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
韩维蹦起来，他圆睁着眼，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从耳尖红到脖子，“卧槽？这他/妈！不会吧？卧槽！mm批！不能吧！那个天杀的狗/日的！卧槽卧槽！”
马力世看着韩维又惊又气，骂骂咧咧几句后青筋暴起冲出门去。
“……窝的天，他整么了？”好半天，办公室内另一名员工才叼着面包，放低声音询问马力世。
马力世道：“可能大概——不知道啊……”
那名员工把面包从嘴里扯出来，眼睛紧盯着门口的方向，走到马力世旁边没人的位置坐下，神神秘秘道：“韩维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和总裁吵架了。”
马力世丈二摸不着头脑：“啥总裁？”
韩维跑到半路迎面撞上上司，出于对他的顾虑，急急停下来想打个招呼，“总监好！”
上司却一脸见了鬼似的，头没有之前扬的高了，“哎！小维啊，小心别摔着，快去吧。”
韩维点点头，没有多想，朝着大厅冲过去。远远的看到安靖正把一个小盒子递到助理手上，嘱咐几句后迈步要走。
“安靖你大爷的！”
大厅现在恰巧只有前台接待在低着头忙碌，他这一声格外明显。
韩维怒冲冲对着安靖，满脸通红，想把他指控一番，但看着安靖，那种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你……你。”
韩维没“你”出个所以然，干脆直接动手，提起一拳砸过去。安靖借助先天速度优势条件反射地侧身躲过，助理则在旁边赶紧抓住韩维抡起的胳膊，满脸大汗：“韩先生！注意场合！”
韩维不吃这套：“放开我！”
助理道：“先换个地方！换个地方再打！我保证不拦着您！韩先生！这是在公司，注意影响……”
韩维甩开助理，哼了一声。安靖神色如常，眼皮跳了跳，正打算说什么，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道：“下班后公司门口等我。”
“？？？”
“我等你**！”韩维作势又要打，助理卡在中间暗怪总裁不知道哄人，但无奈他是自己老板，只能挡住韩维的动作，待总裁走出公司安全后才松手。
“对不住了韩先生，总裁赶着去谈合作，肯定是合作方突然来消息让他忙昏头了，等晚上他再给您当面道歉。”助理使劲点头哈腰，不敢过多掺和两人的事，掏出那个小盒子赔笑道：“总裁担心您身体，让我把这个给您，您多担待。”
韩维刚想拒绝，看清上面写着“药”、“膏”几个字，态度更为强硬，像面对烫手的烙铁，直接蹦了起来：“卧槽！别给我！”
这一跳，韩维又感觉到身体/难以/启齿的部位撕扯的疼痛，刚才他气血上头只顾着冲过来揍人，这下倒好，人没揍到，伤口还严重了！
“嘶……”
“韩先生，您没事吧？”助理看出韩维的表情变化，关心道，“这个药……”
“没事……我不要，你让他自己留着用吧。”韩维眉头拧在一起，咬牙切齿，日完送药，看起来是挺体贴，但这对他来说也太tm羞/耻了吧！是要让他再次回忆那晚的切身感受吗？安靖已经走远了，他有种被戏耍的错觉，不愿多说，尽力让自己的走姿看起来自然，慢慢地走回去。
“韩先生……”助理闪到他面前，带着标准的微笑找准机会把药盒塞在他的衣兜里。
“喂我都说了不要！”
“这是总裁交待给我的，您就收着吧。”助理不等韩维的回话，塞完药盒就匆匆跑出公司去停车场跟上安靖。
“哎！别走！”韩维要追肯定是追不上的，此时大厅又走进几个人，都用看热闹的眼神往他这瞥，韩维在心里把安靖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一个遍，努力正着神色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地逃离现场。
“哎呦，肥来了肥来了。”刚刚那名员工晃晃马力世的胳膊，把嘴里的火腿三两下咽进去。
见韩维阴沉着脸，马力世不敢再多说，识趣地没问原因，只把他拉过来介绍道：“这是方斤斤，昨天下午开会你没来，总监安排我们仨一个项目。”
韩维尽量克制自己不想刚才的事，表情自然道：“什么项目？”
方斤斤撕开棉花糖的包装袋，抓了一把放在韩维的桌子上，笑嘻嘻道：“一个很烂的项目。”
韩维道：“啊，给我的吗，谢谢你。”
方斤斤嚼着棉花糖，卷翘的头发随着动作一跳一跳，她有点婴儿肥，吃东西的样子就像一只仓鼠。
“也不能这么说，再烂的项目，好好做的话肯定能做好的！”马力世两眼放光，信誓旦旦。这是他第一次被安排所为项目负责人，盟友还都是自己熟人，项目本来就不被看好，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不就是给他大展拳脚的机会吗！
方斤斤：“嘁——”
马力世把两只手放在两人的肩头，郑重其事道：“我宣布，‘尽’力而维组合正式成立！”
方斤斤：“嘁——”
韩维道：“……还能这样？”
马力世把两人拉进一个群，将项目资料发在群里，清清嗓子道，“下面我来发表就职演讲。”
方斤斤：“嘁——”
韩维脸色比刚回来时缓和了很多，但一想到他们是在给安靖干活就又烦的不行，他看着马力世情绪激扬的做演讲，把一块棉花糖放进嘴里。
“韩维，韩维。”方斤斤明显也没有在听马力世说话，“你跟安总是不是又吵架了～”
韩维一个棉花糖差点吐出来，“咳咳咳。”
“哇你不要介意，我也只是听说的，现在大家都说刚刚你跑出去在大厅把总裁打了一顿然后一脚踹出公司了，总裁在你面前都不敢抬头，真是妻管严呐。而且还是契合度98%的天作之合，我们就是没想到总裁夫人会从基层做起……”
