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书名:战山为王:冷面小哑巴
作者:溏心荷包蛋

怀中的人逐渐平静下来。投入肖战怀抱时,是情绪驱动。现在他已经不哭不闹了,再抱着就该过了,会有更多的情绪从他的心里像藤蔓一样抽枝出来。

他推着肖战的手臂,退开一点距离。肖战也把手臂搭下来,他抿了一下嘴唇。

“甜甜。”

听到肖战叫他,王一博转过脸去看他。脸上湿漉漉,挂着水痕。

“你可曾去过洛越?”肖战的眼眸透过王一博的肩膀落在了卷宗上。

王一博长长的睫羽在听到洛越的时候确实有几分翕动,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肖战的想法突然窜进了他的脑海。

可是,说了这件事然后呢,如果以肖战的能力不足以抵抗幕后之人,这件事又会是见血封喉的一把利刃吗?

更何况,他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肖战,又有什么脸面以肖战发妻的身份请求肖战拥护他,为他伸张正义呢。

在肖战紧紧追随的目光中,王一博别开脸,轻轻摇了摇头。

王一博弱弱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打开了桌上老仆人送来的冰糖柚皮。

早就预知会是这般结果,只是肖战有几分难过。王一博似乎从来不爱对他说真话。闹别扭的时候,伤心的时候,他好像从来不知道王一博的情绪为何而起。

都只是用一片祥和去撇开问题,可是问题永远在那里,没有解决。他真的不知道该拿这般别别扭扭的王一博怎么办好了。

陶罐闷着满满一罐热乎乎的冰糖柚皮,王一博要替肖战端出来。肖战立马伸手过去自己取出来,“一闻我就知道是冰糖柚皮。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吃过几回了。”

“你要不要尝尝?你的嗓子应该也难受了。”肖战将那碗汤汁递给王一博。

他知道的,不能嚎啕大哭就会把伤心噎在嗓子里,憋人的紧。

王一博抬眼看他,双眼就像刚过了春水。惹得肖战直接上手掐了王一博脸颊上肉嘟嘟的宝宝肉,“哇,好像狗崽崽唉!”

被突然掐了脸颊,王一博吃惊地看向他。

“这样更像了!”肖战打趣。

肖战说话嘴巴一张一合倒是像极了兔子。

王一博抬手要去拍他的手,肖战眼疾手快抽回了手。

“别生气嘛!”肖战将汤汁推到他面前,“你尝尝,降火气的。”

[兔子!]王一博用口型说着。

肖战匆匆忙忙看到王一博的口型还没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没看懂最好,就这么卖着关子。让肖战好奇心作祟去吧。

王一博舀起冰糖柚皮汁就喝到嘴里。意在告诉肖战,我喝东西,忙着呢,别问了。

肖战手臂搭着桌沿,撑着脸颊,“甜甜,你再说一次呗。我没看清!”

这冰糖柚皮味道确实有些怪,说甜也说不上,酸涩也说不上。有些微苦。第一次喝这个东西,他只觉得舌头受了酷刑。放下了调羹。

“喝不惯啊?”肖战脸上露出预料之中的表情。

王一博点点头。

肖战把汤汁拖到自己跟前,“那我喝吧!”

只见肖战用着王一博用过的调羹一口一口地喝着冰糖柚皮汤汁。

“怎么,你用过的东西我用不得?你喝过的东西我喝不得?”肖战抬起头来逗王一博。

“我们既是夫妻,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肖战说得坦然,全然忘记当初自己与王一博约定过得话。之前你我分的清楚,肖战又是直接了当地说他们是一家人。

王一博的脑子反应过来,肖战不止这一次把他们放在一处这么说。原来肖战这么早便对他有了那般心思吗?

肖战对他的好,他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感情未萌芽之时,他尚且能对肖战投桃报李。怎么现在,喜欢上了,反倒别扭扭起来。

兴许是自己犯了糊涂,王一博心里笑自己。

他看向笑眼弯弯的肖战,眼眸里也流露出柔情。

“说起这个,我倒还有一件事耿耿于怀。”肖战用指头蹭了蹭鼻尖。

王一博机灵的小耳朵动了动。

“跟我来!”

肖战说完,揽过王一博的手,向外面去。香茹从外面回来,只能看见人去楼空的书房。

如果王一博能说话,此刻必然不依不饶地要问肖战要做什么,要带他去哪。

不过安静也有安静的好处,两个人不说话,穿过府中的长廊花园,路过湖畔,星星点点的回忆窜进脑海。似乎每一件事都发生在昨日,而身边人即使揽过了星海浩瀚依旧觉得珍贵无比。

“这是我肖家祠堂。”肖战说,“当日没能骑上高头大马迎娶你,是一憾;没能与你三拜结为夫妻,又是一憾;没能早日识得我心属于你,是最大憾。”

“我知你并不倾心于我,那晚我的醉意只有三分。便是这三分醉意加上了我七分情不自禁,才足够说出那些话。或许,你会觉得是我醉后所言皆是胡言,又或者轻浮至极。现在,我滴酒未沾。我所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你可以听,也可以信。”

王一博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没想到的是肖战那日并未醉酒,这些事记得清楚。他自己违背自己的心意拒绝过肖战一次了,拒绝人这种事,他不擅长。

肖战并起四根手指,贴到耳边,“诸位肖家长辈,还有这广阔的天地皆可与我作证。”

“王甜甜,我心悦你!”

看着面无表情的王一博,肖战苦中作乐地笑了笑。他应当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看着肖战的手慢慢垂下,王一博终于忍不住勾住了肖战的手指。看着肖战投过来的眼光,王一博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甜甜。”肖战喃喃。

他们以后会如何?都在王一博今日的举动中。

答应了能如何,以男儿之身侍肖战?被蒙在鼓中的肖战倘有一日知道了他并非女子,还会倾心于他吗。

太多太多的事情横亘在他和肖战之间。可是,他也痛苦了十年。

王一博轻轻搂住肖战,将侧脸贴着肖战的胸膛。浩渺的十年,何处是彼方,他只想永远停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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