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打破了两人即将进行的“不正当交易”。
助理一进来，就见老板正靠在桌子上和什么人说话，那人被老板挡得严严实实，听见声音，那人从老板的身前探出头。
“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陆嘉元刚要从椅子上起身，就被段璟按住了肩膀。
“坐着。”段璟转身接过助理手里的文件，大致翻阅了一遍，在文件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助理走后，段璟发现陆嘉元正支着头盯着自己看，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在笑什么？”段璟问道。
“嗯？”陆嘉元摸了摸脸，“我笑了吗？”
段璟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点了一下，“嘴角都扯到这里了。”
陆嘉元：......
“别动手动脚的。”陆嘉元抓住他的手指，很快又松开了，“你管得也忒宽了。”
段璟摩挲了下手指，“只是问问。”
“别问”，陆嘉元冲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问就是关你屁事。”
他才不会告诉段璟，刚才是看他看入迷了......
很久没有看过段璟认真工作的样子了。他的抽屉里现在还有一本段璟的画集，都是他以前在段璟办公室里偷画的。
段璟：......
他皱了下眉头，很想告诉陆嘉元不要说脏话，但又怕陆嘉元觉得他管得太宽。
段璟只好装作没听见，拿起桌子上的策划案，问道：“看了吗？”
陆嘉元有些心虚，“…..算是看了吧。”
看一眼也算看。
“那你说说看，这次项目开展的目的。”
陆嘉元：……
“行吧，我没看。“陆嘉元理不直气也壮，”字太多了，看得脑袋疼。”
段璟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身，把策划案递到他面前，“我给你讲？”
“……也行。“陆嘉元没多犹豫，就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段璟事先应该看过了好多遍，给他讲述的时候基本没怎么看文件，视线一直落在陆嘉元的脸上。
陆嘉元刚开始还专心听着，没过多长时间就情不自禁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段璟的声音上，以及段璟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有点像大海的味道，好想去海上冲浪。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戴上戒指一定很好看。
他的声音低沉又悦耳，会让人想到大提琴……
陆嘉元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那个低沉的声音好像听不见了？
他疑惑地抬起头，段璟正满脸无奈地看着他。
陆嘉元有些尴尬，决定先发制人，“我没溜号!”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这属于不打自招？”段璟尾音带着很轻的笑。
陆嘉元：……
“我申请中场休息。”
“十分钟”，段璟看了眼表，“想喝什么自己去茶水间拿。”
陆嘉元都走到门口了，突然转身问道，“你不跟我去，就不怕我跑了？”
“迟到一分钟，十万。”段璟头也没抬，“你现在还有九分钟。”
“算你狠。”陆嘉元摔上门走了。
听见门口的响动，段璟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不愿去威胁人，但有把柄在手的感觉倒是真的挺不错。
就是要小心点别玩过头，把人惹得太急可就不一定能哄回来了。
陆嘉元拿了瓶冰可乐，又从外面搬了把椅子回办公室。
刚才出来的时候，段璟一直在按腰，想来是之前给他讲解的时候姿势不太舒服。
陆嘉元把椅子放到了段璟的旁边，竟然有一种和段璟当同桌的感觉。
可惜，他遇见段璟的时候，段璟都快毕业了，他又不爱去图书馆，到底是没能一起学过习。
“腰还酸吗？”陆嘉元问，“用不用帮你按一按？”
段璟抬头看了他一眼，收回了已经到嘴边的“不酸”，硬生生地改了口，“是不太舒服。”
“去趴着”，陆嘉元指了指沙发。
段璟在沙发上趴好，手垫在下巴上，看起来很放松，“需要把衣服脱下来吗？”
陆嘉元：……
“我也不想占你便宜，这是你自找的。”说完就把段璟的衬衫从西装裤里抽出来掀了上去，露出一截结实的腰。
陆嘉元没忍住伸出手在他的腰窝上戳了一下。
段璟抓住那只捣乱的手，轻斥道：“别闹，一会有人来了。”
陆嘉元一脸无所谓，“衣衫不整地躺在沙发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嘶”段璟忽然呻吟了一声，“腰疼。”
陆嘉元急忙把手抽回来，单膝跪在沙发上，两手在他腰上轻轻地按着。手忙着，嘴也不肯消停，“年纪轻轻腰就不行了？”
“……我腰行不行，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算了”，陆嘉元又按了两下，收回手之前还在他侧腰上捏了一把，“记得给钱。”
