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怎么回事?
宣衡觉得,在看到有暗器的那一刻,身体好像不受他控制一样,本能的为李乐贤挡了那一道暗器。
他其实不想挡刀的,他惜命得很。
再说李乐贤那么强,一个暗器能把他怎么样嘛。
可是,他就是鬼使神差地挡了,而且还中毒了。
“真是要了命了!”宣衡烦躁地想。
但是,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宣衡又模糊地想。
“宣衡!宣衡?”
李乐贤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焦急的脸就在眼前,但是他却动不了,也说不了。
李乐贤也有着急的时候啊,宣衡看着对方紧皱的眉头,欣赏着他绝世的容颜,不停的在心里感叹着,多帅的男人啊,可惜了他不是我的……
“宣衡……宣衡……”
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喊他,他睁眼,眼前一片模糊,白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我是宣二,我家王爷还好吗?”这个声音又说。
宣衡有点迷糊,这是做梦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所以,他这是灵魂出窍了?
“他……他挺好的。”宣衡试探着急回应。
“我生不逢时,身子骨弱,早早离世,既然我与公子有缘,上天让公子承载了我的命运,那诸事就拜托公子……”
宣二柔弱悲伤地声音响起,宣衡听得汗毛都立起来了,道:“哎呀,这些都不重要,我是想问你,我要怎么样才能回去?你是已经死了吗?还是在哪里?”
“你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宣二说。
“啊?那我岂不是要死翘翘了?我刚刚中了暗器,而且好像有毒。”宣衡顿时有些着急,鬼哭狼嚎起来,“完了完了,我不想死啊,我才二十五呢,都还没找对象呢……”
宣二的声音又响起来,比他还着急:“那王爷呢?王爷怎么样了?”
“你就知道关心他,他好得不得了!”宣衡怒了,道,“我问你,刚刚他要中暗器的时候,是不是你让我去挡的?”
“我……”宣二有些心虚,又有些疑惑,道,“这是本能,我……我只是想保护他……”
“切,他辣~~么厉害,保护个锤子!”宣衡故意阴阳怪气地说。
然后宣二就安静了。
安静的迷雾里,宣衡无聊得紧。
“宣二?宣二?你人呢?宣二?”
他又开始叫宣二了,但是宣二没有再应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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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瑞王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听说了吗?摄政王遇刺了!”
“知道啊,满京城的找郎中,血都快流干了!”
“不仅如此,而且还中毒了!”
“那旁边的小厮,哭得梨花带雨的,可凄惨了!”
“摄政王战功显赫,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他呀?”
“哎呀,这还用问吗?除了上面那一位忌惮他军功,还有谁敢动手?”
“可他们不是亲兄弟吗?一只和睦着,兄友弟恭的。”
“皇室之争,哪有这么和睦的事情,这事啊,一看就不对劲。”
“要我说啊,早就不对劲了……”
“你这嘴啊,迟早把你该死!”
“快走快走,别聊了!”
……
“怎么样了?”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摄政王,现在站在床边,紧皱着眉头,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嘴唇却乌黑的人,问。
“王爷,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污血也已经放了,但是这是剧毒,血不能一直放,再放,人也活不了。”
郎中满头大汗,道。
身后,还跪着一屋子的郎中和太医。
“好,很好!”摄政王冷笑,拔出剑,抵着最近的一个郎中的脖子,道,“本文今天不论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要把这个人给本王救活了,否则的话满门抄斩!”
“这……”
下面的郎中们一个个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治。
但是情况却越发不受控制了。
半晚的时候,宣衡又吐了一地的血。
“这可如何是好啊?”其中一个郎中急得团团转,“这小公子的毒怎么不见效呢?”
“莫慌,这毒药成分复杂,我们先用灵芝,雪莲等续着小公子的这口气,然后尽快想办法解毒。”另一个人摸着脑门上的汗。
还有人奋笔疾书地写方子。
“王爷,顾公子不是留了这封信吗?看看信里说了什么。”瑞雪提醒道。
李乐贤坐在床边,皱眉道:“裴之不知道他的存在,如何……”
李乐贤说着,脸色一变,猛地起身,在书桌上翻找起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顾裴之说过,那封信要在今天打开。
顾裴之善异术,也许他已经算到了十五那日张扬发生的事情,而那一日本该受伤中毒的应该是自己。
他顿时豁然开朗,翻出那封信,然后打开,上面果然写着一个方子。
“有解药了!有解药了!”
