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回来，肖战沉默寡言了许多。
队友只觉他是苦夏，也不太敢同他多说话，怕惹的他不痛快。
更何况，最近公司对他们的规划有了变动，众人的心情也实在算不上好。
公司虽不好，却也算是捧了他们的。
他们乖顺听话的参加了好些综艺节目，可在里面除了当背景板，便是被捉弄。
几部小成本的网剧拍下去，虽让他们有了一些名气，只是这点名气并不足以引起公司的重视。
出道两年的限定团，很快便要走上单飞不解散的路。
圈子里的人就是有本事。
单飞不解散，说的好听，像是顾及了众人的情谊，但说起来无非是混不下去了，各谋出路罢了。
出路哪里是那么好谋的呢？
最近练习室里的气压很低，很多人练着练着就开始唉声叹气。
年纪最小的团员光光，都快要哭了。
十几岁的孩子，一路走过来，经历了许多与年龄并不相符的遭遇，可到底同年长的哥哥们在一块，还撑着几分勇气。
现下被突然告知，要单独一人另寻出路，他的情绪实在是绷不住。
“战哥，怎么办，我们团不能一直一起吗？”光光噌到肖战身边，哭丧着一张脸：“我一个人不行的啊。”
肖战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光光，总归都要一个人的。”
九个人的团，资源就那么点儿，一个综艺节目分给团的时间就不多，再到每个人的头上，那就更是忽略不计了。
公司不会养闲人的。
他们总归是要单独划分出去，看能不能捞到资源，再给公司挣回来。
“战哥~”光光下意识撒娇：“可是这么急吗？离两年不是还有几个月吗？”
“那也要准备起来了。”肖战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有些意兴阑珊：“既然决定了要走这条路，身不由己便是常态。”
彼时的光光还小，看不懂肖战眼里的沉痛，只当他是在感叹娱乐圈的艰难，便跟着叹气。
“行了，与其在这里叹气，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肖战揉揉他的脑袋：“去吧，至少舞还是要练的。”
“那你呢？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练，你……”光光欲言又止。
肖战轻笑：“去吧，我不用。”
他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已经讨厌他了，他对这些实在有些提不起兴致来了。
只是，就像他同光光说的，身在这个圈子，许多事并由不得自己。
“战战，老板找你。”团员拍了他一下：“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免得她一会儿又骂你。”
团里的人也搞不懂，明明肖战长的好，唱的也好，唯一的短板是跳舞，可那群小粉丝就是喜欢看他不太会跳的样子。
按理来说，老板应该更重视他才对。
可从选秀时期，肖战就一直被针对，从长相到性格再到业务能力，似乎哪一样都不合老板的心意。
每次单独要见肖战，不是骂一顿，就是有什么难办的差事要交代。
肖战转身，便见经纪人站在门外，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他顿觉头疼。
“战战，忍一忍，到底是老板，得罪了对你没好处。”队员见他神色不对，连忙劝了两声。
肖战知道他是好意，便点了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磨磨唧唧的做什么，龙总还等着呢。”经纪人见人出来，不耐烦的转头就走。
肖战只是笑着跟上去，并没有接话，惹来经纪人更加密集的攻击：“你说你，本来给你找了个好路子，你偏偏不走，现在眼看团也保不住了，怎么，你真以为你靠着自己，能混出什么名堂来？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姐，我没想混出什么名堂。”肖战笑的温和：“劳你费心，实在是不好意思。”
软绵绵的，却堵的经纪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噎了半晌只能翻了个白眼：“好自为之吧，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学历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你那点学历，连拿出来做人设都嫌不够，不要成天眼高于顶的，这个不愿意那个不愿意的。”
“嗯。”肖战点头，看起来一副很乖顺的样子，却让经纪人更气了。
“油盐不进！”她愤愤的骂完一句，抬手敲响办公室的门，听到回应后转头瞪了肖战一眼：“识趣点，别给我找麻烦。”
肖战依旧只是浅浅的应了声，随即推门而入。
“这里有个本子，你看看，合适的话就签了。”龙总抬手在办公桌上点了点。
肖战并没有动：“对方有什么条件？”
他从不相信天上掉陷阱的事，更何况眼前的人，从来只想着怎么将他利益最大化的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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