马力世还在绘声绘色地激情演讲，两个听众在下面低着头说起悄悄话，“卧槽？不是，我没打着他！不是，什么妻管严……哎呀不是，你都从哪听的啊。”
方斤斤打开一个群聊天框，“公司八卦群，有图有真相。”方斤斤给他看了年会和今天刚来上班时两人在一起的照片，“还有这个是刚刚的。”
照片上韩维正握起拳头朝向安靖，倒真的像是他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安靖身上，从角度看大概是在前台的位置拍的，韩维不禁道一声好家伙。
“把我拉进去，我要解释！我跟他不熟！”虽然真实情况本来就不方便说出口，但“总裁夫人”这种称呼都能无中生有，再这么放任自流以讹传讹，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不如让他自己编一个完整版。
两人正说着，过来个同事道：“韩维，总监请你去他办公室。”韩维这才想起还有上司这茬：“完了！”
方斤斤道：“怎么了？”
韩维撇着嘴：“我昨天请假没请下来，没来上班还把他怼了。刚才他话还没说完又让我打断了……完了完了，大不敬。他不会要开了我吧。”
方斤斤疑惑：“你是总裁夫人，他能把你怎么样？”
韩维道：“我不是！我跟他不熟！”
方斤斤又道：“你连总裁都敢打，一个总监你又没动手，怕什么？”
韩维站起身：“这不一样！总裁那是他先——害我走了。”他拍拍马力世，“别讲了，没人听。”
助理坐上车，给司机报了目的地，扭头对坐在后排的安靖禀报道：“总裁，药盒交到总裁夫人手里了。”
不对，现在还不能叫总裁夫人，助理又改口到：“……交到韩先生手里了。不过韩先生似乎不太想接受。”
安靖合着眼，利用几分钟的车程休息，“嗯。没关系，不用改，早晚的事。”
“……”助理不吭声，把头回过去看总裁的行程。他倒是想直接这样叫下去，但照两人目前的相处状况来看，“总裁夫人”这个称呼正式成立可能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订一下晚上的餐厅。”安靖道。
“……”
“怎么了？”
“总裁夫人还没有答应晚上要在公司等您。”甚至还想捶您。助理言下之意是想让总裁再去交涉一下，征得同意后再做打算，也省的浪费钱。
安靖语气平淡：“查一下他的资料，看他喜欢吃什么，派人准备礼物。诚意到了他不会不答应。”
助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道：“好。”
安靖十分认真地思考片刻，道：“之后再帮我整理一下晚上的谈话内容，最好拟订一份协议。”
“？？？”这可是太不对劲了，“总裁，您这是谈合作？还需要拟订协议吗？您之前不是说不准备形式结婚了。”
“嗯？那要怎么做。”
“啊……这。”怎么做呢，要不要劝总裁向安夫人学习一下多看点电视剧。
安靖睁开眼，略显惆怅：“算了。帮我拨通XX公司经理电话。那些晚上再说吧。”
“……是。”
韩维从上司办公室出来去了趟洗手间，蹲在马桶上，手不自觉地摸出了助理塞给他的药膏。
他那地方不疼吗？不可能。光是蹲起的动作就让他疼的抽气，现在他十分需要这瓶药膏。
他会用吗？不可能。他韩维绝不向垃圾人妥协！
韩维顺手把药盒丢进垃圾桶，起身站到一半，伤处被撕扯的痛楚迅速传遍全身，让他直接腿软坐了回去。
“嘶……”韩维又从垃圾桶把药盒掏出来。
方才的上司好像换了一个人，在办公室对他的语气客气到不行，还向他介绍了自己这几年的在岗业绩。韩维觉得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看到上司那副殷勤的样子又坏心眼地舍不得拆穿。
一晃到了下班时间，韩维跟“尽力而维”组合的另外两名成员慢悠悠走出公司。
马力世今天没把手搭在韩维肩上，而是把两只手交叉放在脑后，道：“明天去踩点，我跟总监打过招呼了，咱们直接在那集合就行。”
方斤斤道：“嘁——不是应该叫考察吗。要不要现在一起去超市买些零食？万一明天路上饿了呢。”
马力世道：“幼儿园春游？”
方斤斤一手提包打过去，“怎么了！我提的问题很现实好吧！”
韩维走在边上默不作声，他现在冷静下来，没了早上那股找人算账的劲，但他被标记是事实，这事不能就这么翻过去。而且他被标记不是出于自愿，这种情况就算要去医院洗标记，也不能他出钱……怎么也要AA吧……
“韩先生！”助理在这里等候多时，一看到人就赶紧迎了上来，生怕跑了。总裁在这方面的天赋基本是没有了，他总要帮着开个好头，“总裁在外面等您了。”
方斤斤：“嗷嗷嗷！”
马力世：“哇哦！”
韩维：“……那我先走了，喂你们别多想。有空再解释。”
韩维跟着助理走到车前，安靖正倚在车上等他，他是自己开车，没用司机，见韩维来了便直接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助理帮韩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为韩维答应总裁的赴约而暗暗高兴：“韩先生，请。”
韩维道了声谢，毫不含糊地坐进去，毫不含糊地道：“去医院。”
安靖拧钥匙的手顿了一下，问道：“哪不舒服吗？”
韩维透过车前玻璃望向车外，“看见你哪都不舒服。”
安靖挑起一边眉，“我先带你去吃饭吧，去那慢慢聊。”
韩维哼了一声，向后靠道：“先去医院洗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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