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Pamper

接下来果然是十分繁忙的一周。

肖战跟着王一博穿梭于fashion week的各个本土原创设计师秀场、主题展览以及主办方的闭门活动。

王一博倒也不像他之前说的锱铢必较，就像前几天的展览和今晚的酒会，依旧有许多或生或熟的面孔前来打招呼，王一博都会自然而然地提携肖战一两句。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介绍给他，像那种点头之交的程度，王一博吝啬到只肯给个眼神，脚步都不会过多停留，肖战自然没结交机会。其实能出席这些主办方活动的又有几个是身份简单的？要知道他王一博看不上的，是多少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肖战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想，他应该是在场这些人之中身份最低的了，毕竟只是YB设计中心其中一个业务单元的小总监。看向身前一步之遥，身姿挺拔轩昂的男人，要不是因着王一博的关系，他根本连会场都进不来。

“不要妄自菲薄。”自从盯上肖战，王一博对他这三十年的人生经历不说全然铭记于心，也算了如指掌，他一眼看穿他的局促，“你早晚是我的人。”

肖战似乎都已习惯他这种稳操胜券的语气。而且是出席的场合、见的人越多，他越习以为常。

确实，王一博带自己这张生面孔出入种种场合，尽管两人目前还没什么，可他人别有深意的打量早被心思细腻的肖战看在眼里。

只闻其名少见其人的YB CEO，漂亮帅气又年轻，家世神秘，财力雄厚，却带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好看男人出入fashion week……

这可能是那些人心中所想。没办法，时尚圈、娱乐圈都有太多不算隐秘但也不会被大肆宣扬的事情，圈子的光怪陆离大抵多源于此。

其实哪怕是面对最要好朋友的打趣，肖战也自认只是一般好看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不了解他的人总会先入为主地以皮相去臆想、去揣测他。

若论才华或者才能，who cares？比你有才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只有你能脱颖而出入了王一博的眼？还敢大言不惭自己没托那张脸的福？

自己那张脸映在净度极高的高脚杯上，眉目以下都浸在近乎宝石色的液体里，为平日的俊朗英气平添几丝冷艳魅惑。对着这样一张面孔，别人会那么想似乎也不是全无道理，而且要包养自己的男人如今就在身边站着。

想到这里，肖战不自然地举杯喝了口杯子里的酒，为自己一瞬间的自恋。说实话，这几天忙到脚不沾地，他几乎将“卖身契”的事情完全抛诸脑后，偏这人见缝插针，总是可以十分合时宜又不显突兀地提起这事儿。

想来这也是王一博的本事了。

尽管自己虚长他几岁，可在交际往来方面，这男人确实是自己的大前辈。这几日，从公开日程到私密活动，王一博简直是场抛脸。

秀场点评从面料到工艺再到设计概念，严苛中是专业累计的厚积薄发；行业论坛上的发言论点鲜明、侃侃而谈，演讲风格不失幽默；晚宴又切换回贵公子模样，中西餐礼仪优雅得体，与人寒暄应对有度。

几天跟下来，肖战觉得王一博身上有太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更难能可贵的是，尽管在不同场合会呈现对应的表象，可王一博独有的不卑不亢、游刃有余的气度也贯穿始终。

说实话，这是肖战特别欣赏也特别想要成为的样子。

见身边的人又因为自己一句话开始神游，王一博攥着肖战因骨架小而略显纤细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嗅他杯中的红酒。回过神来的肖战只顾着看王一博微微蹙起的眉，全然没注意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这杯子里的是Latour，可男人显然对这酒的年份不是很满意：“我不多给眼神的人，自然也不用你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宁缺毋滥。”松开肖战的手，王一博拿起一杯Badoit的天然气泡水，眉头舒展，“如果你签了协议，我自会给你最好同时也是最适合你的东西。”

夺过他的酒杯扔下，又拿起一杯同款气泡水递给肖战：“尝尝。”

肖战对酒和水完全没研究，之前的葡萄酒他喝不出高低优劣，这水他又能品出什么不同？不过不用再喝酒倒正好如了他的意，他本就不胜酒力，酒会才行至中场，他却已有些微醺。

接过玻璃杯，想起之前被Perrier呛到的糗事，肖战难免对手中冒泡的透明液体有些阴影。他小口细抿，却意外发现这水入口绵软不扎嘴，似乎有种植物的清冽口感，余味清新回甘，确实不同于Perrier，好喝。

看肖战淡淡愉悦的表情，王一博勾唇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该让方姨给船上的水换个牌子了。”

晚宴会场是处临江的场所，站在宽敞的露台上，两岸夜景可以尽收眼底。

湿凉夜风撩着这人额发，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视线沿着鼻梁下巴再到喉结，肖战再次感叹这剪影线条着实打眼，辨识度实在太高。

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看向对岸的陆家嘴，肖战自以为刚刚的偷瞄无迹可寻，岂料他一举一动早被尽收王一博眼底，他的打量在他的余光里破绽百出。

两人逗留在会场的边缘地带，尽管宴会刚过半，王一博已打算先离场了。

几个妆发造型都无可挑剔的女孩子结伴而来，站定在两人面前。这几人有才脱颖而出的影视小花，也有流量idol，都是电视和网络上常见的面孔。

从二次元的纸片人猛然跳转到此时站在面前的三次元真人，肖战感觉微妙至极。

几人叽叽喳喳地跟王一博打招呼，原来竟然都是YB娱乐旗下的艺人。肖战跟她们不是一个业务单元，在YB又是初来乍到的新人，自然不熟。都是“自家人”，王一博也没引荐的必要。肖战识趣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眼神看向别处，实则在听他跟她们聊天。

说实话，肖战还挺意外的。他原以为以王一博的性格跟女孩子怕是没什么好聊的，当然，他话确实不多，可说的话依旧在点上，对这几人的近期动态一清二楚。

其实他们聊的都是工作的事情，可女孩儿们的温言细语和嗲嗲的口吻让肖战心里莫名泛酸。

“不说了。”把自己用过的玻璃杯放在路过服务生的托盘上，“请各位继续努力。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你们的经纪人沟通。”

“我精力有限。”拽过一边发呆的男人揽住他肩膀，“目前都放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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