李乐贤低声吼着,表面上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他颤抖的手,却已经出卖了他紧张和兴奋的情绪。
郎中立马围过来,接过李若贤手里的药方子,看了看,面色各异。
“怎么了?这个方子绝对没问题,你们为什么还不行动?”
李乐贤隐忍着问。
“王爷,不是我们不相信这个方子,而是这个方子上的药材好几样我们都没见过呀!”刘郎中无奈地说。
“怎么会?”李乐贤疑惑。
“王爷莫急,这些药材民间虽然是没见过,但我祖上是前朝御医。这些在前朝宫殿是都有的,草民估计,现如今的皇宫应该也是有的。”李郎中走过来,恭敬道。
宫里?
李乐贤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医,太医会意,立马接过方子,看了看,哆哆嗦嗦地道:“这个小的也不是特别清楚,得……得问我师傅……”
“好,来人,备马!本王要进宫!”
李乐贤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太医院门口。
夜幕降临,李乐贤好不容易不顾禁卫军的阻拦闯进了宫,无奈太医院居然没有人。
只有一个白花花的老头子坐在那里,校对方子。
“摄政王啊,这么晚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老太医声音低沉浑浊,也不抬头。
李乐贤危险的眯着眼睛,把方子甩在老太医的案上,命令道:“帮我把这上面的药材配齐!”
老太医不慌不忙拿起药方,看了一眼,又放下。
“王爷可记得一个月前,去王府看病的那位刘太医?”
老太医将方子递回来,悠哉悠哉地问。
“本王不记得,今天本王有急事,你最好给本王动作快点,不然的话,别怪本王不客气!”
李乐贤冷声道。
“哼,摄政王武功高强,英明睿智,战功显赫,我等小人物自然不在你眼里,我等小人物的命更是不如那地上的蝼蚁。”老太医正襟危坐,拱手朝天,道,“老夫在这宫中行医多年,那太上皇的药方,可都是老夫配的。还有鲜黄的病也是老胡在跟前伺候的。我为你们李家兢兢业业,三十年如一日,而你这个李家的不孝子孙,居然一见就要了我小儿的命!”
李乐贤看着他,想起那天,自己确实为了掩人耳目,刺死了一个太医。
“对不住,当时本王只是迫于形式,其中原委,本王不能说也说不得,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帮本王把药抓齐了,本王……”
“哈哈哈……”
李乐贤话还没说完,老太医忽然大笑起来,紧接着拍案而起,眼红脖子粗地指着李乐贤怒斥道:“好一个说不得!那老夫今天也把话说清楚了,老夫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为你抓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李乐贤瞬间青筋暴起,气势逼人。
但是看太医毫不畏惧,跟李乐贤对峙起来。
李乐贤咬牙切齿,却拿这人毫无办法,这人他虽然并不太清楚,但是如果这个老头子真的是曾经照顾过黄爷爷和父皇的人,那他在宫中的地位和威望必定不低。
天朝,素来崇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精神。
“来人啊!”
李乐贤大喊。
守在门外的禁卫军立刻就来了:“王爷,有何吩咐?”
“去老太医家中,把他一家老小全部给我送进瑞王府。本王感念老太医,对黄爷爷和父皇的照顾,想要亲自伺候。”
李乐贤昂着头,笑着说。
但是这笑容却无比渗人。
“这……”
“快点去办!”
“是,臣遵命!”
“你……”老太医不可置信,指着他,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一口鲜血吐出来,“你敢!”
“别废话,你若是能现在立马按照这方子把药给本王抓齐了,本王可以考虑考虑,尽快把你家里人送过去,居然的话,本王就……”
李乐贤阴狠地盯着他,然后作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抹脖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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