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开肖战家是在三天后，纪李说局子里出事儿了，不得不回去处理。回去时才知道，万路然为了搞垮王一博，自己都赔了进去。

　　审讯室里坐着的是市长，纪李也不好再说包庇，倒卖枪支这件事王一博确实接过，最后那批货去了哪儿，他也无从得知。

　　汪卓成待在审讯室已经两天了，得到的有用信息少之又少：“你说他贩卖枪支，却又不知道去向，没有真凭实据，就这一张嘴，你让我怎么相信？”

　　万路然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自己都赔进来了你觉得我会说谎？”说着看向玻璃窗外，对着纪李笑了笑，“纪局长可真是闲，三天都在这里陪我，是怕我说什么吗？”

　　纪李是王一博的人，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甚至很多的新警察都没见过纪李，根本不知道局长长什么样，只知道他年少有为，第一次办案就抓住了黑头，不过对方反抗就当场击毙了。但他们不知道，那是王一博赤手空拳打死的，只是最后补了一枪在头顶。

　　汪卓成看了眼纪李，点了点头。走出审讯室：“你觉得可信吗？”对纪李汪卓成并不怀疑，毕竟万路然自身罪孽深重要拉人下水也很正常。

　　纪李故作思考：“不能确定，毕竟那批货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他看了眼万路然，两人对视，万路然对他一笑，“还有，他可能是记恨博爷前几天让他在酒吧跳舞的事儿。未必是真话。”

　　汪卓成点头：“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想了想又问，“他怎么对你敌意也很深？你得罪过他？”

　　虽说是信任，但人心难测，多多少少还是防备着好。

　　纪李淡定道：“我砸过他场子。”两年前，万路然私自贩卖人口，纪李那时负责这案子，那时万路然还是自己人，所以是用另一个罪犯来顶罪，不过做戏嘛，他还是砸了万路然的酒吧。

　　王一博来时和汪卓成对视一下，点了点头：“市长好，局长好。”在警察局，他是一个审问员。

　　汪卓成看见他似乎很开心：“你回来了就好，他嘴太硬我问不出来什么，我这脑子啊，转的没你快。”

　　纪李在心里吐槽：你不是没有博爷脑子转的快，你是傻，特别傻。

　　万路然看见这一幕差点没窒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王一博的势力这么深入警局，王一博看向他勾唇一笑：“放心，剩下的我来。”

　　纪李配合道：“市长这边走，我们去喝杯茶大概就能出结果了。”随即拉着汪卓成走了，转身给王一博比了个欧克的手势。

　　整个警局现在除了汪卓成，都是王一博的自己人。

　　人一走，王一博笑嘻嘻的脸立刻就冷了，迈着步子走进审讯室，坐在万路然对面的凳子上，抬眼盯着他。

　　“加上回来的车程和我之前因你浪费的时间，总共是二十个小时，可是我解决你却只需要两秒。”

　　万路然不明白王一博为什么突然算起了时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渗透了整个警局，还把自己也排位在列。”

　　王一博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反击你吗？”

　　现在不管万路然怎么说，都没用了，他只有叹息，承认道：“是我输了……”

　　王一博摇头：“不，你从来都不会赢。”因为胜利永远都站在自己这里，从没有一场缺席。他双手合十，支着下巴，“本来我可以不管你的，但你浪费的，是我最宝贵的时间。”

　　这条路上不可以有宝贵的东西，否则就是弱点，一但有了弱点就会致命，可王一博从来都没有弱点，万路然轻笑一声：“最宝贵……呵，原来博爷也有宝贵的东西。”

　　王一博不会告诉他，宝贵的不是时间而是肖战。他所陪伴的一分一秒因为有他，而变得让人珍视。

　　离开审讯室时万路然已经呆愣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王一博的生意不揽烟草，为什么博爷不允许别人动军火库。

　　原来……是动了烟草就一定会脏手，是送了枪支给前线的战士，是在不知不觉间做尽了好事，却被扣着一个脏的字眼。

　　可王一博什么也没说，告诉他这些的，是王一博身边的亲信，王皓轩说：“他从来都以为自己很脏，其实他一直都很干净。”

　　出了审讯室万路然就死了，死因：服毒自尽。

　　汪卓成为错失一条大鱼而叹息，与此同时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喂。”

　　“不是啊，我跟你说了我在忙。”

　　“你生气了？别介啊。”

　　“我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回复你消息。”

　　纪李一听，眼睛都瞪圆了。汪卓成可是出了名的严肃脸，遇事儿从来不慌张，他可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可是下一句，让他一口盐汽水就喷了出来，赶紧瞥了眼王一博，后者还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容。

　　汪卓成说：“哎呀，战哥，肖战，我错了嘛，下次一定先回你消息！”

　　纪李心里感叹：市长，您一路走好。

　　“行，明天请你吃大餐！你定。我这儿还有点事儿，先挂了啊。”

　　“真不是不想理你，哎呀。真的忙。”

　　“好嘞，拜拜。”

　　电话挂了，他喝了口茶，纪李看的心慌生怕这茶里有毒，毕竟茶是王一博给他倒的：“不好意思，我一哥们儿。”

　　纪李尴尬的笑了两声：“真……哥们儿？”

　　汪卓成想了想，改口道：“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要是个女的，我还真想娶他。”

　 您作死作到阎王爷面前了……

　　王一博笑嘻嘻的说：“市长是喜欢这位竹马了？”妈的，你跟我抢人？

　　汪卓成一笑：“还是逃不过小王的眼睛啊，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好审讯员。不过啊，这事儿替我保密哦。”

　　王一博镇静的讲：“那您可能要芳心错付了。”

　　“怎么说？”

　　“肖战他……有男朋友了。”

　　汪卓成震惊的皱了皱眉，放下茶杯，“你说真的，你怎么会认识小战？”

　　纪李刚想阻止这场谈话，就听见博爷冷着眼神回答：

　　“因为……他男朋友叫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