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没有反应,一直盯着讲台前讲课的男老师发呆,付望舒有些不满,伸手推了推他,故意开玩笑想要逼急对方得到解释:“怎么?你前男友?”
“Nope!”
蓝林溪还真被逼急了,脸色变化不大但耳朵一下通红,暴露了他的心里。见他这样付望舒只觉得有意思,脸上笑意更盛。
害羞的情绪有所缓解,望着前方的蓝林溪又叹了一声:“没想到他还在学校,我还以为他毕业了就不可能在学校遇见他了。”
“你和白老师以前认识?”
这一句勾起了付望舒作为人类的本能——八卦。
想了一下,蓝林溪也不知道怎样准确形容,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不算认识吧,具体的回头再细说。”
见室友愿意回答,付望舒也就不急于一时了,转头又看看讲台,冷不丁冒出一句:“没想到你居然还知道我们学校的传奇系花。”
回过头看了看对方,稍慢一拍转校生才反应过来,疑惑且认真地问:“我们系花不是你吗?”
下一秒背上就挨了一巴掌。
低嚎了一声。
其实如果不是蓝林溪明知道校内魔学系和道学系不和已久,不可能承认什么校花校草在对家,所以这种东西肯定评不出,他差点就问“我们校花不是你吗”,那估计得挨两下。
别以为付望舒又高又瘦一张小脸看起来漂亮极了,还留了一头过肩长发,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实际上他很有劲。而且他骨架大导致巴掌也大,这一掌挨下去的时候蓝林溪其实觉得自己已经看到南天门了。
“白老师之前是哪个班毕业的啊?”
硬撑着转移了话题。身为本班的老幺,他还是希望作为年长者能稍微爱护一下自己的,尤其不是还有一句话叫不知者不罪嘛。
付望舒其实没什么脾气,几乎都是一瞬间的事,打过也就拉倒,而且他还自认没有用力,被这么一问转着眼珠想了想:“没记错是技术班吧。”
法师学院里的两个系每年级都分四个班,通过简短的入学测试分班,分别是战斗法师班、技术法师班、医疗法师班和综合法师班,一般简称后只取前两个字。
蓝林溪和他的两个室友都是战斗班的,同宿舍只有杨弦是隔壁医疗班的,落了单被安排到他们战斗班的宿舍来了。有的大课就是几个班一起上,比如这个英语课,他们年级就是战斗班和医疗班一起上的。
“哦对,是技术班的。他去年刚毕业的时候还听说国超局技术部那边来争取过他,但是被他拒绝了,他选择留校做了老师。”
说到这里付望舒顿了顿,似乎是怕蓝林溪再追着问,干脆把他知道的有关白鹿钟的信息都说了:“我一年级入学的时候他已经六年级了,他当老师之前我感觉我好像都没怎么在学校见过他,只是隐约听说过……”
“你们在讨论白老师吗?”
前排坐着的蓬雪耳朵很尖地抓住了关键字,回头小声加入了聊天。
蓝林溪抬头一看,感觉挺眼熟的估计是同班同学,但奈何开学才半个月,班上男生几乎都认识了但女生他还真不熟,眯着眼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只好求助于室友:“She‘s……”
蓝林溪抬头一看,感觉挺眼熟的估计是同班同学,但奈何开学才半个月,班上男生几乎都认识了但女生他还真不熟,眯着眼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只好求助于室友:“She‘s……”
“蓬雪。”
知道转校生一向很少和女生打交道,付望舒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报了个名字。
“老幺,咱们班女生一共才五个人,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吧。”
那苹果脸的女生见自己很有好感的新同学都不记得自己名字,不禁有些失望,蓝林溪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Sorry”,但他更在意别的问题:“你也知道白老师?”
“废话嘛,蝉联八届系花的传说级人物,谁会不知道。”
蓬雪一摆手,仿佛听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问题。
“为什么是八届?咱们学校总共学制才七年啊。”
付望舒其实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么一听顿感好奇,凑过来问了一句,还伸手先比划了一个八又比划了一个七。
见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蓬雪也很乐意解释:“因为好看呀!听说白老师在校时三年级突然被人发掘出美貌,就登上了系花宝座,后来再来多少新生也没有能压他一头的。虽然他现在毕业了,但还在学校呀,也依旧没人能超越他,所以他就稳坐系花宝座啦,到现在为止是八年了!”
