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不疾不徐行驶。
王一博的手在肖战的手指上摩挲,像在抚摸一件珍藏已久的宝贝。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力道不轻不重。掌心从温热到燥热,手掌接触间有些汗涔涔。
肖战觉得粘腻不舒服,奈何王一博一点想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车速放缓,行驶进了高门大院,穿过长长青石板路,最后缓缓停在了大厅口。
“四少,请下车。”
墨岩转头请示。
“都安排妥了吗?”
王一博这才睁开眼,轻声问道。
“四少,属下办事,您请放心。”
墨岩不苟言笑,和王一博简直是一大一小两坨冰块。
肖战想着王一博可以放开他的手,没想到手被攥得更紧了。
“四少…你…放开我的手!求求你了,里面都是人,被人看到就丢死了。”
肖战嗓音沙哑,想挣脱,可完全是徒劳。
“怎么?和我牵手很丢人?”
王一博眉头微蹙。
“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肖战慌乱解释,这个男人的理解力总是那么精准踩到不准确的点子上,他的意思是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诡异又羞涩。
“不想牵手可以,除非……”
王一博松了手,歪歪头,将说未说。
“除非什么?…”
肖战直觉不是什么好选择,可还是作死问了一句。
“除非你让我抱着。”
王一博几个字跟炸弹似的,吓得肖战乖乖把手牵上,跟公主抱比起来,还是牵手看起来不那么惊世骇俗。
“还不错。”
王一博似乎很满意,嘴唇勾笑,扯着肖战的手,径直走进大厅。
遇到的下人们脸露吃惊神色,可没一个敢吭声,整个王家最不敢得罪的就是这个小少爷。
他年龄虽然最小,可却是唯一一个嫡出的孩子,自带贵气,从小就雷厉风行,杀伐果决,聪敏过人,地位远远高于那三个不成器的哥哥。
“四弟,这是带贵客来赴宴了吗?”
王一霆梳着大油头,青白的脸色一看便是纵欲多度,黄乎乎的大牙让他看起来更显油腻。
“大哥自然知道他是谁,又何必多问。”
王一博连正眼都没看他,拉着肖战的手走进客厅。王道林和二儿子王一飏、三儿子王一瀚在虚假客套。
王道林这四个儿子,如果说老大王一霆是个草包笨蛋,那么王一飏才是真正的丛林鬣狗,两面三刀、阴险狡诈、生性残忍。而老三王一瀚看着云淡风轻,不问俗世,却倒买倒卖,暗地里做了不少损害国家的事情。
这三个唯一的共同点都是侍妾所生。
唯独到了王一博,是王道林明媒正娶的榆西林家大小姐所生,也是王一博愿意回王家的唯一原因。
只有在母亲面前,这个男人才能流露出片刻孩子的稚气。
“一博,过来问候父亲啊,你不经常来,父亲都想你了,不像我一天来八趟,估计父亲都不想看见我了,哈哈…”
王一飏的话杀人不见血。
果然,王道林眉头皱起,话带气音:“是啊,一博,你们都是亲兄弟,不管你们有多少恩怨,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不可如此生疏。”
王一博显然已经见惯了,也不接话茬,平静说道:“好的,父亲,我上楼问候母亲了。”
“等一下,老四,这个男人是谁?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吗?”
王一瀚眼角带笑,不怀好意问道。
“三弟,还用说吗?肯定是四弟的新欢呗。”
“哦~那这一次的模样不错,和四弟挺般配,天作之合啊。”
王一飏和王一瀚两人一唱一和。
此时,王一霆走进屋内,粗声大喉咙说道:“我知道,这是四弟的新夫人。叫什么战!”
现场一片哗然。
“一博,你大哥说得是真的吗?你这样做,置顾家二小姐于何地?!”
王道林气得从沙发上怒起,暴跳如雷,这个逆子胆大妄为,离经叛道,什么规则道法在他眼里都是废纸!
“一博,你来了?”
剑拔弩张之际,王夫人款款从楼上下来。肖战抬眼望去,她一袭宝蓝色天鹅绒旗袍,胸口点缀着珍珠胸花,头发盘成发髻在脑后,一双狭长美目和王一博如出一辙,她就静静站在那里,也能感觉到气质的与众不同。
“母亲。”
王一博恭敬鞠躬问候。
“为什么不请这位先生坐,一博,太没礼貌了。”
王夫人眼带笑意看着肖战。肖战有种冰山美人乍显阳光的感觉。
母子二人完全无视现场惊愕的父子四人,一个柔声问候,一个恭敬回答。
“本不打算解释的,但怕日后多生事端,我便多说几句。肖战是我打算要明媒正娶的人,明日便会登报。墨岩,把报纸拿来。”
墨岩拿过一张《豫南日报》,是明日的样刊,头版头条上赫然刊印“贺王府王一博少帅与肖府肖战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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