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太阳依旧高照着,温度也是暖洋洋的,昨夜里又下起雨了,一直到今天凌晨的时候才停下来,但是却并没有完全停下来,现在天空中还下着朦胧的小雨。
与往常一般,宋亚轩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身边空荡荡,今天温度降低,他打了个哆嗦,继而拢了拢被子。
听到身边有人低喃:“今天去看你爸吧。”
宋亚轩睡眼朦胧,只听见“爸”这个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
然后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郊外,监狱。
宋亚轩下了车,却被司机叫住。
“夫人,先生说让我在这等你,一个小时后请您出来。”
他握保温盒的手紧了紧,应下来了,随即一刻也不停歇地往里走。
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相思成疾。
宋亚轩眼里渗出了泪花,隔着一张铁网,对电话里唤道:“爸……”
宋父也激动地坐了下来,拿起电话,声音不再似从前那般中气十足。
“亚轩,爸在。”
凭心而论,宋父现在比之前刚落寞时要好得多,看得出来,胡子有好好在剃,面色也红润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有神起来。
“爸,你在这里一切都好吗?不多时,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并且一定会把那个陷害你的人揪出来的。”
宋父欣慰地点了点头,“我一切都好,多亏了……”话锋一转,“孩子,那个人待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害你?”
“还行,我没受什么苦,只是他有些难以接近,又有些自大,忍忍就过去了,我没事的。”
宋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愧疚,“唉,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种委屈,跟一个完全不相识的人结婚。”
他看着自己苍老粗糙的手,喃喃自语:“结果到头来,这竟然成了我们宋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本就只是一个玩笑上的婚约,现在却要真正地履行。
刘宋两家各方面相隔太远,他根本不指望宋亚轩嫁过去会受多少优待。
宋亚轩根本听不清他自己鼓鼓囊囊低着头在说什么,于是干脆拿出保温盒,因为还有其它他亲手做的饼干。
宋父似乎很急切,探了探周围,这才小声说道:“亚轩,你千万不能对他付诸真心,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道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啊,况且,他肯定是别有目的在身的!”
“我怎么会喜欢他呢,爸,你说笑了”然后打开保温盒,“这是我刚给你熬的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刚打开,一阵浓郁的香味飘来。
时间还早,宋亚轩硬是逼着父亲把它全部喝完才收拾东西,起身要走。
关键是司机在催了。
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刘耀文,太喜怒无常了,下次不知道又要让他干什么,才肯答应让自己来看父亲。
宋亚轩:“爸,你放心,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出来了,母亲的病也逐渐好转了,我们一定会团聚的。”
宋父老泪纵横,抹着眼泪,“等爸爸出去,就算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让刘耀文放了你。虽然他的救命之恩,我现在无以回报,但也绝不能让你去入这个虎口!”
宋亚轩既想哭,又想笑。
他要怎么才能说清楚,刘耀文对他不差呢?
最起码在物质上,自己用的都是最好的。
他挥了挥手,向父亲告别。
然后才走出去上了豪车。
宋父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长叹了一口气。
几十年前刘宋两家的友谊,现在,早就在利益面前土崩瓦解了。
还有那个污蔑他的人,等他出去,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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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夫人已经回去了。”
沉寂的办公室内,设施简洁,上好的檀木桌上摆着一沓文件和一台电脑等办公用品。
刘耀文一丝不苟地握着签字笔在文件末尾落下他的大名,字体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工作了一天,姿势都有些僵硬了,他只在听到关于宋亚轩的事情时,面容才有所松动。
他的笔尖一顿,墨水不小心滴在了白纸上,只好放下笔,用手捏了捏眉心。
“他们说了些什么?”刘耀文的眉毛又蹙起来几分。
男人五官精致浓昳,皮貌亦是一眼惊鸿般的英俊,且他通身散着煦烈的琥珀气味,这沉厚的松香气息亦如他的气质,强势又凛冽。
助理小心翼翼地一五一十回答道:“宋老爷子好像让夫人远离你。”
“啪”地一声,刘耀文手中的文件被用力合上,他的目光狠狠射向对面低着头的助理。
“远离我,难道我是什么吃人不眨眼的怪物?”
助理不敢抬头,心想:确实也跟怪物差不多了。
总裁经常告诉他要实话实说,可这会儿,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点头还是摇头嘛?
刘耀文见他连半个屁都放不出来,干脆厉声道:“滚出去。”
助理麻溜地滚出去,还将门给带上了。
事实证明,刘耀文真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当撇到桌上闪烁的手机屏幕出现的名字时,垮下来的面容瞬间有了一丝不同。
他修长的手指划开接通,然后拿起来贴在耳边,声音竟有点愉悦,“喂。”
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的宋亚轩捏着嗓子,尝试让自己的声音甜一点。
他软着嗓子,“六点钟了,还不回来吃饭嘛~”
刘耀文听后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破天荒地说:“等下就回去。”
电话那头:“那好吧,你快回来哦,我亲手给你煲了汤~”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还是令他不经意间红了耳朵。
哑着声音:“好。”
等到那头摁断电话后,刘耀文才将电脑熄灭,起了身,拍了拍外套上的灰,穿上后,显得整个人正经又威武,耳朵处那一抹红,与他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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