最后那一句声音有点大,引起了台上讲课的白鹿钟的注意。
隔得比较远,有点小近视的他看不太清,只知道是几个学生聊天,便也只是稍微提点了一下“聊天的同学声音小一点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听课”。
听了这话,蓬雪吐了吐舌头,也不好意思再转过身和后面的人说话了,扭回了头好好上课。
“原来,比系草更帅的叫系花啊。”
大直男蓝林溪不懂怎么形容长相,反正在他的印象里,好看的男生一律叫人家帅,好看的女生一律叫人家漂亮,付望舒除外。
不能说,说了又得挨一下。
想了想,付望舒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算了吧就让他这么误会吧,稀里糊涂也就点下了这个头。
看了看讲台前讲课的人,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一时之间蓝林溪有点进退维谷。
这左右为难的样子看起来稍显笨拙,和他平时的样子十分反差,付望舒扭头望望他,觉得很好笑:“你到底是想听课还是继续复习世界法术史?”
最终,转校生还是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倒也不是想听课,而是想看人。
“你要不给我说说吧,别回头了,太好奇了。”
付望舒也不太想听课,反正他也不会出国,这点水平只要考试不挂科就行了,见室友不复习了,心心念念着想听故事,毕竟谁不爱听八卦呢。
想想也行,蓝林溪又看了一眼在讲课的白鹿钟,才开口:“Okay。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候在英国的学校上五年级……”
“Stop!”
没想到刚开了个头就被付望舒给打断了:“你还是回头再说吧。”
愣了一下,以为是又不想听了,蓝林溪还没问出口,就听对方指了指前排靠门口的位置:“你猜秋儿想不想听?”
想想宿舍里的那个活宝,蓝林溪也觉得一个故事没必要讲两遍,很赞同付望舒的决定:“晚上回宿舍和你们说。”
恢复了盯着讲台前的老师出神的状态,蓝林溪就开始后悔了,如果早知道英语课老师是白鹿钟,他怎么可能之前半个月的英语课都不来上,而跑去图书馆刷二级法师魔学者版本的笔试题。
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后悔更多,还是庆幸更多。
白鹿钟讲话声音不大,略带一些哑。他其实声音算不上好听,更多人会觉得以他的相貌应该会有更温润好听的声音,但那样稍微有些哑的嗓子似乎也算不上反差,合上他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反而有几分清冷。
学校的一堂课都是一个小时,蓝林溪也是第一次会觉得一个小时太短了,他还没有觉得看够就打铃了。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我们下节课再见,下课。”
几乎没有老师会拖堂,到点就下课,白鹿钟也不例外,说完这话转头就把黑板擦放到了下面的粉笔架上,瞬间写满粉笔字的黑板整洁如新。
收拾好包,付望舒一抬头就看到旁边的室友抱着包盯着讲桌前在给提问的女学生解答的白鹿钟,大概猜到了他在犹豫什么,问他:“你决定了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还没想好。”
蓝林溪是个温柔的人,但同时他也十分优柔。
坐在前排靠门口的另一个室友秋思飞背着包小跑着过来,以为两个室友是在等自己,本来圆脸圆眼睛圆鼻子的长相就足够讨喜,这下挂着笑更加喜庆:“走吧,我好了。”
“可是Adam还没好。”
揶揄地一笑,付望舒指了指旁边的人。
秋思飞歪头看了看抱着背包用手指扣背包带的室友,没有赶上前面的故事,只觉得一头雾水:“Adam你系度做紧咩啊?”
那家伙是广州人,讲普通话基本没有口音,但时不时也会冒出一两句粤语。和他认识久了付望舒基本都能听懂,而蓝林溪虽然大多听不懂,但是就看语气神态还有结合上下文,也能猜个大概。
“他在纠结终生大事。”
付望舒笑着打趣,这让半途过来的同学更加不解了,虽然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可是我们下节是体育课啊,体育馆离桐影楼好远的,又不能在学校里幻影移形,我怕再不走时间来不及了。”
我国教育的主旨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法师学院也不例外,就连法师类艺术鉴赏的选修课都有,又怎么能没有体育课呢?尤其是战斗班的学生,没有好的身体素质,又怎么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斗法师呢?
被这么一提醒,付望舒也想起来了,看了看教室里剩下的一些基本都是医疗班的学生,他们班的差不多都走了:“我们还得去换运动服呢,要不还是走吧Adam,下次再说?”
魔学系的校服是西式的,和道学系的中式校服配色一致但款式不同,夏季时是白色的短袖衬衫和灰色的西装长裤,魔法氛围很足,缺点就是上体育课前必须换衣服。
而这点道学系就比较占便宜,中式校服可以直接穿着上体育课。他们如果穿着直接上体育课,别的不提,就是裤兜里的魔杖,一不小心摔一跤就有可能捅死自己。
这时讲台前的白鹿钟已经帮问问题的女同学解答完了,拿上讲义准备从前门离开。
那边人要走了,这边室友在催,最终蓝林溪一着急,还是决定先怂:“下次再说吧,先去体育馆。”
三人从后门离开的同时,白鹿钟也从前门走了出去,各自转向了不同的方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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