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在上英语课,英语老师看着迟到的人从后门头也不抬得走进来,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王一博,你有没有点教养,没看见老师是不是?滚出去!”油腻的男人几步就迈到了王一博面前。
比王一博矮一个头,却硬要仰着脖子死瞪着眼前的人。
王一博淡然的哦了一声,就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他并不是一个不尊重老师的人,但他确实是一个不尊重自己讨厌人的人。
张伟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一向是个特别冲动的人,一脚就踹翻了王一博的桌子。
桌子上的书呼啦全部倒地,玻璃水杯也碎了里面的水泼湿了一大片书,抽屉洞里被揉的不堪的试卷还夹杂着些许女孩子送的情书,全都摊在了地上。
本来死一样寂静的教室突然窃窃私语起来。
“吵什么吵,这种没妈养的人就是这样,你们要和他一样吗,不想学你就...”
张伟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王一博一拳打倒在地。
微胖的身体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音,慌乱得想爬起来,却被王一博踩住了手。
洗得干净的运动鞋不停碾压着粗短却脆弱的手指:“谁没妈养?你再说一遍?”
抬起脚朝张伟的肚子狠踹一脚:“说啊!”
阴劣的声音明明不响却让整个教室的人都汗毛竖起。
他们知道王一博不好惹,可是他从来没在班里打过谁,甚至有一次还帮过被别班欺负的同学。
今天好像是第一次,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出来拉架,或许是不想吧。
张伟那张嘴总是抓着别人痛点说,有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发起脾气,甚至曾经在班级吼让那些考倒数的人去跳楼。
张伟捂着肚子疼得冷汗直流,在疼面前大多数人都是胆小鬼,缩着身子瑟瑟抖着不停得道歉。
王一博也不再管他,回到自己座位把桌子扶起来,东西也不愿整理一股脑全塞在抽屉洞里。
班级还是十分安静,只有张伟疼得抽泣声,班长害怕出事跑去扶老师起来送到了医务室。
期间他是完全不敢直视王一博的,他今天真的领略到那些人说王一博狠是怎么样个狠了。
事变成这样,下午王一博就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谈话了,校长也知道王一博家庭的特殊,也能明白张伟的话触动了孩子的痛点。
可是当众打老师是绝对不能被姑息的,今天姑息被其他老师知道了也会是一种伤害,校长深知请家长是完全行不通的。
让他公开道歉王一博不愿意,这下真把校长惹急了,威胁他要吗道歉要吗请你父亲过来,还有医药费你必须要付。
不然我们学校按照规定,会劝退。
王一博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于他来说,学校早就是形同虚设。
校长愣了半晌,深深叹了口气,让王一博先回去了。
这种类型的学生太难处理了,王一博当年是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学校的,是所有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可是来学校没多久就是迟到旷课打架,他的第一任班主任还挺负责跟着了解,才发现他的家庭太复杂。
校长记得那天旧班主任一边说一边哭的情景。
“校长,怎么会这样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些了解的人说他五岁就被暴力。五岁啊,五岁还什么都不懂。”
“他母亲怎么也这么狠,就这样不要孩子了吗?”
一个有一岁孩子的母亲,刚明白母爱是透彻的光,听到这样的事,情感就太过沉重了。
校长曾帮王一博报过警,警察过来的时候,王一博只是冷眼看着一句话没说,旧班主任在旁边恨铁不成钢得拍着少年让他说话。
后来细致想想,没有母亲父亲再被拘留王一博的抚养权谁要呢,而且家暴的刑法还是太小了,关了个两年出来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这种事真是摊上谁,谁倒霉。
而王一博从始至终就认这种命。
校长因为情义还有张伟话语的不妥当,还是没开除王一博,让他回家反思两个星期。
溜达在街边,王一博是真的无处可去,不想回家,也不能总待在别人家。
正思考着该去哪过夜,手机就响了,是佟深打来的。
一听到王一博声音,佟深就控制不住得开始哭,少年揉揉眉心正肃道:“你想哭就自己哭,挂了?”
佟深立马停止泪腺,着急询问王一博怎么样,会不会走啊。
今天看见王一博打英语老师的时候,佟深感觉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他第一次见王一博这么凶。
可是他还是站在他哥这边,因为有些痛只有当事人知道到底有多痛。
有些底线就是不能触的,而那些随意踩别人底线的人,又为什么指望别人原谅他。
“没退,回去休息,好好学习,别瞎操心,挂了。”一句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也没有给佟深说什么的机会。
去小卖部买了包烟,揣着兜往家走,还是回家吧,也没钱去别的地方住。
刚到家就看见男人正在看电视,看到王一博回来,那双眼睛像蛇盯着猎物一样,冰冷又阴险。
王一博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直到到了房间才把那束目光关在门外。
深吸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打算睡一会。
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十分响的关门声,大概是那个男人走了,本来有些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快黑透了,深秋的早晚温差太大,睡觉的时候也没盖被子。
王一博现在这会感觉确实冷了,鼻子也有点不通气了,揉揉太阳穴打算自己弄点晚饭吃。
看了眼冰箱食材,打算随便炒个炒饭吃。
白天睡多了,晚上一点困意都没有,坐在客厅看电影,这会才发现本来砸碎的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新的。
他明明也才两天不在家。
到了凌晨两点那男人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
王一博刚想把遥控器一放回房间,就被那人拽着头发托了过来:“死杂种,你怎么不死怎么不跟你妈一起去死。”
王一博深知是躲不过的,他后肘用力锤了男人的脸,男人一下鼻血就出来。
捂着鼻子,脚步不稳得又要去抓王一博,嘴里依旧咒骂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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