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见他的脸实在红得厉害,便径直起身:“我去开空调。”
宋亚轩马上说:“不用了!没关系的。”
可刘耀文执意要开,他边找遥控器边说:“再不开你的脸就要红成猴屁股了。”
这句话不但没有安慰到宋亚轩,还更加加重了他脸红的情况。
刘耀文开完空调转身看见他的反应后,立时说:“看吧,你都快热死了。”
宋亚轩无语凝噎,自己撒的谎自己圆。
过了一会儿,他俩终于收拾完了,一站起来,全都自然地抬手摁着后腰、试图让发酸的腰部舒缓一些。
刘耀文一转头,就看见跟自己同样姿势的宋亚轩,先是一愣,随后倏然发出一声轻笑。
宋亚轩这才回头看他,瞧见他的姿势与笑容,忍不住也跟着弯起嘴角。
“反正下午也没事,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刘耀文又伸了个懒腰,提议道。
“好啊,都可以。”宋亚轩点点头同意了。
听见他说同意,刘耀文便径直走到电视机前,右手探到电视机后侧摁开了隐藏的开关。
“过来坐。”刘耀文将电视打开,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后,又朝宋亚轩招了招手。
宋亚轩便朝沙发的另一端走去。
刘耀文拿着遥控器的手高抬在半空,随后点开了影视库,在里面一页一页地翻找着电影。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刘耀文一边筛选一边询问着宋亚轩的意见。
“你挑吧,我什么都能看。”
刘耀文斜瞥了他一眼,瞧见他确实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便又摆正了视线,最后选中了一个悬疑片,正操控着遥控点开影片的详情介绍。
“看这个吧,感觉很刺激。”刘耀文快速浏览了一遍剧情介绍之后,心里升腾出了一些兴趣。
“好。”电视上的字体有些小,宋亚轩近视,便眯着眼睛、头部微微前伸试图看清影片的介绍。
他刚看清‘母亲’二字,屏幕介绍的画面就倏然转换成了影片开头。
影片开始播放。
前半部分,剧情讲述的是从事律师行业的女主因为工作繁忙,没有办法照看女儿,便通过小区里的一个熟人阿姨的介绍,聘请了一个模样很朴实的女人,一开始,女主还对这个朴实女人抱怀疑态度,她正质疑着对方照看孩子的能力,结果对方直接用实践为自己正声:她将女主哭闹不停的女儿给哄睡了。
女主见状,便答应聘请她,起初,这个女人的行为并未有什么异常,过了一段时间,女主突然回家拿东西的时候,保姆小心翼翼地对女主说自己有话要提,可女主因为忙着出门,便摆摆手打发了她:“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那保姆顿觉丧气,等到第二次她又想跟女主说话的时候,女主仍旧因为有别的事情无法抽出时间听她说话,便又敷衍了过去。
宋亚轩和刘耀文都看得很入迷,随着剧情的发展,影片内容升华到了高潮:保姆不见了,并带走了女主的女儿。
女主很慌张,迅速报了警,可通过警方连续几天的搜索,他们也没能找到保姆的行踪,女主既着急又难过。
警方来家里再一次搜寻线索的时候,一起帮忙搜罗的女主突然发现冰箱冷冻柜的门口有一块小布料,那布料是大红色、花纹老土的模样,女主感到疑惑,便径直将冰箱门推开,此时影片的背景音乐也放映着凸显紧张感的弦乐,随着冰箱门被骤然拉开,里头出现了一个孩子的尸体,完完整整的尸体。
照到尸体的镜头急促又突兀,全神贯注、投入到剧情的宋亚轩被吓到了,发出‘呜’的闷声。
刘耀文立刻转头,眼神里蕴着关心:“怎么了?”
宋亚轩感到丢脸,他摆摆手忙解释:“没事没事。”
“是不是吓到了。”刘耀文直接抓起遥控,摁了暂停键。
瞅见他眼里的担心,宋亚轩更觉丢脸,特想挖个地洞跳进去。
他稍坐直身子,忙尴尬地解释着:“没事没事,就是突然被那个画面惊到了而已。”
“要换片吗?”
“不用!就看这个就好!”此刻宋亚轩只希望刘耀文可以转移注意力,不要再问他了。
可刘耀文并没有拿起遥控选择继续播放,反而是凝着宋亚轩,思考着什么似的。
就在宋亚轩疑惑着他在想什么的时候,刘耀文突然侧身抓起搁在沙发顶上的抱枕,并直接塞入宋亚轩的怀里。
宋亚轩低头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抱枕,一脸蒙圈。
“抱着会有安全感一点。”
宋亚轩抬头,神色茫然地与他对视良久之后,才秉持着礼貌的原则,精神恍惚地说了一句:“谢谢。”
“或者,实在害怕的话,抓着我也行。”刘耀文又补了一句。
宋亚轩的瞳孔骤然放大,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他惊诧的反应让刘耀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离谱的话,他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后表情不自然地又解释着:“都随你,要抓哪个都行。”
“我……我抱枕头就好,我们继续看吧。”
他们俩都下意识地逃避着彼此的视线。
“哦。”刘耀文迅速伸手去抓遥控器,直接摁了继续播放,被定住的画面又继续活动了起来。
女主吓得失声,一旁的警方瞬间扑上来往冰箱里看,随后大喊:“孩子找到了,找到了。”
宋亚轩偷觑了眼刘耀文侧脸,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根处也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淡红色。
真是太犯规了,宋亚轩想。
这部电影的时长只有1个半钟,很快就放完了。
影片的最后,保姆良心发现,将女主的女儿归还给了她,紧接着她自己却选择了自杀,因为她唯一的孩子已经死了;而她之所以会来女主家做保姆,纯粹是因为怨恨,她的孩子生病了,可她没有钱付医药费就被院方赶了出去,后来她发现自己孩子的床位是被女主托关系抢走的,她便一直怀恨在心;孩子,是她在贫困潦倒日子里唯一的氧气,现如今,她的氧气消失了,她就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保姆在与对女主对峙的最后一幕,演出了生活在最底层人民的心酸、痛苦、煎熬,对于他们来说,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宋亚轩看得鼻腔通体发酸,心脏沉闷地难受。
顾忌到旁边还坐着刘耀文,他硬是把积蓄到眼眶、要掉不掉的眼泪憋了回去,正准备小声吸鼻子的时候。
一盒纸巾递到了他跟前。
宋亚轩的动作立时顿住,转头去看递纸巾过来的刘耀文。
“主角们是挺惨的。”而刘耀文见他看了过来,怕伤他自尊心,便赶紧站在他的角度,主观地点评着影片。
他那急于证明自己递纸巾并无坏心的无措反应成功把宋亚轩的眼泪逼了回去,他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谢谢。”宋亚轩憋着笑意,垂眸轻抽了两张纸,随后赧然地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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