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拥抱不是倾心于你,而是对你心有愧疚,又顺便满足自己的小小心意,毕竟能够名正言顺地抱一抱肖战,机会好少,而他以后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了。现在越是温柔,约会是以后的一把刀。
怀中的人慢慢从他的胸膛前剥离,他所畅想的笑容和和美的气氛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失去和别离让他想起和白苏的别离,这一次更痛。他的心脏就像是被绞碎乱成一滩,他哄了王一博那么多回,王一博也哄哄他不可以吗?
王一博不敢看肖战的眼睛。
良久的静默只被雨声浸染,肖战忍不住问出口:“王一博是谁?”
这三个字终于让王一博抬起头来面对肖战,几丝慌乱让他的手指无处安放。急切想要解释的心情和无法说话的无奈,让他有些陷入深渊。他和肖战是不是走远了?
“洛越饥荒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甜甜,是我表达得还不够,让你不足以明白吗?我心悦你,意味着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隐瞒我,欺骗我都可以。现在,我只想你对我坦白。”肖战的拳头紧了紧,“你要知道,我曾有过几分瞬间觉得你是喜欢我的。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是我想错了。”
“我还是想问你一次,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起码告诉我王一博是谁吧,或者你和洛越饥荒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吧。”
王一博的唇似启非启,想过了很久一阵,肖战看到王一博慢慢点了点头。
两个人回到了书房。王一博小心翼翼地从书桌的一叠书里翻出了信封。那是他这几天写就的状书。
王一博跪在了他的跟前,双手呈上一则这则状书。肖战局促地站在原地,要去扶人起身,可是对上王一博的眼神他又无计可施。
“你跪我做什么?”肖战的语气急乎乎,气|息也有些乱。
王一博忍着红眼眶里的泪珠,就这么跪着。他有错,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跪也抵不过这些错。
肖战看王一博大有一种你不先看完状书,他便不起来的趋势。
“好,你要跪,我陪你一起跪。”肖战对着王一博也是一跪。然后接过状书细细查看。
状书写了密密麻麻几页。
仅是第一句话,便让肖战惊诧地说不出话来。他从纸上抬起头来,寻找王一博的目光,企图得到王一博的回答。
跪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也不是王府的王甜甜,而是王一博,而且还是王文正大人的儿子。
他没有再问王一博,因为王一博的反应让答案不辨而明。
原来是王文正的儿子,难怪看到了洛越的卷宗会止不住哭。难怪对自己的表白无动于衷,因为是男儿身,又怎么可以和另一个男人厮守一生呢。
可是这不行,那不行,人的这一生不是有太多枷锁了吗?难道就得守着规矩活,难道就得听天由命吗?
“王…王一博。”肖战努力让自己去喊王一博的名字,“你不必对我感到愧疚。你没有错,当初不是你非要嫁进肖府的。就像我当初说得那般,就算你不想嫁也不得不嫁。”
“得知你的真实身份我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感到失望。我只是很难过。”肖战伸出手指去触碰王一博的脸庞,那张脸有点微凉,可是王一博明明一张脸因为难过而憋得通红。
“因为你受的委屈,因为你背负的家|仇,感到难过。其实,我们应该曾见过的,洛越饥荒还未发生的时候,父亲被调任凉州,路过洛越时值午夜,母亲突发恶疾,我们一行在王文正大人的府上歇过两夜。不知你可对我们还有几分印象?”
那一年,家中变故太多,那些细碎的小事对于王一博所承受的那些大苦大难而言并不值得一提。王一博听到了,只是空洞地摇了摇头。
肖战作罢,继续说道:“其实说来,我也能明白什么叫因果报应了。”
“若不是我曾在父亲面前多次提到朱朗,或许父亲不会去举荐朱朗。虽然让朱朗上任有几分主上的意思,但也不至于让父亲推了这重要的一把手。王一博,对不起。”
“大师说我祸从口出,没想到祸根种下是十年之前。我更没想到,让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大的苦。”
“你放心,洛越之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洗清文正大人的冤屈,还他|清白。至于你我,我也不奢求什么,你要怪罪父亲和我,我也照单全收。”
情情切切的话,肖战是再也说不出来,山盟海誓在这些面前而言都太轻。肖战想自己倘若说一句我还爱你,会不会太唐突。可是,没办法,咽回肚子里吧。
一切都好像说清了,事情回到了王一博入肖府的目的上来。王一博终于在肖府坦诚了一回,他从害怕肖战对他产生厌恶到现在不敢有只言片语。
没人提起那些儿女情长,甚至现在去纠结王一博的身份也不重要。肖战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王一博脸上涌起感激的神情,却更令肖战受之有愧。
“前几日,我去问了顾大夫。他说你的家乡洛越或许有一人能治你的哑病,我想等我们替王文正大人平/反了之后,我便送你回家好吗?”肖战轻声询问王一博。
回家?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人,就连住的地方也充为了勾栏瓦肆。那种地方如何会是家。
他用炯炯的目光看向肖战,倘若,他能和肖战携手终老该多好。
他们谁也不知道,只有他们之间有谁能多问一句,多说一句,或许他们便不会在这里拘束,深埋爱意还要假客气。
“这件事背后的人尚未可知,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等有了足够的证据和时机才能将对方连根拔除。但是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的地位要么与父亲想当,要么高于父亲。”肖战的意思是,对方是劲敌,这件事是铤而走险。
他也曾被朱朗一事牵扯到父亲而倍感忧虑。说到底来,肖徵两袖清风,本人清白。可是,他也知道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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