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坐在华娱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包厢里，肖战问：“说吧，王二公子有什么事找我？”

　　王一博闻声笑了，“既然肖先生刚才上了我的车，就应该知道，我以后有意向要在圈子里捧你，但这些资源你也不是白得的。”

　　肖战抬眼看他，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平静无波，他说：“你想要什么？”

　　王一博一脸坦然：“想要什么⋯⋯不过就是王卓得不到的东西罢了。”

　　说着他就把一份条款清晰的协议放在了肖战面前。

　　肖战看了眼协议的条款，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一博看他那副静默又隐忍的模样，原以为他会像上次对王卓那样，清高自傲地一拳打在他脸上。

　　可时间过去好几秒，肖战却没什么反应，还是像一开始那样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垂着眼眸看着他面前这份薄薄的协议。

　　“你可以先看看协议的内容⋯⋯”

　　王一博话还没说完就被肖战打断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月亮与六便士》？”

　　还没等王一博反应过来，肖战就接着说道：“书中有一句话‘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却抬头看到了月光。’”

　　“我以前觉得这句话很酷，可是随着我慢慢长大，尤其是大学毕业之后，我才知道，有些人如果想实现梦想，就必须把心中的月光踩在地上，否则这个世界可能连抬头的机会都不给你。”

　　“我原以为只要考上国内最好的戏剧学院，不忘自己心中的那份热忱，好好学表演，保持名列前茅的专业成绩，就能做个好演员⋯⋯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就算我把握住了机会，只要别人一句话，不管我再努力，一切也都只是浮云。娱乐圈从不缺演员，缺的只是资源。”

　　“关于这件事，之前我想了三年都没想通，可现在画了两个星期的画我就想通了。满地都是六便士，既然我头仰得再高也触不到月亮，只好低下头来去捡那触手可及的六便士。”

　　肖战说完就抬起手，想也没想就拿起签字笔在协议签名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甚至连协议的内容都没仔细看一下。

　　“签这么快，不怕我把你卖了？”王一博漆黑的眼眸看着他，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我相信你。”肖战短促地笑了声，像燃放在暗夜里的烟花，“况且，我也不怎么值钱。”

　　*

　　当晚，他们住在了晚上吃饭的酒店里。

　　肖战洗完澡后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凌晨12点的北京城依旧灯火通明，似乎永远都不知疲倦似的在持续运转着。

　　有人说，凌晨12点的北京到处是梦想。

　　可这里就有一个人，把自己的梦想给卖了，卖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王一博从浴室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那个有着漂亮五官和倔强眼神的小演员在眺望高楼和星空，他的侧脸很美，却给人一种唯美的破碎感，让人很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拨动他的心跳。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他把手放在肖战脸颊上的时候，肖战抬起眼睛看他，他的眼神很纯净，五官也很年轻，乍一看上去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十几岁少年。

　　王一博弯下身子去吻他的嘴唇。

　　肖战怔了一下，仿佛不怎么适应，但却没回避，轻轻抬起了头迎合着王一博的亲吻。

　　这个吻不带着情欲，反而有几分温柔缱绻的意味。王一博一手托着他的后颈，一手扶着他的下巴，自上而下地享受着他唇瓣的味道。

　　好一会儿，在肖战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王一博才稍稍松开了他。

　　肖战慢慢睁开眼睛，澄澈的眼眸里好似含着雾气，原本略显苍白的嘴唇被吻的红润异常，白皙的脸颊上也染上了霞色。

　　王一博忍不住又轻啄了他一下，轻声说：“你真好看。”

　　肖战抬头看着他，嘴唇轻启，说了句“谢谢”。

　　王一博弯着嘴角笑了笑，手上一使劲，把他压在了床上，随即就覆了上去。

　　“有和别人做过吗？”王一博问。

　　肖战看着他，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王一博笑了，他扒开了他锁骨处的浴袍说：“是我多问了。”

　　然后他温热的唇就贴上了他的锁骨。

　　肖战的锁骨很好看，笔直的两条线衬得肩颈线分外修长。

　　肖战闭着眼睛没出声，但身体却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王一博伏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他说：“睁开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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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我。”王一博抬起他的下巴，执着地问道：“喜欢吗？”

　　肖战看着他的眼睛，天生的下垂眼看上去有些可怜，他鼻尖和嘴唇都红红的，看上去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他张张嘴，但却怕溢出口的是他不想听到那种声音，只好咬着嘴唇不出声。

　　王一博突然按着肖战的后颈和自己靠得更近了些，他说：“问你话呢，喜欢吗？”

　　半晌，肖战平缓了呼吸，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喜欢吗？”

　　王一博挑了挑眉，勾起嘴角说：“喜欢。”

　　肖战纤长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轻声说：“只要你喜欢，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