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子舒将韩英准备的那一身乞丐装穿在身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韩英瞪大眼睛看来看去,也看不出破绽来。
韩英赞叹道:“这真是太神奇了,竟然能易容得判若两人,庄主,我敢说,这身行头就算大咧咧走在西北大街上,也没人认得出来。”
周子舒对韩英的夸赞欣然接受,心里更是对晋王妄想禁锢他嗤之以鼻。
哼!从前呆在你身边,甚至痴缠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也算我有眼无珠。
但只要我周子舒不愿意,没有人能困得住我。
思及此,他又看了看韩英,虽然他对自己易容变装很是好奇,但也只是那一小会儿。
这会儿,正睁着他那双小狗一般闪烁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说些什么又不敢。
但这完全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周子舒只想装作不知道,等他自己意会到,才明白他对他的感情并不是所谓的喜欢。
如此决绝无情,也是情非得已!
周子舒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事不宜迟,我今日就离开西北。”
韩英果然不舍:“庄主就不能留下?”
周子舒摇头:“这里迟早容不下我,况且我只会记起那些伤心事,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话说到这儿,韩英也不好再阻拦他了,毕竟他从不违抗周子舒。
只是,韩英心里很不甘心,不知晋王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事,才使他变得这么无情,更重要的是以后便和周子舒间隔那么远
真想什么都不顾跟庄主一起走。
可是不行他还有妹妹,爹娘,还有他的下属,他已经在这里扎根了,他无法抛下他们,无法洒脱地离开。
“庄主,既然要走,就让属下送你出城门吧。”
周子舒看他黯然的样子,弱弱的语气,也深知这是他最后的要求,毕竟韩英从小一直跟着他,临了别了,竟然也生出了些不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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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城门位于西北大街的尽头,出了城门随着官道一直走,便到了玉峡关。
玉峡关正是将中午与西北分隔开来的分界线。
当年晋王被他的皇帝侄子忌惮,采纳了丞相建议,将他分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来可以将他调离朝廷,远离这个威胁。
二来也可派他镇守边关,如果失守了,便有借口治他的罪。
皇帝以为要将晋王赶来这里很是困难,不料才那么一说,晋王就答应下来了。
且动身启程异常迅速,十分不拖泥带水。
当时皇帝还很迷惑,想必现在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西北地区再贫瘠,那也是一块封地,山高皇帝远的,能奈他何?
如同刚被攻下的北国一样,朝廷让他上交北国国玺,他迟迟不去,能拿他怎么办?还不是以奖赏为由,将北国给了他。
且他做了什么,暗中又在部署什么,朝廷那边都很难打听到。
虽然临近边关容易发生战乱,却有借口招兵买马,就算钱财不足,也可以向朝廷开口要钱,来养活属于自己的军队。
一旦朝廷忌惮他不给钱财粮食,那晋王就在士兵们面前添油加醋地讲述朝廷是多么的骄奢淫逸,皇帝是多么的昏庸无道,不顾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的死活。
到时候,一向待下宽厚的晋王就会成为他们的信仰,晋王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不就得乖乖做什么。
揭杆起义,取而代之便指日可待了。
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他还必须再等下去。
这一切全是周子舒与他一起谋划的可现在,他跑了
晋王撑着下巴,目光如炬得看着眼前整张地图,这上面不止是西北,就连整个大晟都是他的,他会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以为将他赶到这荒无人烟的破地方,就能困住他一辈子?
还不是让周子舒给收拾得妥妥当当,外面进来的人,都无法相信如此热闹繁荣的地方就是那破败的西北。
周子舒周子舒
晋王猛地握紧拳头砸在了案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巨响。
他根本停下想到周子舒的念头,不管他多废寝忘食的工作,最后兜兜转转都会绕回周子舒身上。
你居然敢逃跑!!!!!
晋王眼里浮现暴虐的情绪,他以为周子舒会陪着他到登顶的那一天!
不过没关系,晋王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副做工精细的手铐,温柔地擦拭着。
“跑吧,你跑吧你跑的越远,孤为你准备的东西越多,孤会让你再也跑不了,看着孤取下这大晟!”
老太监进来通传段鹏举求见。
“让他进来。”晋王将手里的东西又放回抽屉里。
段鹏举身穿天窗首领服饰,威风凛凛地进来:“启禀王爷,并没有发现周子舒的踪迹。”
晋王一把将案上整个砚台带着墨水砸向段鹏举,瞬间将他的额头撞得淤青,墨水溅了满脸。
“废物!派了那么多人!就搜这一个人也找不到,天窗离了周子舒就没法办事了吗?”
段鹏举也没想到晋王会如此震怒,顿时畏缩起来:“这周子舒如此狡猾,那么多人确实找不到他!”
“属下这就下令关闭城门,想必那周子舒还未出城”
晋王不断翻着白眼,简直气炸了:“什么?!你们搜了他两天,居然连城门都没关?”
“呵!按他那个性子,恐怕早就走了。”
“罢了,周子舒,孤便与你慢慢较量!”
他又看向段鹏举:“你吩咐下去,暂且关闭城门搜查叛贼周子舒,再带一队人马避开众人去玉峡关搜查!”
段鹏举得令战战兢兢就要退下,却听晋王阴测测于背后说道:“段鹏举你办事记得带上脑子,再有下次,提头来见。”
“是,王爷!”段鹏举吓得心跳如雷,汗流浃背。
都是周子舒!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用到处去搜他,也不会让王爷失望了。
段鹏举满脸狠毒,周子舒,你等着瞧!
再说韩英带着面黄肌瘦邋遢肮脏的周子舒走在大街上,微垂下头,手则被带上镣铐被韩英拖着走,百姓还以为是被捉捕的坏人,纷纷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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