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实在过于焦虑,他便偷偷趁晋王离开他府里,跟踪在晋王后面。
只见他急忙的来到太医所,屏退所有人只留下一个,才问道:“如何?医治得怎么样了?”
那跪在地上的御医战战兢兢道:“王爷,恕臣无能,实在无法去除昱公子脸上的疤痕。”
晋王神色莫明:“连你也无法治好他,哎,真是可惜了。”
在屋顶的周子舒满脸震惊,没想到晋王背着他,偷偷给昱白治脸。
然而让他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听晋王一脸可惜,喃喃自语道:“那样一张清俊绝伦的脸,真是可惜了,都是周子舒那个疯子!”
疯子?!
周子舒整个人呆住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若是没听到,心又怎么会那么痛?
那两个字就像一盆冷水,狠狠地往他脸上浇灌下来,不仅让他浑身冷得发抖,更是让他一颗炽热的心也被浇熄了火。
自己在他眼里,竟是一个竟然讨厌的疯子,而且他跟自己缠绵不休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脸!
自己还恬不知耻地紧紧跟在他身边同出同入,真的是为难他了,怪不得受不了了要开始躲着他。
或许在那不知名的角落里,还会因为想起他的时候恶心得呕吐起来,还不忘说一句:“周子舒真是不要脸!”
周子舒脸色暗沉地离开了屋顶,心神不定地晃荡在大街上,天灰蒙蒙地下起了毛毛细雨,路上的小摊贩都急着收起摊位躲起来,就像在躲着他一样
周子舒,你真是犯贱!
他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却仍决定自己不够清醒,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地取悦那个人,只想让他心里只有他一个的做法,就不住地反胃。
“呕!!”他突然歪向一边,扶着墙壁,不停地干呕起来,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是了,自己将一颗真心,喂给了狗
雨越下越大,可周子舒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些。
“庄主!庄主!”突然身边来了一个人,着急地喊着他,语气无比担心:“你怎么可以在这里淋雨,淋坏了可怎么办?”
他单手箍紧周子舒双臂,强健而有力的手试图扶住他,一手则撑着一把伞为他遮住雨,而手的主人,却任由自己轮廓分明的脸被雨水打湿。
是韩英
他一双充满担忧的眸子紧紧盯着周子舒,不明白周子舒怎么突然伤心至此,他觉得心疼极了。
周子舒身穿一身灰色刺绣外衫,此时却整个被雨水打湿了,隐隐约约能看见白色的里衣,紧紧地贴附在他的身躯上,勾勒出他身材的凹凸有致曼妙不凡。
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周子舒在韩英的搀扶之下还是走得摇摇晃晃的,突然身形一晃整个人就要向前倒下。
韩英急忙紧紧搂住他整个人,使他依靠在自己怀里。
怀里人昏昏然的模样十分魅惑人心,手下的身躯柔软纤细,此刻靠在自己身上,这让韩英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他只好目不斜视,浑身僵硬地将周子舒送到了他府上。
这是他走过的去往周府时间最长的一次。
而当他们冒着大雨来到周府的时候,正看见晋王站在门口,满脸阴沉地看着他们。
天知道他在这儿等了周子舒多久。
晋王从宫里一出来,就往周子舒府上赶过来,却发现那人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不管多晚都在等着他,这让晋王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所以他一直站在门外等着,从才刚下雨等到倾盆大雨,等到身后的下人给他撑起了伞,等到了天黑。
从来没人能让他等这么久
晋王身上下散发出吓人的气息,站在他身边为他撑伞的下人都不敢发出声音,轻轻颤抖着。
直到韩英半抱着周子舒出现,这让他脸色更黑了,更是悄悄握紧了拳头!
韩英是知道周子舒与晋王的关系的,一见到他,即使心里再不情愿,面前也要毕恭毕敬毫不犹豫地将周子舒送到他伸出的双手上。
只是他将周子舒推出去那一瞬间,本来伤心欲绝心力交瘁得浑身无力的周子舒突然就站直了起来,眼睛冷漠地看着晋王,如同再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因为现在,他一看见他,就想吐。
他强忍着不适,对韩英道:“英儿,多谢你送我回来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说罢,他只向韩英略一颔首,便头也不回地进去了,连看都不看晋王一眼。
不知怎的,韩英见晋王脸色黑得如锅底,且不耐烦对他摆手让他走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因为晋王从来不会对下属摆脸色,可他觉得,这才是晋王的真面目。
晋王脸色铁青地推开周子舒的卧房,发现他正坐在桌边,揉着眉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晋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他走到周子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暗哑道:“你去哪儿了?”
周子舒手上动作一顿,微垂下的眼睑抬了起来:“怎么?表哥再找我吗?”
“本王在这儿等到了天黑,你说呢?”晋王因为周子舒的态度咬牙道。
他认为自己表现生气的样子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是以前,子舒一定会顺着自己,想尽办法哄好自己,他一向最害怕自己生气的。
可是现在他不为所动,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轻笑出声:“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晋王简直气炸了,周子舒从来都是最会体贴他的心情,从来没让他这么生气过,他一把攥过他的手腕,迫使他不得不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周子舒,你疯了不成?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他怕忍不住大吼出声,这跟他太不像了。
不料此话一出,本来目光淡淡的周子舒眼神犀利憎恶起来,那双薄唇里微吐着令人震怒的话:“闹脾气?疯子?呵不错,在你看来,我不过就是个无理取闹,毁了你心上人容貌的疯子。”
“既如此,你又在这儿假惺惺发什么脾气?不觉得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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