段璟从沙发上坐起来，松开了领带开始解扣子，抬眼瞥了他一眼，“你这样的技师是会被开除的。”
陆嘉元：……
“是顾客引诱我的，凭什么要怪在我头上？”陆嘉元的视线盯着他解扣子的手，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解个扣子慢慢吞吞的，他恨不得直接帮段璟扯开衣襟，好露出下面结实的胸肌、腹肌还有人鱼线。
段璟的身材很好，是每个美术生最想描摹的那种模特的身材。
平时段璟穿着衬衫遮得严严实实，他也只在上次段璟喝醉的时候，看过一次。
他站在沙发边上干着急，段璟却停下了动作。
“你不换衣服了？”陆嘉元出声提醒道。
“去休息室换”，段璟站起身凑近他，“要进去看看吗？”
“看你换衣服？”陆嘉元心虚地垂下了眼眸，“我又不是变态！”
头顶响起段璟的轻笑，“我是想让你看看里面摆着的那幅画，昨天没看成的那幅。”
“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陆嘉元气笑了，“麻烦你下次把话说明白了，不清不楚的，容易惹人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色诱你？”
段璟抬脚往休息室走，陆嘉元跟在他身后，也就没看见他脸上“奸诈”的笑容。
“别总把色诱挂在嘴边，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陆嘉元嘟囔道。
“是你先提的。”
“我特么说的是引诱！引诱！”陆嘉元气急败坏，“那跟色诱能一样吗！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得吧！”
“可能吧。”段璟没再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他本来就是逗逗陆嘉元，把人惹急了就不好了。
段璟推开门，侧过身让陆嘉元进了休息室。
陆嘉元打量了下房间，床单一丝褶皱也没有，床头柜上也干干净净的，这个房间一点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就像一个样板房，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找不到，更不要说画了。
段璟不会是故意诓他吧？
“画呢？”他没忍住问道。
段璟拉开衣柜门，从里面拎出了一幅画递给他，“在这。”
陆嘉元：……
陆嘉元在画上扫了两眼，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大作”能让段璟放在衣柜里，都舍不得摆出来。
可看了半天，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新手刚练习时候画的。
他毫不客气地点评道：“明暗交界线缺少变化，线条也不稳定，但凡多练一段时间，都不至于画成这个样子。”
“你......买的？”他不确定地问道。
“别人送的。”
陆嘉元把画还给了他，“虽然不想说，但是我上初中的时候画得就比这个好了。”
段璟笑了笑没说话。
这幅画是段瑾前两日收拾库房翻出来的，在画面右下角被画框挡住的地方还写着陆嘉元的名字。正是陆嘉元刚学画画时画得。过了这么多年，陆嘉元自己早都不记得了。
陆嘉元靠在衣柜上，问道：“你是打算把它挂在办公室吗？”
段璟淡淡地应道：“挂在卧室。”
陆嘉元有些吃味，“都跟你说了画得不怎么样，你不信我？”
“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专业”，段璟顿了一下，话音里是对这幅画掩饰不住的喜爱，“但画画的人对我很重要。”
陆嘉元：……
陆嘉元阴阳怪气道：“那你就摆在床头天天看着吧，最好再多印个几百份把屋子都贴满。”
段璟鼻子轻轻动了动，“哪里来得醋味？”
陆嘉元嗤笑了一声，“你不止眼睛不好使，鼻子也坏了吧。”
段璟没说话，从衣柜里挑了件衬衫，开始脱衣服，也没提让陆嘉元回避一下。
陆嘉元靠在衣柜上没动，直勾勾地盯着段璟的后背，如果视线有热度的话，段璟此刻估计要被他烧得不着寸缕。
他摒除了脑海里的杂念，试图从一个专业画家的角度去欣赏段璟的身材。
身材线条分明、肌肉匀称不夸张，就连“大卫”如果活过来，站在段璟面前可能都要自惭形秽。
“啧啧啧”，这身肌肉要是长在他身上该多好。
陆嘉元没忍住举起手机，刚要按下快门键的时候，段璟转了过来。
偷拍被抓到，陆嘉元尴尬地恨不得直接消失在这个星球。
“在自拍吗？”段璟下颚微抬，指着他手里的手机，语气里满是笑意。
陆嘉元一脚踹碎了段璟递过来的台阶，破罐子破摔地把手机递给他，“在拍你，要删掉吗？”
“你喜欢就留着吧。”
陆嘉元真心实意道：“我只是看你身材不错。”
想了想又补充道，“哪天你们公司倒闭了，你去当模特估计也能大火。”
段璟：……
“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
陆嘉元沉默了两秒，站直身体正色道：“你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给我当一次模特吧。”
“裸体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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