肖战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些许疲惫："王晏与伤得重吗？"

李薇被他平静的语气激怒，声音更加尖利："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警告你，你们已经离婚了，晏与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如果他伤得不重，"肖战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

"麻烦你转告他，我很遗憾。真希望他另外一双腿都残了，直接坐轮椅吧"

说完，他不等李薇回应就挂断了电话，顺手将这个号码拉黑。

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幕即将降临。肖战站在窗前，望着楼下那辆迟迟没有离开的黑色轿车，轻轻叹了口气。

这场纠缠，似乎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